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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石头房子
按理说,这时候,我本应该快步追上去,继续与那个怪物拼杀,然后干脆连同怪物和那只猴子一同杀掉,也算对花白老婆婆一个交待。
可是,我快速追出几步,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突然改变主意,倒不是担心追不上怪物,或追上怪物后担心杀不了他。而是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预感,还是在与怪物打斗中,我突然注意到,这个怪物的大腿根部外侧位置,有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地方无毛,且呈现一个凹下的疤痕。
当然,在这个怪物身上,我注意到,其实好多地方都是疤疤痕痕的,但这一处,我一眼又看出,又绝对是一处被洞穿的枪眼。
说我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预感,原因也正是在怪物身上的这处枪眼上。
两年多前,我清清楚楚记得,在山顶,在那个我们被群狼围困的战战兢兢的早晨,那个试图破窗而入的怪物,就正是被军人井海山打中大腿,才发出狼一样惨叫之后逃开的。
关于这一点,别人看到与否,我不清楚,但当时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井海山打出的第二枪,就恰恰打中了那个怪物大腿根部的外侧位置。
我这么说话的意思,是我突然觉得,当时要破窗而入的那个怪物,就应该是眼前这个怪物。或者说,眼前这个怪物就是当年破窗而入的那个怪物。
可是,这个怪物又如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一定要拎着一只猴子逃呢?还有,这只猴子又为何如些惧怕他呢?
当然,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最关键的还是我隐隐预感到,两年前,在山顶,在那座房子的东屋里,将大兵王春生、田宝昆残暴杀害的凶手,恐怕就是眼前这个怪物。
不这样想过,我还想与这个怪物拼杀一场,他若再不肯放下那只猴子,我就干脆将他也一起杀掉。
反正是,杀死一个怪物也没有什么过错可言。
可是,一想到大兵王春生、田宝昆的残死,和至今都不知被谁所杀,追杀怪物和猴子的迫切心情就一下慢了下来。
我的第一想法,倒是要看看这个怪物到底要往哪里逃,然后再见机行事也不迟。
我一直跟随怪物往北而来。
这时我又注意到,从他死死拎着那只猴子不放的样子看,我又觉得这是个脑子不够灵活的怪物。
我说他脑子不够灵活,还是因为,我一路跟踪他北来,他竟一次也没有回过头来望。
这又让我觉得,不是这个怪物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是这个怪物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后面跟踪。
一时间,心里又隐隐有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应该说,怪物行得及快。
不过,我并不担心会跟丢的他,即便一时跟丢了,寻着山石上稀稀拉拉的血迹,脚下一使劲,功夫不大也就追上了。
也不知走出多久,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这怪物也终于下了山,又开始沿着一条山谷急行。行出很远,又翻上山顶,接着往北行。
这时,我又突然发现,这一带山顶,又突然平坦起来,不但长满了成片的树木,遍地还长满着膝盖深的杂草。
但走着走着,我还是不由停住了。
我停住。倒不完全是惊讶于这山顶的风景。还是因为就在我跟着怪物刚刚拐过一片树林,就见前面不远处,树林的边缘,竟现出一处石头摞成的房子。
就见房子不但完全由石头砌成,而且所用石料规整且颜色完全一致,简直就是一座艺术品。尤其是那门和开得极小的窗口,更是用白茬茬的木料打制而成。
不过,我停住,还不完全是因为这些,就在怪物快走近那所石头房子时,就见从房里也跑出四五个光屁股的孩子,边跑边狼一般兴奋地尖嚎。
我见了,心中不由一惊。
但更令我心中一惊的是,随着四五个光屁股孩子的跑出,还走出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破布的女人,头发同样奇长,皮肤黝黑。不过,从胸前那对长得快垂到肚脐的大**看,那绝对是个女人。
这时再看怪物,就见他走到屋前,并没理孩子和那个女人,而是先从地上拾起一段铁链,拴了那只棕黑猴子,这才冲跑到近前的孩子们兴奋地狼一般嚎了两声。
可也就在他狼一般嚎叫的同时,就听那女人也一声惊叫: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
怪物倒什么也没说,就听他又狼一般嚎了一声。几个孩子也狼嚎一般叫。
“你等着,我给你拿治伤药去!”
女人说完,就见她又往屋里走。
那怪物倒也不理女人,又冲西面狼嚎了一声。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石头房子的西侧。又是好大一片一直向西延伸的庄稼地,不但种了庄稼,紧挨庄稼地的北面,还有好大一片果树林。
随着怪物的这一声嚎,就见从果树林里又跑出十几只猴子。
就见这些猴子虽然个头都不大,但都很健壮,尤其随着怪物的这一声狼嚎,竟兴奋地尖叫着飞奔而来,有的甚至还翻起了跟头。
待来到怪物面前,见了蹲在地上发抖的棕黑色猴子,又都伸出前爪往他头顶拍,拍过又在怪物面前欢跳,仿佛要讨赏似的。
几个光屁股孩子也没闲着,也追着跑来的小猴子嬉闹。
说心里话,这一幕,又确实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或者说,就是在梦里,也不一定能梦到这样的情景。
一时间,又让我动摇了要杀怪物和猴子的心。
不过,动摇也是一时的,关键还是,如果大兵王春生和田宝昆果真是被怪物所杀,我的手也是绝对不会软的。
但我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所以,这个决定也让我必须先在房子附近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石头房子的西侧,我说过,是庄稼地和果树林,说不定也是那些猴子晚上休息的地方。而石头房子的东侧,树木又茂密无比,所以,我便闪身钻进树林,向北迂回而去。
但我不钻进树林还不知道,一钻进树林才发现,原来这树林竟是窄窄的一条,在外面看不出,一钻进来,才看出来了,而且在树林靠东的边缘,又是一处直上直下的悬崖。
不过,令我大吃一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当我沿着东边悬崖的边缘往北迂回,无意间望去悬崖另一侧的时候,又是不由惊住。
就见悬崖另一侧,相隔不远,同样又是另一座山的山顶,只是这座山顶又有些特别,靠南是一个大斜坡。斜坡上,在高大树木掩映中,又从上到下依次有三所房子。
最顶端的那一座,屋顶已经完全坍塌了,下面那两所房子前,又有人活动的身影。这一切,被夕阳一照,如画面一样,清晰可见,又是那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