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30分,到达火车站,7点整,里登布洛克和阿克塞尔坐在一个车厢里,出发了。
车窗外平畴旷野,景色宜人,教授一眼也不往外面瞧,只顾着整理各种文件,检查他的旅行包。3个小时后火车在基尔港停下了,准备搭船去哥本哈根。
晚上10点,渡轮终于出发,里登布洛克心急火燎,已经把轮船公司铁路公司和一切相关政府机关骂了个遍,但汽轮还是不紧不慢地航行在大海的黑色水面上。早上7点,轮船靠岸,要继续坐火车去哥本哈根,教授恨不得下车去推着火车跑。最后,终于看见了那一片通向冰岛的大海。
上午10点,到达哥本哈根。里登布洛克教授直奔北欧文物博物馆,馆长汤姆逊先生是丹麦驻汉堡领事的好友,教授把领事的介绍信给了馆长。汤姆逊先生非常热情,亲自带着他们去了码头,找去冰岛的船。
果然,有一艘双桅小帆船,“瓦尔基里号”6月2日要去雷克雅未克。船长布加恩非常欢迎乘客,同时也一眼看出乘客有多急不可耐,于是趁火打劫,要了双倍的船钱,教授根本不假思索,一大把票子塞了过去。星期二早上7点开船,看来有好几天工夫这两位德国科学家要在哥本哈根闲逛了。
哥本哈根的美景对教授没有丝毫吸引力,他却盯上了城市外面一个小岛上一座教堂的钟塔,拉着阿克塞尔就往那里跑。这座教堂的钟塔外有旋转楼梯,蜿蜒而上,直通塔尖。
“走,咱们上去!”教授命令道。
“会头晕的……”阿克塞尔有点恐高。
“所以才要锻炼,走!”
“可是……”
“别啰唆!”
就这样,阿克塞尔开始硬着头皮爬楼梯。里登布洛克精神抖擞,一步迈三级台阶,阿克塞尔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等上了一二百级台阶以后,海风迎面袭来,楼梯越上越窄,旁边只有一根细栏杆当扶手。
阿克塞尔喊道:“我上不去了!”
“见鬼!继续爬!”
阿克塞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了,他感觉钟塔在风中摇晃,两腿无力。最后教授一把揪住阿克塞尔的领口,把他拉上了钟塔顶端的圆球边。
“往下看!你要习惯登高俯视!”
阿克塞尔睁开眼睛,只见一片白雾,不知道是云朵还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钟塔的圆球和他一起在天上飞。远处是绿油油的田野,海上白帆点点,海湾蜿蜒曲折,这些景致全在阿克塞尔眼前打转。
教授命令阿克塞尔站直身子,四下眺望,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才放他下地,等双脚踏上坚实的地方,阿克塞尔快瘫了。
“明天继续!”
就这样,一连5天,里登布洛克带着阿克塞尔来练习俯视,还真的对他的恐高症有治疗效果。
巨匠语录
无意中占有同类自由的人都不应该宽恕,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
——凡尔纳《美丽黄色的多瑙河》
密码屋教堂尖塔始终是各种艺术想象,从长发公主到巴黎圣母院,那里既可能是人生的终点(监狱)也可能是理想的起点,俯瞰地心,这是凡尔纳最瑰丽的想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