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枫小心的将慕琰翻了个身,点了慕琰身上几大要穴,再运功将内力输入她体内,护住她的心脉,随后背起慕琰向门外走去。
水无痕刚开始时,本想赶他离开,但是感觉到他周身的悲凄之感,下意识地没有动作,况且看到他之后的举动,她就更不可能去阻止了。但是招呼不打一声就要把慕琰带走,她绝对不答应,她挡在月浅枫的面前。
“闪开。”月浅枫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语气不好地说道。
水无痕一言不发地挡在他的面前,并回以一个冰冷的眼神,两人视不甘弱地互瞪着。
见她不走,月浅枫想从旁边绕过,但是水无痕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越来越犀利。
站在旁边的沈苍浪不住地摇头,现在他终于体会到沟通的重要性。他伸手扯过水无痕,阻止道,“让他走吧。”声音里充满着无奈。
“他是谁?”水无痕问道。
“算是慕姑娘的救命恩人吧。”沈苍浪回道。
月浅枫带着慕琰是从客栈屋顶离开的,因为慕琰背后的伤势太过显眼,如果从街道上过,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为了避免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不用使用轻功的地方,他都尽量不使用。一路上,慕琰都很安静,连使用轻功跳跃时都没有让她醒来,只有脖劲处她呼吸时的吐纳声,让他感觉她还活着。他突然觉得好笑,刚刚因为她的伤势而烦躁不安的心又因为现在的情形而变的平静,我到底是希望她活蹦乱跳还是安安静静。
刚到了西厢,他顿了下,折了步子往东厢而去。
他将慕琰安置于自己的房内,找来小瑕,吩咐小瑕去烧一盆水来。他自己则坐于床边,紧紧地盯着慕琰。从她的发饰到着装就可以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还真是一如之前所见的狡猾。想起他们之前的相遇,他又不觉地轻笑出声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出去,却知道她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了伤。像倪府之时,像现在这样。“照这样来说,我似乎都在给你带来伤害呢。”他轻抚了下慕琰的脸,喃喃自语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为什么呢?”他又曲着眉自问道。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展开了他的眉,“也许我还未对你失了兴趣吧,毕竟我还没有看到你真正的容颜以及未了解到你空有一身内力却无法用武的原因。”
小瑕将水端过来时,看到公子正专注地盯着姑娘,却说了一句她似懂非懂的话。她将水放于矮桌之上,本想让公子退出房去,好给姑娘打理上药。可是话还没出口,她便要被打发走了。
“你出去罢。”月浅枫仍然注视着慕琰,似乎这样说好像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可是姑娘她。。”小瑕想说什么,却让公子的话给生生卡了回去。
“我来照顾她。”月浅枫回过头看着小瑕,声音笃定道。
可是姑娘是女儿身,您这样会污了姑娘的名声的。小瑕在内心呐喊着,她为人本就稳重,对世间礼仪也极为看重。公子这样的作为,于理不合啊。
见小瑕欲言又止的样子,月浅枫笑道,“又有何妨,在府里,你们不是传我与姑娘早已不清不白了,我又何须理会那些。”
您不理会,可是姑娘理会啊。她可是还记得小玉之前发的牢骚。小瑕心中叫着,但是也不敢违逆公子的吩咐,只能默默地下去了。公子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为处事都与往日不同。唉,还是将此事告之少爷吧,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月浅枫看着小瑕不甘不愿地下去后,然后又转回头看向慕琰,说道,“似乎这样对你有点不公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故作思考道,“这样吧,如果你不同意,就醒过来吧。”
“看,你没有醒过来,那就是你同意喽。”月浅枫如孩童般地笑道。
他起身走到矮桌前,取过帕子,打湿拧干后,复又坐回床边,他动作轻柔地用帕子一一试去她脸上的血迹,直到她的脸上恢复干净后,才停手将帕子扔于盆内。随后他又取来剪子,将她身后的衣物给一点点剪去,因为伤口又裂了,以致衣服与伤口粘贴在一起。尽管再怎么小心,衣服与伤口分开时的撕扯感还是让陷入昏睡的慕琰嘶了口气,月浅枫连忙停下动作,确认慕琰稳定下来时,再小心而又专注着他刚才的支作。直到将她伤口附近的衣服全部处理干净后,月浅枫才松了口气,这时的他早已汗流夹背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把帕子重新漂洗干净后,才拧了吧,又小心将伤口周边的血迹给擦拭干净,然后重新又上了一遍药物。等做完这一切时,已经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慕琰的背部并不光滑,除了近期的伤势外,上面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伤痕,那都是日经月累留下的。月浅枫一一触摸着,每摸着一道伤痕,就可以想像得到她当时的惊心动魄。
“为了补偿我的过失,以后我来保护你的身体可好?”月浅枫轻声询问道。
当然床上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的只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那么就按老规矩,我当你答应了。”像是誓言般得说道。
落日的余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似是为他此时此刻所说的话,作上见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