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宝也不恼,只眉头皱了皱,接着一声声咳嗽起来,两人脸挨得近,他一咳嗽便直喷在梅贺贺脸上,梅贺贺立马嫌恶的退了几步,到他无法波及的范围。再看他越咳越重,大有要将肺腑都要咳出来的架势。
梅贺贺看着不忍,走上去为他抚着背,“你怎么了?”
贾元宝说不出一句话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时候还那么大力气,长大怎么成个病秧子了?”梅贺贺小声嘀咕。
贾元宝咳得面目通红,一把抓住梅贺贺的手,身体的重量都从手心接到梅贺贺的手心,仿佛借着这点支撑才能站稳,梅贺贺思虑再三,终是不忍挣开他的手,且等他咳完再说吧。
半饷,贾元宝终于止了咳,梅贺贺想挣开手来,贾元宝任是抓的紧紧不松半分,也不说话,只眸中水光闪动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眼神无辜而哀怨。
“自那年被你打过身体落了顽疾,这些年奔走医治,虽无性命之忧,但体质却是不好。方才呛了些水,咳的厉害了些,没吓到你吧?”
梅贺贺长着嘴巴半天,瞪着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确实吓到的样子。
“你…你…你说我打…你就…”她真的不敢相信,当年的谣言竟然是事实,贾元宝真是被她打残废的?这厮小时真是弱爆了,挨那么几下居然影响了他后半生?而始作俑者居然是她梅贺贺,而她这些年想到他贾元宝都是恨的牙痒,没有一丝后悔和愧疚,他却为了医治被她打伤的病体,背进离乡那么多年。梅贺贺惊呆了,接着就是巨大的羞愧和内疚涌上心头,她梅贺贺真不是个东西啊!
“那你还不快回家换衣服,那么弱,还穿着湿衣服,病了怎么办?”梅贺贺吼他,仿佛越大声越能掩盖自己的愧疚和心虚。
贾元宝嘴角弯弯,柔柔应了声好。拉着梅贺贺跑进一间马棚,牵了一匹马拉上梅贺贺,两人乘一骑扬长而去。
凉凉的迎面吹来,梅贺贺打了个冷颤,路两旁林立的街铺穿梭而过,许多店铺虽然歇业打样了门口依然挂着排排精美的灯笼,朦胧中透着奢靡。这里是锦绣街。他们居然到了对岸,这马又是走哪偷来的?梅贺贺没了心思思考太多,因为她和贾元宝离的太近了,他坐在她身后绕过她的腰肢拉着缰绳,他身上如空谷芝兰的幽香沁入她的鼻息,随着马儿的奔跑两人时不时的撞到一起,她的背抵上他的胸,都是一身湿衣,但两人靠的近的地方还是温度渐高,这让梅贺贺很尴尬,又有一丝不明所以的悸动,就是恋了六年的容离她也只是远观,还未曾亵玩过呢,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子那么靠近,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
终于马儿停了下来,梅贺贺下马一看,这既不是梅府也不是贾府,只是个郊外的树林,而林中一间茅屋,无砖无瓦,纯木纯草搭的甚是简陋。
“贾元宝,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干嘛?”
贾元宝从茅屋后捧出一捧木枝,又进茅屋拿了火折子,看样子是要在屋前生火堆。
梅贺贺见他不理更是生气,跃上马背就要离去。
“方才那几个没伤到我,应该还要再派多些人来找我,他们许正在城中翻地找我呢,你现在回去也好,正能帮我抵一阵,为我争取些时间,我好将衣服烘干。”火堆已经升起来了,他在火堆旁,苍白的面庞在火光中恍惚地有些不真实。
“哦,你遇见他们只管开打就是,莫要浪费唇舌,你知道的,他们又不会听你解释。就算你说明我身在何处,他们也一定会先解决你再来找我的。”他席地而坐,痞痞的声音,微眯的眼帘,斜翘的嘴角,无一不透着“来揍我吧”这样的暗示。
梅贺贺差点就忍不住了,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最后只是握紧拳头也坐在了火堆旁,只是跟他离的老远。
“你得罪了什么人?病怏怏的还尽招惹些仇家,是嫌命太长吗?”梅贺贺斜了他一眼,颇为鄙夷。
七月的夜晚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了,但是这片林子似乎要比别的地方温度低很多,又或者是一身湿衣的原因,梅贺贺觉得挺冷的,忍不住双手环胸搓着手臂。
“离那么远不冷吗?”贾元宝拿着树杈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火堆,悠然自在如在自家院子。
梅贺贺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还不是你将我推下水弄成现在这样的,冷冷回他:“不冷。”
PS:求收留哦!!!(* ̄3)(ε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