当林冰吟从风雨中走进翠微居的时候,玉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暴雨早已将她浇得透湿,湿漉漉的发髻和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衬得她的身影格外地孤独和寂寥。也许只有那怀中的小兔,才可以给她一丝温暖和慰藉吧。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却格外地明亮。
玉兰喜道:“好了好了,总算找到了。”她急忙拿起一块毛巾,替林冰吟擦干头发,一边埋怨着:“娘娘,怎么不打伞?冻了可不是玩的。小路子,还不快给娘娘放洗澡水?”
小路子答应着,玉兰便来接她怀中的小兔。林冰吟轻轻挡住了她:“不!”
玉兰笑道:“都到家了,它们也该歇歇了。”她的手,碰到了小兔的皮毛,触手一片冰凉。玉兰大惊:“它们,它们……”
林冰吟视若无睹,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兔子:“不错,它们是该歇歇了,永远地——歇歇了。”她忽然抬起了头,问道:“下雨之前,翠微居有没有人出去过?”
玉兰怔了怔,小路子嘴快说道:“冬菊出去过。我叫她她还不应,越叫越跑,不知道这小蹄子又在闹什么?”
“冬菊?”林冰吟忽然大笑起来,“很好,很好!”她转身坐在了椅上,冷冷吩咐:“给我把她叫来!”
小路子答应着跑开。玉兰打量了她一眼,迟疑道:“您……就这么见她?”
“难道见她还要挑时候?”林冰吟冷笑道。
当冬菊惴惴不安地跟在小路子的身后踏进房门的时候,不禁吓了一大跳。林冰吟坐在椅上,身上的衣衫已将地面湮湿了一大块,兀自在往下滴着水。她的脸上如罩寒霜,冷厉如电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扉。从来,这位云嫔娘娘都是和蔼可亲的,今天这副模样,冬菊还真是没见过。她不由将头低得更低,跪下道:“娘娘!”
“啪”,两只冰冷的兔子扔到了她的面前,冷淡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杀死它们?”
冬菊的心中“突”地跳了一下,强笑道:“娘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林冰吟冷眼观察着她。冬菊一点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这让她确信,杀死它们的人,就是她。“冬菊,你觉得没有真凭实据我会叫你进来吗?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了它们?”
冬菊的心狂跳了起来,眼睛一转,已然哭道:“娘娘这是说什么话。自从娘娘上次饶了奴婢,奴婢可是尽心竭力地伺候您,半点都没敢疏忽啊。这两只兔子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娘娘你——你不能冤枉奴婢啊!”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来还真是很伤心。
林冰吟瞧着她,忽然笑道,“冬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奴婢怎敢欺负娘娘?”冬菊哭道,“倒是娘娘您,是不是还记挂着奴婢曾经顶撞于您,非要把这个罪名安在奴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