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奇怪村庄
待我们跑上前去一摸,还好,表哥还活着。
只是让我们想不通的是,这么远的距离,表哥如何会来到这里,又如何会是满脸和满胸都是被抓痕迹,又如何会从这里掉下来呢?
这让我心里无比恐惧,我想,辛向学还有爱尔玛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再看表哥始终背在背上的睡袋小帐篷还有剩余不多的饼干和罐头之类,又都不见了。后来又知道,还包括他那把小手枪还有军刀。只有一把小锤还紧紧握在手中,锤上又沾满血迹。
这让我心中不由一动,不知为何,竟下意识想起那个屋前屋后满是狼的凌晨时分,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猛然推开挡住东屋窗口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情景。
在当时,我不清楚别人注意到没有,我反正注意到了,那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就长有一双锋利的爪子,爪子上似乎还正往下滴着血。
一时间,那种消失好多天的不好感觉,又再次回来了,就感觉身后正有一双怪怪的眼睛,在远远地盯着我们看。
不过,此时我已顾不了许多。我拼命地喊着表哥的名字,那样子,就生怕他就这么昏死过去,再醒不过来一样。
应该说,是我一边喊表哥的名字,一边拉动表哥的身体,试图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时,表哥被他身上的伤痛醒的。所以,就在表哥醒过来的同时,我也看到表哥满是抓痕的脸上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撕烂的衣服也一下溻透了。
表哥说:
“疼!”
醒来的表哥说痛的时候,先抬手很痛苦地抹了一把汗,接着又拿眼看我、辛向学还是爱尔玛,接着又用手指自己腰下的一个位置。
我不由下意识地伸手往表哥腰下摸,这一摸,我不由又是一惊,就发现那里正有一块突起的石头顶在表哥腰眼处。再摸,手上便立刻又有了一种黏乎乎的感觉。待我抽出手来,手上竟满是血迹。
这让我一下又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试着动了动他的腿,果然,表哥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又是一沉。知道表哥的腰一定出现了严重问题,如果不抓紧找人治,表哥一定会瘫痪的。我与表哥都山里长大,山里人山上山下行走,摔伤碰伤是经常的事,关于这一点,我懂。
但辛向学和爱尔玛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一见表哥这样,也不由慌张起来,
“怎么办?”辛向学先问。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爱尔玛也问。
还能够怎么办,赶快找人给表哥治伤,让他站起来,跟我们一起走。不然……我没办法向在县公署当知事的舅舅交待。
我这么想着,就不由向村子的方向望。
表哥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由摇头。摇完头,又不由伸手往自己身上摸,见什么也摸不到,又将手伸向我。我以为他要我拉他。但当我将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又冲我摇手,说:
“把你的短枪给我!”
我很快把左轮小手枪递给他。就见他强忍着疼痛将枪打开,将小轮子里只剩一颗子弹,接着又将卸下的多余子弹递还给我,把小左轮握在手中说:
“你们一定要记下这个地方,就在刚才那个崖壁下的位置,我已经找到了金矿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带就是金矿床所在。”
又说:
“你们这就一起去TJ找杨赞。他有办法找到人来开矿。他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乎没等表哥说完,我就冲他坚决地摇摇手说:
“不要说了,表哥,要走咱们也是一起走。”
又说:
“我这就想办法去找人来给你治伤。”
我这么说着,又知道表哥身下的石头一定硌得他难受,所以,边说边自做主张,示意辛向学和我一起,将他挪到一个平整些的地方去。但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动,却让表哥又一次痛昏了过去。
但这时我已无法顾及痛昏过去的表哥。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收回刚递到表哥手里的那把小手枪,不但收回我那把小手枪,连他手边的那把小锤也收到了我自己手里。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小之人和没有主意之人。但这么做过之后,我不但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也觉得自己立刻是有了主意之人,所以,随后我就对辛向学和爱尔玛说:
“表哥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们愿意走,现在就可以离开,想办法到TJ找到杨赞来开矿。反正我是不走。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治好表哥的伤。”
不想,听我这么一说,辛向学和爱尔玛也马上有了主心骨一样,也急忙摇头,说他们也不走,要陪我把表哥的伤治好,到时要走,大家再一起走。”
听他们这一说,我第一感觉就是对辛向学没有看走眼,他像表哥一样,绝对是一个可依靠之人。于是说:
“那好,你们先在这里看好表哥,”
说着,我又一指西面的村子说:
“我到那边村里走一趟,看有没有能治跌打损伤的人,好请来给表哥治伤。”
辛向学和爱尔玛一听我要去村里,尤其是爱尔玛,又简直吓坏了,但刚要上前拦我,一见我坚决的样子和痛昏过去的表哥,又急忙停住手。而辛向学则什么也没说,但看他一脸煞白的样子,也知道他很担心。
于是,我安慰他们说: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速去速回。”
说着,又仿佛给自己鼓气似的说:
“再说,这些山村也不会都是我们上次遇到的样子!”
说完,我弯下身,重新捡起我那只小枪,将表哥退下的子弹再重新装回枪膛,握在手中,就快速向村里走去。
不,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跑。
村子距我们并不是很近,但因为我跑得急,也几乎是眨眼即到。不过,等我气喘吁吁地绕过村前一条湍急的河流,开始向村里走去里。一种不祥的感觉却再次袭上我心头。
因为就在我沿着一条窄街向村里走过去的同时,也突然发现,这个村的房子虽然不少,但很多房子却是荒废着的。窗子屋门破烂,院里长满一人多高的杂草。
我的心就不由往上提,而我的第一感觉却是,这个村子一定藏有狼,而且同样被狼群袭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