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突然消失
就见爱尔玛再次来到洞口前,不用说,那里的水温要比我们所在位置的水温要高出许多,还真是一个洗澡的好地方。
但这时我们并不清楚洞内还会有其它东西。或者说,这些天,我们除了避开村庄和山民,也同样会避开山洞和深草区的地方走,晚上宿营也是这样。
因为山洞里往往会住着动物,比如一两只老虎或狮子,甚至一两头野猪都说不定。而深草区里不但蛇多,更可怕的还是一不小心,还会踩到被草掩盖着的竖窟窿或山崖下去。晚上,选择睡觉的地方,我们也会远远避开这些地方。
但这时我们却并没有远远避开这个洞口。因为我们都同时看到,几乎只有半人高的洞口里,正“咕咕”地往外冒着温水。
可是,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再次错了。就在爱尔玛刚刚走到洞口近前时,我们也同时听到了她的一声惊叫。
就见随着爱尔玛这声惊叫,和她脚下一滑,“轰然”倒进水里的同时,也从洞口蹿出了许多灰乎乎的活物。
我们一见,也大吃一惊,都不由下意识地纷纷往外掏枪。再看这些活物,毛色灰灰、嘴巴尖尖,状如老鼠,却又比老鼠个头大着许多倍。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却也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
就见它们挤出洞口,有的甚至都从昏倒在水里的爱尔玛身上爬过,接着又浑身湿漉漉地向半山腰的另一侧跑去,一条足有半米长的光溜溜肉尾巴,拖出一湿漉漉的水线。
这时再看爱尔玛,显然是被吓昏过去了,躺在温水里一动不动,任由这些恶心的家伙从她身上爬过。好在,水并不深,尽管她平躺在水里和大张着嘴巴歪向一侧,但水却并没有进到她嘴巴里。
最后,还是安特生大喊一声,第一个冲上去,在拼命轰赶那些令人恶心的家伙同时,也想办法弄醒了她。
但碍于爱尔玛赤裸着身子,我们不方便上前。但表哥,辛向学还有我,还是在安特生扶起爱尔玛的同时,我们也将她的衣服递了过去。
这一遭遇,虽然有惊无险,但让我们的心情一下坏到了极点。这时我也发现,我们确实被刚进山来的那场遭遇吓破了胆,进而变得格外谨慎和恐惧起来。当然,想在温水中洗一洗的欲望更是荡然无存。
我们匆忙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好奇心极大的安特生还是大奓着胆子钻到洞口往里张望了一番。他告诉我们,洞口虽然很小,但洞里的空间看上去极大,泉水听上去应该是从洞壁一个位置冒出的。而那些不知名的丑陋家伙就应该栖身在距洞口不远的一个很大石台上。
不用说,这就是它们的洞穴。我们离开后,我们也相信,他们还会回来的。
不过,这场遭遇,虽然有惊无险,但爱尔玛的手臂还有臀部还是受伤了,走路有些瘸拐。我们便把她身上的东西都转移到了我们几个男人身上。
接下来,我们只翻过了一座高山,太阳就西斜了。太阳光一弱下去,各种小咬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开始在人的身上乱咬。所以,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便抓紧在半山腰的一处凹进崖下选好营地。然后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就钻进小帐篷内套着的睡袋里了。
在小帐篷里再套上睡袋,也是自田宝昆和王春生死于不明不白之后,我们的发明。我们帐篷容易被利器划开,但睡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关键还是,在我们睡熟过去的时候,一旦遭遇老虎野猪等大虫侵袭,我们会在它们没伤到我们之前,在里面开枪。
当然,在每天大家钻进睡袋之前,我们还必须做好另外一样安排。我们所选的营地尽管要避开山洞之类,但也尽量选三面靠山体的地方宿营。每一次我、表哥、安特生还有辛向学都轮流睡在外侧。当然,睡在最外的这人夜里是尽量警醒着的。另外,他的睡袋里还会格外放一只上满子弹的长枪。
这些天,我们都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都相安无事。
当然,我特意这么说,并不是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当然,这时我还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因为昨晚是我睡在最外侧,这一晚,我便睡在靠里第二的位置,也是对昨晚一夜几乎没睡的一个补偿。而最靠里的位置永远是爱尔玛的。这一夜,我的外侧是辛向学,再往外是表哥,而这一夜睡在最外侧的恰恰就是安特生。
正因为这晚睡在这样一个位置,让我睡得格外地沉。所以,关于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不知。
但事实上却是,当第二天一早,我们纷纷钻出睡袋和小帐篷,探头往安特生睡下的位置望去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了,当然,包括他的帐篷和睡袋,还有放在我脑头前的他那半网兜饼干和牛肉罐头。
这让我们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起来之后,我们谁也不说话,包括爱尔玛。我们就仿佛被谁打了一个嘴巴,又找不到打我们的人一样,除了羞辱,更多地还有愤怒。
不过,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之前,也许就在昨天,安特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即使不是发现了他父亲曾经找到的那座金矿床,就是发现某一处的山形极像他父亲描述的样子,从而撇下我们,独自发财去了。
甚至,连跟他一起来中国的女朋友爱尔玛都没有带上。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早能够想到的,那就是安特生的山形图根本就没丢,或者说,即便丢了,对于他这样一个一心想来中国寻找那座金矿床的人,那山形的样子也一定会深深刻在他脑子里。
这是一个私自的美国佬!
“我们找他去!”我终于愤怒地说,“找到他,看他该如何面对我们!”
“对!他远不了,我们这就找他去!”辛向学也说。
爱尔玛却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只拿一双格外蓝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发怔。
而表哥听我们说完,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他已经找到了金矿床,我们再凑上,也没有意思。”表哥说。
“如果他在这一带果真找到了金矿床,我们也会在这一带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金矿床。”顿一顿,表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