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罗盘指针剧烈摇摆,像患上了眩晕症,一跳一跳,把罗盘表面的各个点都跳到了,还没完没了地在继续跳动着。
在这么深的地下,这么快速地移动,地球的磁场本身就不是完全静止的,罗盘的表现并不让人觉得有多可怕。
然而,很快又出现了一些特别的情况:爆炸声传来,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亮,就像马车疾驰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持续不断地轰鸣。
罗盘指针更加疯狂地晃动,阿克塞尔想到,磁场发生了断裂,花岗岩很可能会合拢,裂缝可能会合并,空隙可能会被堵死!
“叔叔!我们完了!”
“又怎么了!”“您瞧呀!石壁在抖动,石块在断裂,高温,沸腾,蒸汽,这是要地震呀!”
“地震?”
“真的!”
“孩子,你想错啦。”
“您看看这些征兆嘛。”
“这是地震的征兆?不!我看比地震要好得多。”
“什么意思?”
“是火山爆发!阿克塞尔。”
“啊!我们是在火山管里?”
“我想是的,这可绝对是大好事。”
阿克塞尔认为教授精神出毛病了,这算什么大好事!“好事!火山爆发!我们跟岩石、火山灰一起在火焰中喷到天上去!”
“是的,”教授透过眼镜上方看着侄子,“这是我们回到地面上的唯一途径。”
他们仍然在上升,就这么上升了整整一夜。周围的爆裂声更加响亮,几乎喘不过气来,憋闷得厉害。显然,他们是因为火山爆炸的推力而被推着往上升的。木筏下面是沸腾的水,而水下面是混杂着石块的岩浆,岩浆流到火山口,就会四下里喷射而出。
可以肯定,他们正是在火山管里。
然而,他们这次不是在冰岛的斯奈菲尔死火山里,而是处于一座正在发威的活火山里,怎么猜也猜不出这是哪座火山,他们会被喷射到什么地方。
能估计出来的,是他们会被喷射到北方地区。罗盘指针疯狂晃动之前,一直指向着北方。自从离开萨克努塞姆海角,他们已经往北走了160多公里。这时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冰岛的地底下,会被赫克拉火山喷射出来?这谁也不知道。在这个纬度上,火山很多,就算是一支庞大的军队也能被喷出来,究竟从哪儿出去,可就说不准了。
黎明时分,上升速度明显加快。在接近地面时,气温非但没有下降,反而上升。这是火山的影响使然。很快,垂直的火山管逐渐变得又宽又阔,里面迅速出现黄褐色的反光。管道两边有许多很深的坑道,如同一根根巨型的管子,在往外喷射着蒸汽。而且有火舌在舔着坑道的侧壁,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叔叔,你快看!”
“嗯,那是含有硫黄的火焰,火山爆发时这种现象常见。”
“可是,如果火焰聚在一起,把我们围住,这可怎么办。”
“不会的。”
“即使不把我们围住,也会让我们窒息的。”
“不可能,火山管已经变宽了,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木筏钻到裂缝里去躲躲。”
“水会淹上来啊。”
“你仔细看看,已经没水了,阿克塞尔,有的只是一种黏稠的岩浆,岩浆上升,我们就给推到火山管的出口了。”
水的确没有了,被黏稠而沸腾的火山喷发物所取代。气温奇高,肯定有70摄氏度,幸亏上升速度快,否则会被闷死的。
将近上午8点钟,一个意外出现了。
木筏子骤然停止了上升,一动不动地停下了。
“怎么了?”这猛然一停,阿克塞尔差点掉下木筏。
“暂时停止上升了。”
“火山爆发停止了?”
“但愿没有。”
他们四下观察,看是不是木筏被岩石卡住了,暂时抵住了火山喷发物的推力,如果真是这样,就要马上挪动木筏。
并非如此,火山灰,岩石块和碎石本身停止了上升。
“爆发停止了?”
“别担心,孩子,”里登布洛克咬紧牙关,“平静只是暂时的。”
教授说对了,几分钟以后,木筏又开始不规则地快速往上升。
大约升了两分钟,又停下来。
里登布洛克看看计时器说,“要不了10分钟,它又会上升。”
“10分钟?”
“是呀,这是一座间歇火山。它是在让我们和它一起喘气,歇歇脚。”
10分钟一到,木筏又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上升。速度太快了,必须紧紧抓住筏子的树干,否则一定会被甩出去。随后,上升再一次停止了。
这种升升停停的情况不断出现,但每次重新上升时,推力都在增大,木筏上的3个探险家成了货真价实的喷发物,被往上喷射着。每当木筏停止时,他们就立刻感到憋闷难当;在快速上升时,空气炽热,他们同样喘不上气来。
慢慢地,由于过于疲倦和闷热,3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几个小时的上升过程中,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爆炸声不断,岩石一个劲儿地在颤抖,木筏在旋转着。在那如雨一般的纷纷落下的火山灰里,木筏在随着岩浆的波浪忽上忽下一起一伏,周围满是呼呼作响的火焰。波浪扇起风来,把这地下火焰吹得越来越旺。
岩石的轮廓在火光中闪动,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绑在了大炮口上,炮声一响,他就四分五裂,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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