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黑,气氛很压抑,似乎连呼吸都很困难。慕琰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她想大声的呼喊,但是根本喊不出来,于是她开始奔跑起来,似乎想找一条出路,但是无论她怎么跑,前方还是一丝光亮都没有。她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苦笑了起来,也许可能她死了吧。
她想起自己扯着随风一起跳入水里,然而自己因为恐惧水,所以她松开了手,她渐渐地离随风越来越远,然后她挣扎着想往随风的方向游去,但是越挣扎,她离得越远,最后她好像张开了嘴,喝了好大一口水,她渐渐地没法呼吸,意识越来越远,最后就陷入了黑暗。
哦,那这里肯定是地狱了喽,看来还算好,不用受那些上刀山下油锅之苦,慕琰自嘲地安慰着自己,也不知道随风怎么样。她边想,边茫无目标地往前走,突然像踩空了一样。她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了一个枕头,一时还没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呆呆地盯着枕头半天没有有任何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她是趴在一张床上,她想起床,但是才一动,背后的撕裂感令她冷抽了一口气,低喊了句,“好疼。”她感到自己后背受了重伤。她强忍着痛意,坐起了身,发现上身紧着着一件肚兜,其他衣物都没有,而她的后背除了疼痛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凉意,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救了。
正在思索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往她的房里走来,她马上趴回床上,迅速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没有闭实,装作没有醒来。一动不如一静,这是她做杀手时学来的。
门被人打开,一个丫环打扮的人端着一堆瓶瓶罐罐进来,丫环走到了卧床边,见床上的主人没有苏醒,“咦,难道是我刚刚看差了?”她疑惑地说着。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边的矮桌上,查看慕琰后背的伤势,见伤势有开始结疤迹象,便拿起矮桌上的瓶子,小心地给她上药。药散上时的刺痛感,让慕琰流出了不少冷汗,她却不能做任何反应,而且还要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不要露出破绽。丫环尽职地上好药后,便又端着之前的东西启步离开。
身上的药效发作的很快,刺痛感被麻痒所代替,慕琰知道这是伤口要结疤了。
至到听到房门被关上了,她才敢睁开眼,想着到底是谁救了她。见房中摆设及丫环的打扮,此宅院的主人并非平民百姓。
似乎是是为了给她答案一般,有个有一道清澈的男声从外面传来,“小玉,姑娘可有醒来?”
“回公子,不曾醒来。”丫环老实回答道。
“那姑娘身上的伤势可有好转?”
“公子,姑娘身上的伤势已开始结疤,只要按时上药,过几日姑娘醒来便可以下床了。”
“那便好。你先下去吧。”
“是。”
然后除了脚步的移动声,便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怎么会是他。”慕琰疑惑了,完全不敢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了她的竟然会是他。他救我是有何目的?不管是何目的,看来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一想通,慕琰就起身下床,她从房间里找出一些可穿的衣物,尽量小心避免身上的伤口穿上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然后将房门两边的窗纸捅破,仔细观察起了外面的院落,见外面没有人,便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正要离去之时,一道清澈地笑声响起,“有门可走,为何跳窗。”一道身影落在了慕琰的身前,“还是本能所置。”话语里充满了取笑之意。
来人穿着黑色长袍,脸上蓄了一大撮胡子,根本看不清他的长像。单看来人身形,会让人以为是一个俊俏公子,但是来的人脸,简直是毁了。这个人,慕琰却是记得的,正是在她去倪府探查时,碰到的那个疯乞丐。
慕琰把所有事情联想了一下,便知道了,他一直在跟踪她,否则事情根本不会这么巧合。但是她不想戳破,现在离开才是主要事情。她冷声说道,“让开。”
来人没有丝毫离开的动静,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见来人不动,慕琰也不想再多说废话,直接从旁边绕开,但是来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只要她一动,他便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慕琰皱着眉冰冷道。
“没看到,在挡你的路。”来人仍然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只是看着少女的态度,她又觉得很无法适应。
看到来人如此作为,慕琰恨不得上前暴打他一顿,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打过对方,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她也不会做。
“我不认识你。”慕琰冷冰冰地说道。
“但是我救了你。”来人也还是笑眯眯地阐述着自己的论调。
“那谢谢了。”没有丝毫温度的言语。
“完全看不出你的诚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慕琰暴怒了,是谁被自己讨厌的人这么紧紧相逼,都会愤怒。
“告诉我,你的名字。”来人决定不再捉弄对方。
慕琰沉默了,觉得眼前的人是真正有病,纠缠半天只是为了一个名字。她想随便编个名字应付着,但是来人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不要敷衍我。”
慕琰紧抿了自己的唇,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慕琰。”
“月浅枫。”来人也道出了自己的名悔,并解释道。“月下的浅色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