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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两个兵的遭遇
这时候,被太阳光一照,枝头上挂着的霜雪,开始像雪糁一般往下落,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
我埋藏在丁字路拐角的石墙后。耳朵又仿佛被自己拉长了一般,仔细倾听着他们越走越近越来越响的脚步声。
从传来的声音上,我已经听出来了,这两个兵是并排着且极小心的往村里行进的。
我静静地听着,这时候,两个兵距离丁字路口,应该还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了。这又让我禁不住抬起头来,越过墙头看一看这到底是两个怎样的兵。
虽然背着光,但我还是一眼就看清楚了,这是两个体格健壮高大的兵,因为每人脸上都捂着一个很大的口罩,也看不出他们的年龄。不过,从那走路很是老练的姿势看,这两个兵应该都是二十岁以上的老兵。
这让我心中不由一惊。
我心中一惊,倒也不是在乎他们的体格健壮和高大,或是什么老兵,不好对付。我心中一惊,还是因为忘了他们会戴口罩。
这样一来,就势必为我的行动增加了一层困难。这虽然不是什么大困难,但我又知道,每多出一个动作,就等于为自己增添了一分危险。
当然,最危险之处还不在这里,最危险之处还是我不但不能杀掉他们,还要把那白面一样的东西分别送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嘴里。或者说,我不能保证,在我这么做的时候,另一个不会向我开枪射击。
但不这样想还好,一这样想过,又让我同时担起心来:这白面一样的东西果真会有那么大或那么快的效果吗?
可是,我若不听那个陌生人的,干脆从后面向他们开枪,把他们杀死在村里,那势必又会把村子外的兵都引来村里,即便是把他们都杀死了,谁又敢保证这杨司令不会派更多的兵来这里,杀又是杀不过来的。
所以,瞬间这样想过,又不能不说,陌生人告诉我的方法,还算一个好法子,如果这些白面一样的东西真有效果的话。
一时间,我又不得不再次快速动起脑子来,希望把这件事干成功,当然是干得越漂亮越好,最好让他们都相信,秀才村的瘟疫很厉害很凶猛,再没有人敢进秀才村为止。
可是想过半天,却又是没有更好办法可想。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丁字路口,在那里停留一下,又开始极其警惕和小心地往北拐去了。
他们的步子越来越轻。我再次抬头,让眼睛越过矮墙偷偷向他们望,就见这两个兵步子越迈越小了,那样子,就仿佛每迈出的一步,都担心会踏到陷阱上一般。而再看他们的枪口,在不时地点击着不同的方向,又仿佛随时会扣响板机的样子。
这又让我不得不犹豫着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机会,可心里却又是急得不行。
应该说,到此时,我也完全清楚了,原先我准备好的一切,到这时一样也派不上用场。
一时间,我又不由变得更加焦燥和沮丧起来。可也就在这时,一件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要说意外也不是什么意外,就在他们极小心地往前行进的时候,就听他们前方两步开外的地方,突然“啪”地一声,就见一段枯树枝,从一棵老槐树上突然掉了下来
再看掉下枯树枝的这棵老槐树,又是长在临街一家院子里的,粗大的枝干伸到街上。这段枯树枝又恰恰就是从伸到街上的枝干上掉下的。又恰恰掉到两个兵的两步开外。
这一突然响动,自是把两个神经高度紧张的兵大吓一跳。就见他们不由站住。在他们站住的同时,又见随着枯树枝的落下,又带下好大一团雪糁,如雪线一般。两个兵又是不由举枪抬头张望。
他们这一望,又望得我心中就是一动。一时间,我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那个小布袋,腰间的带子也刹那间紧了几紧。再接着,我就如豹子一般,从墙内蹿了出去,
我之所以选择此时出击,我觉得受着刚才枯树枝的惊吓,他们的精力应该全在前方,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他们口罩后的嘴巴还应该是大张着的。
果然,当我开始向右侧那个似乎想回头的兵猛扑过去的时候,就见左侧那一个,仍是紧紧地冲前方张望着。
一时间,我不由将速度再一次变快,所以,当我在挨近右侧那个兵的同时,我也将空着的右手同时从他耳根处闪过。在他口罩掉下的同时,我又看到口罩下面的嘴巴又确实是张着的。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在将手从他脖子绕过的同时,也从另一侧的左手的布袋里抓了一把,全部扣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就是这个兵像被呛到一样的剧烈咳嗽声。
见有人袭击,我左侧那个兵也霎时回过神来,快速地在人还没有掉转身的时候,枪口已瞬间指向了我。可也就是在他将枪口指向我的同时,我也一只手捂住手中这个兵不断咳嗽的嘴巴,推着猛地向另一个兵靠了过去。
应该说,这一靠,力气也是过于大了些,就见我推着这个兵,一下子就把另一个兵撞翻了地上。也是眨眼间,我将他们一起压在了身下。
紧接着,我又是毫不犹豫地瞅准机会,在扯下最下面那个兵口罩的同时,又是将小布袋的口整个地对准了他的嘴巴,这个兵随之而起的,同样也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当然,直到此时,我仍是不敢确定,这些白面一样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不过,此时我已顾不得这些了。我已突然意识到,尽管这两个兵拼命咳嗽,但他们身上又是绝对有些功夫或是训练有素的人。
因为就在我把他们压到身下,同时将布袋捂到最下面那一个兵的嘴巴上的时候,他们一边拼命咳嗽,又一边像两个向相反方向滚动的球一样,向相反方向挣脱开来。在挣脱开的同时,又是单腿跪地,两只枪口也同时对准了我,直逼得我半跪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我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死定了,我甚至都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
可也就在我闭眼的同时,他们的枪也响了,只是两枪都没有打中我。听声音。一枪应该打到了我头顶的树上;另一枪又是打在了我头顶的石墙上。
我知道,他们都打高了,不由在睁开眼的同时,身子再次下矬。可也就在我身子下矬的同时,我也发现两个兵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就见他们一边拼命的咳嗽,一边扣动扳机胡乱向我头顶的上方开枪。一边开枪,又是一边倒退着一步步往来的方向退,又是一脚高一脚低像喝醉酒的样子。
一开始,我以为一定是我的模样吓着了这两个兵,可很快发现又不像,因为他们并不看我。
这时候,他们已经距我有五步远了。这样一个距离,即便是他们向我身上开枪,我也完全可以一步跳到一旁的粗大树后,躲开他们的射击。
当然,如果再往北蹿出两步,那里的一棵粗大树后,又放着我的雌嗜血剑。我完全可以取来向他们杀去。
但这时我又发现,一切又没有必要了。因为就在我晃动了一下身体,想一步跳开的时候,就见那两个踉踉跄跄倒退着走的兵,这时又突然大声咳嗽着掉头跑了起来,连枪都忘记放了。
而就在他们跑的同时,我又仿佛听到了他们含混不清的喉咙里惊恐地喊了一句什么。那样子又仿佛遇了恶魔一样。
一时间,这又让我无比纳闷起来。不过,我还是迅速拿出藏在树后的嗜血剑,抽出剑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应该栽了不少跟头。栽倒了,趴起来又跌跌撞撞再跑。
我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这时,我已经隐隐地意识到了,应该是那白面一样的东西起了作用。
不过,待跟过丁字路口,我又不得不绕到树后走了。因为从丁字路口到村东口这一段路,站在河道的东岸,是能够被看得一览无余的。
所以,一拐过丁字路口,我也一眼就看到,那些没有进村的兵,这时已经在河的东岸了。同时,我也清晰地听到了他们乱糟糟的喊声:
“你们看,他们出来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栽跟头?”
“我们过去接他们去!”
“先不要冒然行动,看看情况再说!”
……
就见两个兵仿佛听不到他们喊声似的,只顾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待来到河道边,看他们那惊慌的样子,也是想着过河的。可他们低头一看水,竟不顾一切地又一头扎进了虽然没结冻,但却是冰冷剌骨的河道里。
不用说河道对岸的他们那些兵,就是我见了也是大吃一惊,我知道那白面一样的东西真正起作用了,心里也顿时掠过一种类似痛的感觉。
这时,就见在对岸等的那些兵,已经惊乎地叫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兵已端着枪向这边跑来。可他们刚跑出几步,我竟在他们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千万不要过去,看他的症状像是染上了村里的瘟疫,你们过去也是立即感染上的!”
一听这话,就见那几个跑出几步的兵,又突然停住。
这时再看这两个扑进水里的兵,待扑进冰冷剌骨的水里就咕咚咕咚喝起水来,一直不住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