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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明大王”屡屡解决难题——工人劳模罗学信参与滑阀和烟气轮机的生产

在兰炼机械厂,罗学信发明的技术革新成果数不胜数。工作几十年来,他创造发明了手摇攻丝、万能钻孔台、切圆机、刮窝机、波纹管、拉杆螺栓伸长量测量器等一大批机械革新项目,取得许多重要的成果,几十倍、上百倍地提高了生产效率,这些成果产生的经济效益是无法计算的。烟气轮机助推瓦温度过高,一直是影响该设备长期运转的难题,但是经过罗学信多次试验,终于攻克了这个难题,保证了炼厂安全、长周期的运行。

有一次,沧州炼油厂主要设备主轴变形,请求兰炼机械厂支援维修。罗学信赶到现场后,认真观察分析,否定了原来设计的切割矫正方案,自己重新拿出了一套抢修方法,按照此方法,使设备主轴重新投入了使用,为兄弟炼厂节约费用达百万余元。沧州炼油厂负责人十分感动,逢人便说:“兰炼人好,技术高,工作负责任,兰炼人非常实在!”罗学信为兰炼人赢得了荣誉。

罗学信的手,指头短粗,那是干活干出来的,靠这双手,他却能够操作缝纫机绣花织锦。那些年月,人们动不动就走上街头开展“学习雷锋”活动,每当“学雷锋献爱心活动日”时,罗学信总是第一个到场,他为群众修自行车,修理压面机,还在现场为孩子的妈妈剪裁,轻巧地踏着缝纫机,裁剪各种款式的童装。大家都说:“罗学信真是个人才,没有想到他还有一手缝纫的绝活!”

20世纪60年代,罗学信参与被誉为我国炼油工业“五朵金花”之一的流化催化装置关键设备的滑阀试制生产。当时,作为钳工班长的他,带领大家夜以继日地坚守在现场,闯过了无数的生产技术难关。滑阀的重要部件之一——风动马达生产,要求在内壁精确钻孔,这种活儿以前从来就没人干过,也没有任何设备可以加工,大家挖空心思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一个个急得团团转。钳工班的老师傅郭文都急得牙痛,到医院治牙,医生给他钻牙时,他突然茅塞顿开,跑回厂里马上向罗学信说:“能不能用钻牙的方法来钻内孔?”罗学信也大获启发,他们终于制作出柔性钻床,很快地解决了这个生产难题。饱含兰炼人心血的滑阀制作出来了,它填补了我国石油装备的空白。

20世纪70年代末,世界上仅有3个国家能够制造烟气轮机。当时,兰炼机械厂瞄准了这一先进的技术目标,在确定开发试制方案时,厂领导当即就想到了罗学信,让他担任烟气轮机工艺总装的负责人。

烟机导向叶环体是加工条件要求十分苛刻的重要部件,其所用材料强度高、忍性大,钻孔加工一台叶环体,需要1名钳工和1名铣工配合来干10天。罗学信在思索,这样干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他琢磨着和工友们一起研制了一台调角低速转床,立即提高功效达4倍之多。浇铸成型的轴瓦上总是残留着许多小窟窿眼儿,罗学信为破解这个难题,一头扎进资料书本中,终于发现了毛病所在,他带领大家搞了一台移动式离心浇铸机,经过浇铸试验,小窟窿眼儿竟然没有了!

烟机核心零件的转子叶片是一种高合金钢的特殊材质,几何形状十分复杂,精度的要求也很高,每台要100多片。那时根本没有加工这种零件的设备,怎么办?罗学信一咬牙,硬是用手工在砂轮上磨起来。砂轮磨硬度这么高的零件,发出刺耳的噪音,扬起呛人的烟尘,一般人干不多久就头晕眼花,喘不上气来。罗学信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手臂震得发麻,双手虎口震裂,手掌全是血泡。他却加工出了合格的叶片,尺寸和几何形状与要求丝毫不差。在两年多试制的日子里,罗学信忍了多少病痛,放弃了多少节假日,用心血和汗水赢来了我国第一台烟机的试制成功。大家都知道,罗学信不仅参与了我国第一台滑阀、烟气轮机的生产制造,他还全力以赴地参加了油浆泵、回弯头、安全阀、Y型泵等多种产品的试制与生产,用他的智慧与汗水为兰炼机械厂的立足与发展,为我国石油炼制设备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罗学信是一个相当憨厚、淳朴的人,中等个头,嘴唇很厚,给人的印象,就是老实人。大多数兰炼人知道他时,他连续7年被评为兰炼厂级劳动模范;1979年他又被石油部树为劳动模范;1983年他当选为甘肃省、兰州市党代表大会代表;1987年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1989年获全国劳动模范光荣称号。当时,兰炼人都说,这个人咋这么猛?人们都在打听他。兰炼要求学习他。

1956年,罗学信已经是18岁的成年人了。有一天,区上领导根据他的人品和群众的反映,推荐他到新建的兰州炼油厂工作。罗学信喜出望外,赶紧回家,和母亲商量着准备起了进厂穿的衣服。

罗学信被分配到兰炼机械厂做钳工。当时的机械厂与其说是一个厂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机修车间更加准确。里面设备简陋,条件很差。罗学信跟着师傅学钳工本领,白天把师傅教习的技术尽可能地熟练掌握,晚上再偷偷地加练。由于从小就习惯了吃苦耐劳,很快地掌握了钳工活的基本技能。再加上他勤奋、憨厚、老实的本性,所以师傅们十分赞赏他。当时,他的师傅见人就说:“小罗可真是把厂子当成家,把学技术当命,是个好徒弟。”罗学信出满勤、干满点,人们称呼他是“老黄牛”。在机械厂几百号人的队伍中,说起罗学信,没有一个人不佩服!当时,一个工人能做到这些,尤其是兢兢业业地钻研技术,也算是难能可贵了。他从1956年进厂到1966年,10年如一日,提前上班,半夜回家,没有请一天病事假,车间啥活最苦、最累、最险,他就抢着干啥,这不能不让人赞叹。

1963年11月,罗学信结婚了,新婚第二天他就把媳妇陈玉梅留在家里,自己却跑进厂里加班。到了第三天,按照当地风俗,新郎携新娘子要回门,眼看一天的时间都过去了,还不见罗学信的人影,玉梅一个人不情愿地回娘家去了。

结婚1年后,罗学信第一个孩子出生了。这时,正值机械厂滑阀组装的关键时刻,罗学信把媳妇送进医院,硬是三天三夜没回家。后来,罗学信到病房探视,同房病友都在埋怨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看你人很老实,做的事情可不亮活,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不但没有功劳,反倒快被饿死了。”罗学信知道自己理亏,就只顾憨憨地笑着。这时候,他的爱人玉梅却打圆场:“饿不死的!他一心在厂里,哪还顾得了家!”

长期这样忘我的工作,使罗学信患上腰肌劳损和骨质增生病。但病痛并没有改变这个憨厚汉子勤奋工作的习惯。

到了90年代,罗学信的病情日积月累已经很严重了。有天早上,罗学信几乎都爬不起床了。陈玉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给丈夫熬了一碗中药,罗学信刚把药喝下去,就挣扎着坐起来给妻子叨叨:“今天厂里正在抢修一台美国烟气轮机,我必须得进厂,可能晚上还要加班呢!”玉梅知道丈夫的脾气,她什么也没有说,顺手拿过一件棉工作服给丈夫穿上,看着罗学信吃力地往楼下走去,她站在阳台上不由得涌出了一股眼泪。

在机械厂,罗学信可以说是一个公认的“刻苦钻研不服输,任何问题难不倒”的巧工匠。刚进厂那会儿,面对技术性很强的钳工活,罗学信就已经感到知识不够用,几经思想斗争,他最后还是下决心鼓起勇气学习科学知识。白天,他在厂里干活,晚上回家后,就在昏暗的灯光下苦读。他先后自学了《钳工工艺学》、《金属工艺学》、《机械制图》、《工厂实用数学》等专业教材,虽然人熬瘦了,眼熬红了,可这为他日后挑起大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91年7月29日,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席倪志福来兰炼视察。期间,倪志福专门抽时间看望罗学信,在罗学信工作的机床前,同是劳模出身的倪志福格外高兴,仿佛是他自己在这台机床前劳作。他和罗学信开怀畅谈,似有着说不尽的共同的话题。字字真切,句句浸心。一种巨大的温暖包围着罗学信,他感觉到了不可名状的幸福!

同是这一年,同是这一月,兰炼自行开发和有关科研单位合作开发的中高档润滑油系列产品成套技术、冷壁电液控制滑阀、催化裂化咽气轮机、硫化催化裂化装置计算机优化控制系统、常减压装置计算机优化控制系统等6项科研技术成果,被列入中国石化总公司“八五”科技成果推广项目。其中冷壁电液控制滑阀和催化裂化咽气轮机两项,就浸透着罗学信的汗水和智慧。

罗学信的事迹就这么平凡而伟大,一个工人做出了他原本没能力做的技术革新创造,皆源于他对自己岗位工作的热爱。这不能不令我们景仰、敬佩!像他这样的普通劳动者,在兰州石化是企业发展的主体。龙显烈说得好:“一个企业总是要有人来决策,也要有人来具体干活”,“如果没有领导的统一协调,没有全厂的支持和配合,你再能,也研制不出什么来”,“兰州石化的工人很好、很踏实,正是因为有这么好的工人,才保障了兰州石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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