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晟的房子静悄悄,从早晨到下午,几乎一天的时间程宇晟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保姆中午送过来了饭,他原封未动。程宇铭来看哥哥,回来也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有点犹豫,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他一天都没吃东西,饿不饿?
我进了他的房子,在客厅里我叫:“程教授?”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多余,来程家几个月,我也知道程宇晟的脾气的,他如果不想见人别人再去打扰他那只会自取其辱,可是今天我竟然生了大无畏的勇气,执拗地劝自己偏向虎山行。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正在犹豫该怎么办,忽然我听见卧室里轰咚一声。
我心里一紧,立即奔了过去。好在没门口关严,我扑的打开门。
程宇晟竟然只穿的睡衣睡裤,人摔在床前地板上!
“程教授!”我马上扑过去拉他:“程教授程教授?”我把程宇晟的头托在肘弯里,可是程宇晟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就象是睡着了一般,浑身软绵绵毫无反应。
我急得叫了起来:“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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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赶了过来,除了程爷爷被瞒着不知情外,程美云,俞霜芹,还有程宇铭全都围在了程宇晟的病床前。
程宇晟已经醒了过来,管家和程宇铭把他扶着倚在床头,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却没喝,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程美云急得不住问医生程宇晟的情况,医生的话我也没听明白,只是大约明白医生是说,程宇晟可能是因为熬夜引起的心脏供血不足,本来他心脏就有两个瓣室封闭不上,动脉供血能力很匮乏,再如果有什么激动或者疲惫的事,他就可能会旧病复发,程美云听得唉声叹气,俞霜芹也象有点急,她不停的问医生怎么办,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又说了她平时都如何关照工人们多加照顾程宇晟,就连程宇晟的饮食起居她都已经安排专人在侍候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程宇铭劝哥哥:“哥,你不是说已经忘了林若勤吗?怎么她一回来你就又六神无主了?是不是她说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摆平她。”
程美云惊叫:“什么?林若勤回来了?”
我看着程宇晟,心里也似碰倒了一个五味瓶般,就在我把他的头托在我的肘弯里时,我忽然心里也闪过一种无法明说的感觉,说不上是痛还是酸,我不停的叫他,看着他没有反应,我急得一下掉了泪,手指都在发抖,而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看着我。
我有点欣喜,但我刚刚想再叫他一声,马上的,我看到他眼里的亮光瞬间又黯淡了下来,我的心也跟着一沉一酸,他第一个直觉想见的人,当然不是我。
程宇晟沉默着听我们这些人的话,把杯子放到了桌上,他轻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放心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程美云不肯走,还拉着程宇晟的手絮絮叨叨,俞霜芹则是立即吩咐管家,让他留在程宇晟的房子里,还让医生今晚也留在程家以防不测,终于程宇晟不耐烦了:“我的身体我有数,我说没事就是没事,现在我想休息,如果你们真为我好,就请你们都离开,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
大家只好都起来了,我也不敢继续呆着,犹豫了一下,看大家都退出去了我小心地过去问程宇晟:“程教授,你饿不饿?一天你都没吃东西,要不要喝点粥?我给你熬点粥吧?”
程宇晟看着我,眼皮又垂了下来,“我不饿,”他的声音里有点酸涩:“……谢谢你四喜。”
出了房间我就听到程美云和俞霜芹争执,她们两个竟然在书房?这时候管家和程宇铭都出去了,书房里只有程美云和俞霜芹两个人,只听见俞霜芹不满地似在质问程美云。
“你什么意思?是,后妈不好当,你还要我怎么做?”
我心里戈登一下。
后妈?
掐指一算,我也有一小段日子没和灰太狼聊天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张罗三宝的事,为三宝拉选票,印发海报,陪他上课,博客更新的也有一搭没一搭,再打开博客,除了几个忠实的朋友偶尔过来看看给我留个言外,信箱里翻了几遍,也没有灰太狼的信。
我还是给程宇晟熬了点小米粥托保姆带过去,又做了两个小菜,紫甘蓝和莴笋,保姆没回来,我磨蹭了一会儿,给小狗洗了澡,保姆终于回来了,我急忙问她:“程教授吃了吗?”
保姆说:“吃了点,本来是不想吃的,后来我好一阵劝他才吃了点。”
我犹豫着问:“管家晚上在他那边吧?”
俞霜芹已经安排了人守着程宇晟,医生,管家都在,我放了心,把小狗擦干净本想交给程宇铭,但想到今晚程家这么乱,小狗万一再搞点什么事一定惹得俞霜芹更不高兴,我决定先把小狗带回我家。程董事长也回来了,听说程董事长本来是要去参加一个晚宴,听说儿子出事他立即结束了行程回了家。
爸爸妈妈看见我带回一只小黑狗也都惊讶不已,妈妈直抱怨家里怎么能养狗,而且这只小狗真的不是省心的货,那位太太形容这只狗是恶犬倒也有点凶恶的苗头,虽然不过才三斤重两个巴掌大,但是吠叫起来竟然厉茬十足,颇有几分斗牛犬般的凶狠,除了我能稍微让它平息,其他人还真有点奈何不了它。
我只得告诉父母这只狗不是我的,是程宇铭的,妈妈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勉强同意让我暂时收留了小狗,我在那准备纸盒子给小狗做窝时,她又追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四喜,别怪妈说话直接,程家那环境不适合你呆,你还是早点换份工作吧。”
我迟疑,把几件旧衣服叠在纸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