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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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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会向娘要第二碗饭呢,她会打我们的。”杨雨儿小声说道。

杨花儿一点也不害怕,“不吃饱怎么行,挨打也要吃饱饭。”再说了家长大人无非就是捶背拍屁股的,戳戳脑袋,小孩子当然怕得要死,但是杨花儿可不怵,那小品里的话说得多好听,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玩什么聊斋,都是过来人,还能怕你,她是杨花不是白莲花。

杨雨儿缩了缩身子,她心中是十分害怕,可是吃也吃了,打就打吧。

“雨儿,你吃饱了吗?”杨花儿问。

杨雨儿眨眨眼,摇了摇头,小声说:“这是吃得最多的一顿,不过还没吃饱。”

“我刚才看土豆挺多的,随手拿了几个放灶膛里面烤了,原本就是担心吃不饱。”杨花儿凑到杨雨儿耳朵边说。

“啊?”杨雨儿没料到杨花儿居然敢偷吃东西,下意识叫了一声。

“小声点。”杨花儿瞧了瞧,王氏也不在外面。

两人快速刷了碗筷放好,然后就开始烧热水。

幸好厨房在正屋的对面,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坐在厨房烧火是看不见正屋的,杨花儿就在外面择菜,一边给杨雨儿放哨,让杨雨儿坐在灶前偷偷吃烤过的土豆,烤土豆面东东的,没什么味道,但是能吃就行,杨雨儿吃得时候也十分小心,把拨下来的土豆皮都扔灶膛里,烧得干干净净。

杨雨儿才吃两个,听见杨花儿的声音,“娘,水快烧好了。”

王氏才出正屋,见杨花儿隔着院子喊她,心中狐疑就过来了,杨雨儿抓紧时间消灭证据,王氏进来的时候看见杨雨儿正在老老实实烧火,她看看锅里面的水,才开始冒热气,有些不满地说:“磨磨蹭蹭的,你爹要洗脚,水再烧不好可打你们了,吃个没够,干活不行,赔钱货!”

王氏走后杨花儿与杨雨儿交换了一个眼神,王氏应该没看出来什么破绽。

水烧好之后,杨雨儿去端洗脚水,杨花儿则留在这里吃自己的两个烤土豆,她动作飞快,剥了皮之后狼吞虎咽,然后飞快消灭证据,细嚼慢咽虽然有助于健康,可是也有利于抓包,现在是非常时期。

灶膛里的火慢慢熄了,杨花儿把灶膛里的灰扒拉出来清扫清扫,一抬头看见王氏悄无声息地站在门边,杨花儿心头一惊,不过面色还是如常,低头把灰给拎出去倒菜园子里。

王氏盯着她出去,自己又进厨房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猫腻,刚才杨雨儿端洗脚水神色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亏心事了,王氏连忙快步走出来,结果到门口看见杨花儿在扫灰。

杨花儿忙完回屋子里,杨雨儿正怯怯地看着她。

杨花儿把木门插上,坐到床上小声问:“娘怎么突然过去了?是不是你说漏嘴了?”

杨雨儿连忙摇头,她早已经聚了满眼的泪,“我也不知道,娘就问你姐呢,我说在厨房,她问在干什么,我没答上来,她就直接起来了。”

“没事了,她什么都没找到,洗洗脚睡吧。”杨雨儿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胆子比兔子还细,也不知道以前都吃了什么苦,皮包苦头的这孩子,杨花儿也没好意思说她。

有两个烤土豆塞肚子,总算是能睡了,被子潮潮的,还带着一点难闻的味道,杨花儿瞬间好嫌弃地捏住了鼻子。

“姐,你怎么了?”杨雨儿看杨花儿捏着鼻子,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呢。

“你这被子多久没晒了?”杨花儿苦巴着脸。

杨雨儿吐了吐舌头,“还是之前奶来的时候帮忙打招呼晒得,我晒不动,咋了?”

杨花儿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闻了闻自己身上,土味,灰味,脸上拍点土能当小叫花子了,顿时也好嫌弃自己,算了将就吧,她一股脑躺下,带着万分的嫌弃,将就睡了。

第二天王氏要抱着小儿子回娘家看望娘家人,杨秀才出去教书中午东家管饭,家里面只留了姐妹俩一人。

王氏回娘家在姐妹俩看来可是比过年还开心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没有人打骂他们,还可以好好吃饭。王氏谅这两个小丫头也做不出来什么大事,所以唠叨几句就走了。

阳光正好,杨花儿先把锅洗刷了一遍,然后烧了一锅开水,兑成温水,把被套拆下来洗,这里洗衣服都用棒槌打,杨花儿把被套搓洗一遍后用棒槌捶打一边,一连洗了三遍,然后把洗得差不多的被套拧干,让杨雨儿搭一把手撑开,院子里有晾衣服的架子,她们两个够不到,杨花儿又去屋里面搬了一个椅子,两人搭手总算给搭上了,铺展开。

杨花儿又和杨雨儿一起去抬被子,这被芯的棉花还是挺足的,可惜两个小丫头抬得气喘吁吁,一直保持距离才让被芯勉强擦着地面到院子里。

艰难把被子搭上去之后,杨花儿也是累得手脚酸软,这六岁的身体做这件事可真是艰难,杨花儿只恨自己没有一眨眼蹦到十八岁,十五也成啊,这小身板太不中用了。

“咕——”杨花儿听见一声叫唤,杨雨儿捂住肚子。

“饿了啊,咱做饭去。今天还有得要忙呢。”杨花儿说。

杨雨儿点点头。

两人中午饭做得很早,熬了米粥,杨花儿又蒸了馒头,新鲜的萝卜切了半个,加些白菜做了萝卜丝炒白菜。

两人都吃得狼吞虎咽,她们都没有去正屋吃,直接在厨房支了小案。王氏出门为了保险起见,是直接从外面把门给锁上的,所以也不担心有人来打扰。

吃饱之后杨花儿刷碗,杨雨儿烧水。

家中有个小木盆,还是以前她们的亲娘为了她们洗澡方便买的,王氏也用不了,就放在库房里了,两人抬出来放在厨房里,烧热了水往里面倒,再倒凉水。

“姐,你先洗吧,我去找衣服。”杨雨儿说。

杨花儿也没跟她客气,自己试了试水温后就坐在里面,可惜没有浴巾,不过她的五指山还是用得上,洗刷刷洗刷刷的,看见桶里的水都有些浑浊了,杨花儿真是十分汗颜,本尊的身体得有多脏啊。

一桶水倒了之后,杨花儿又倒了第二桶开始洗,这回洗得舒服多了,泡在里面真是十分惬意。洗完之后,杨花儿换上干净衣裳,这干净衣裳其实也没多干净,王氏是不给她们洗衣服的,杨花儿她们手劲小,又拧不动,勉强晒干的,不过比身上穿得这身好多了。

杨花儿洗完澡又洗头,杨雨儿开始洗澡,两大锅烧水都没停过,洗澡洗头洗衣服,杨花儿总算觉得身子畅快了一些。

下午也是个艰巨的任务,被套拆下来就要缝回去,不是现代带拉链的被套,直接把被子塞进去抖抖,而是要在边沿用大针下力气缝的,杨花儿她们两个艰难把被子抬回来放在床上,幸好这床够大,把被子铺开勉强够,杨花儿找来王氏的针,拆开的线都没丢,杨花儿拿着大针穿线进去,然后比着被子把被套缝上去,她的手其实有些粗糙了,因为干活多了,捏着针倒也撑了一会子,不过后来手就捏得生疼,杨花儿皱着眉头,手指头疼起来跟火烧一样,她还是咬牙继续缝,不缝晚上根本就盖不成。

杨雨儿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自己也帮不上忙,姐姐现在好能干,她原本以为今天和姐姐在家总算是能好好说说话,没想到今天要忙这么多事,虽然要忙这么多,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白费了,爱干净是每个小女孩的天性,她以前去街上玩,小伙伴们都嫌她脏,不跟她一起玩的,可是她想干净,却不知道该怎么干净,没有人管她,教她,偶尔的洗头都是杨秀才嫌弃她脏吩咐王氏洗得,王氏都骂她赔钱货,洗得可疼了,才不会像姐姐这么温柔,还用淘米水给她洗头。

被子缝好了,抱着闻闻都是晒过的味道,这种味道闻起来十分舒服,杨花儿总算满意了。她们两个的衣服在天擦黑的时候也差不多晒干了,杨花儿收了衣服,然后快速地收拾厨房,今天烧了很多柴火,王氏肯定会发现的,幸好杨家屋后还放了一堆,杨花儿去后院抱来,放好,把灶台的水渍给擦干净,水缸里的水用了很多,不过水又不值钱,王氏肯定不会在意,每天她们都要去打水的。

晚上王氏抱着小婴儿回来了,看起来心情是不错,一家人用晚饭的时候王氏就问她们中午怎么吃得,她倒不关心她们能不能吃好,只是担心她们偷吃什么的。

杨花儿表面上是战战兢兢地答的,王氏还是鸡蛋里挑骨头说了几句。

烧完洗脚水两姐妹洗过脚之后就老老实实上床睡觉。

杨雨儿紧紧抱着杨花儿,昨天杨花儿还生死未卜,今天杨花儿带着杨雨儿干了那么多事,杨雨儿真开心杨花儿还在,可惜她不会知道杨花儿的身子里住着另一个人,也许她也该庆幸,要是原来的杨花儿,肯定不如现在的杨花儿把她照顾好。(小说《十里稻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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