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在他手中,
一直向前走去,
风,
依旧如此,
那长长的衣袖飘荡在前方。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香,
如同这夕阳,
不尽人意。
二十来岁,
吃酒也有二十来年。
他的名字,
二十来年,
无人问津。
长相,
倒也稀松平常,
身着一身华庄,
他常说,
即便穷困潦倒,
也要像个人物一般活着,
即使那是虚幻的
那就让他永远虚幻下去。
这里的人,
不喜他姓名,
问他,
他也未曾说起。
这一日,他又来到这里的一处酒家喝酒,手持一把长剑,被一层白布所包裹。
“小二,老规矩,呃……”
步法缓慢蹒跚,还未进门,便大声喊道,却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今日他已经喝了二十斤米酒,食下三十斤牛肉。
店家小二听着声音,便知道是他来了,端着酒肉笑道:“客官,来了。十斤米酒,十斤牛肉。”
四周吃饭的人,对他十分熟悉,自然不会把他当做一回事,若是第一次,倒也能感到有趣。
少年喝得东倒西歪,拍着小二说道:“我看你倒也不错,我家有个妹子,你若想要,只管拿去就好。呃……”说着,又是一口酒气,吐在小二脸上。
“客官,瞧你说的,这昨日你已经将你家妹子许给那位客官,怎能又将他许配给我?”小二正要忙活去,却被少年狠狠地抓住衣袖,实在无奈,小二听他这话,倒也有不少时日。每每见到他如此表现,倒也稀松平常起来。
说着指着旁边一桌客官笑道,那人的确如小二所说,昨日少年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其实,不只是昨日,少年每次喝得酩酊大醉,都要到这来说腾一番。
少年看了小二指的那位客官一眼,微微笑了笑,便再次盯着小二。
“哎,小二哥,你有所不知。我昨日那是喝多了,不作数,不作数。今日,这才是真心话。呃……”他左手摆了摆,右手已经开始拿起桌上的米酒,大口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千斤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日明明已将你家妹子,许配给我。今日,又怎能将我家娘子许配给他人?”就在之前被小二说的那位客官,看着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千斤醉,那是这里的人对他的称呼。见他吃酒如无物,这千斤下去,估计都不会倒。
这人,嘴角长有一颗大黑痣,长相奇丑无比。他至今已有三十来岁,却还未娶到娘子,这昨日被少年说到,要将他家妹子许配给他,倒也是欢喜。哪知道,这千斤醉,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来的妹妹。
在这时,众人都大笑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少年不过是饭余闲谈的乐子,有了他,倒也欢乐了不少。
“那倒是我忘记亲戚了,呃……那这酒菜钱,就让我家妹夫,一并付了吧!呃……带我家妹子问个好,说他大哥明日有空再去看看她。”就在众人谈笑之间,少年已将酒和肉,横扫一空。听闻大黑痣人士主动承认是自家妹夫,少年随之出口笑道。他拿起桌上被白布包裹的长剑,衣袖一挥,便要离去。
这说出去的话,可没有收回来的意思。长有大黑痣人士,便不再言语,目瞪口呆地看向少年从店门口,走了出去。
众人也是倒也稀松平常,并未感到太过吃惊。这千斤醉,吃饭喝酒还从未买过帐。他每每骗吃骗喝,都有不同的方式,自然都会成功,众人只当,这事情不要轮到自己就好。
虽说这里的人,不富有,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于信用这个词,还是十分肯定。这也是少年,每次都能成功的重要原因,即使少年经常骗吃骗喝,这里的人,却也不厌恶他反而带有一丝好感。
少年一改他之前缓慢蹒跚的脚步,在这样的傍晚时分,他总要有一件事要去做,只是没有人知道,做件事的人会是他。
他穿梭在少有人的街道之上,此时的天空,渐渐失去了光彩,就连夕阳的一丝余晖,也要散去。
极速行走中的少年,不时注视着四周。突然,一个身影猛然一跃,便消失在街道之上。
“呼呼呼……”
屋檐之上,狂风大作。
天空之中的明月,已经升起,在这没有星光之下的夜晚,明月也显得十分无助。
少年的头发,散乱在空中,依稀飘荡起来。手中持有一把长剑,这剑身下端已经被鲜血染红,大约有剑身三分之一的面积。
突然之时,一个黑影从空中闪过,停在少年面前。这人一身黑袍,整个人都被这黑袍包裹起来,就连头部,也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之中,充满了一丝血色,眼球也与常人不同,被一层血气所笼罩。
那人淡淡地说道:“如何?”
少年双手作揖,十分恭敬,此时的千斤醉,脸上也带有一层面纱,大概不想让他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
“还未查到此人。我还要一些时日。”少年语气平淡,好像并未害怕眼前这位神秘人物。
“时日?千杀,总舵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神秘人眉目皱起,盯着少年狠狠地说道,语气之中,带有一丝威胁之意。
“千杀绝不辜负总舵主厚望,还望护法再给我一次机会。”少年赶紧上前说道,却并未带有一丝恐慌,语气依旧平常。
“好一个千杀,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七天,七天若是你再不拿着、那丫头的尸首来见我,想必你自己知道后果。”神秘人见少年如此平淡,觉得他还是一个可塑之才,加之原本总舵主对千杀就没有下过处死的命令,作为护法自然也不敢违抗总舵主。
千杀,是一个代号,拥有这个代号的,并非只有一人。据不完全统计,在这一百年内,共有三百九十七人,少年只是其中之一。
“千杀领命!”
少年单膝跪在屋檐之上,手中举剑恭敬道。
“哈哈哈……千杀不留血,百步一飞扬。千杀,望你好自为之。”
“嗖”的一声。
神秘人便消失在黑夜当空。
“千杀,恭送护法。”
少年并非起身,看着消失的声音,还有飘荡在夜空的话语声,不经眉头一皱,
“嗖”
便也消失在黑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