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出去的这几天,学院突击搞卫生检查,就是辅导员带着一群学生会干部检查宿舍,结果我们宿舍号出现在“最差寝室”名单,张贴在社区张贴栏。不难想象,当他们一进寝室迎面扑来一股臭味,看到臭味球鞋横飞时的心情,然后愤怒的在“极差”的那一栏画上一个对勾。这些我们都不在乎,无非就是不能给自己寝室赢得一个“流动红旗”,首先,专业30多个寝室竞争一个红旗很不明智,何况红旗每次都是给女生寝室,倘若我们男生寝室比女生寝室更卫生,那会极其降低我专业女生的素养,以后谁还敢找我们专业女生当女朋友,陆言也会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其次,红旗如果真给了我们寝室,我们还得供着,不能弄脏不能弄破,等到下一次检查归还组织,那就意味着这段时间我们的生活会受到约束。就在这次突击检查中,由于我们没有提前收到宿管阿姨的通知,我们失去了3只酒精炉和一瓶酒精,次日,王军死磨硬泡从阿姨那全部要了回来。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补上次没抄完的作业,陆言的那份自然不会给他抄,但是李萌被陆言那块红石头打动了,愿意帮他抄一部分作业。但大海一直没有兴致抄,我抄完的时候他才抄了三页。自从要到了火车上那个女生的号码,大海就好像打了激素一样,兴奋不止。整天发短信,要到QQ后就转战到QQ,再几天,就发展到打电话的地步,紧接着,还打电话打情骂俏,总之是搞得如火如荼。
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扬言要告诉周雯,大海说服了我们,代价就是每天给我们带饭。不知不觉,大海和周雯吵架越来越频繁了,最初大海会在当晚打电话道歉说一些甜蜜的话,之后只会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道歉,总会有一两天谁都不搭理,进入所谓的冷战期。而大海跟火车妹子的联系从未间断,跟周雯吵完架后他会找她寻求安慰,他也从未告诉她周雯的存在。
大海带了几天饭便烦了,我们也不想强求,见好就收,当然也不会把那些风流韵事告诉周雯。毕竟我们是站在大海这边的,无论怎样,这是大海的人生。
直到四月份的一个周五,大海告诉我们他要去邻市找灵妹,大海一般都这样称呼那个女生,那时大海正在和周雯冷战,我们没有阻拦,只叫他早点回来。第二天晚上,大海便回来了,心情看起来不错。当晚他打电话给周雯和好,说了几句肉麻的话便去约会了。
我们对此愤愤不平,只能借着Dota发泄,又是在我们三人黑正准备反守为攻的时候,李萌的一个电话,陆言说了句“草,我得出去了。”便走了,我和王军卖掉陆言的装备,艰难地4打5,最终逆转翻盘,陆言的存在就是为了考验我和王军的操作。
陆言每次约会都只需1小时,足以绕学校一圈再在某个阴森的角落完成从拥抱到亲嘴以及爱抚。我和王军边抽烟边等着陆言回来再开一局,两根烟蒂落地,陆言打来电话,告诉我今晚不回寝室了,也就是要出去开房。我和王军继续玩了一局,没有陆言的辅助,我们找不到人可喷,只得自己买眼,gank也打的不顺利,虽然勉强赢了,但枯燥无味,我们便没有再搞一局的打算,而是去东门买点小吃。
在小摊上正好碰见陆言和李萌,陆言手里提着李萌的包,李萌有点不好意思对我们打招呼。
“靠,又去通宵玩QQ飞车啊。”我说,有时候李萌跟我们一起去网吧通宵,陆言不得不花上一两个小时陪李萌玩QQ飞车。
“是啊。”李萌红着脸说。
我和王军在情人坡找了一个石椅开始吃烧烤,没过一会儿,周围的情侣都纷纷散去,其实我们并没有赶他们走的意图,只是一旦烧烤拿回寝室,那气味会引来各个寝室的恶狼,不仅要瓜分我们的烤串,还要评论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甚至建议我下次应该到某个摊位烤。12点的时候,寝室依然只有我和王军,看来大海也是不回来了,我们扯淡到犯困抽了根烟便睡了。
第二天,我被大海打电话的嗓门吵醒。
“诶,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真没什么。”……“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错了,原谅我一次好吗。”……“诶,你到底想咋样啊!”……“分就分,分分分。”
经过大海长期的考验,我已经练就一身本领,如果睡觉被吵醒,我依然会闭着眼将自己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噪音一旦结束,我就可以迅速进入深度睡眠。
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决定睁眼。同样,王军也醒了,若是平时我们会咒骂大海一分钟接着睡,而此时的条件显然不允许我们那样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周雯比大海醒的早,无所事事突然想起玩玩大海的手机,又不知不觉地翻到了大海跟灵妹的短信,事情彻底败露,周雯哭着把大海叫醒骂了一通。还没等大海把裤衩穿好,周雯就消失了,之后就是打了若干个电话才接通。
“那现在咋办?”我问大海。
“分手吧!”大海气愤地把外套使劲地甩在桌上,责备自己怎么会忘记删除短信。
“别闹,周雯是个好女孩,过几天等气消了好好哄哄。”王军打着哈切点起一根烟。
陆言正好回来,哼着小曲,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昨晚的一番云雨,一看我们三个面带难色一言不发,于是问我,“我靠,这都咋了,兄弟们。”
我使了个眼神叫他看看大海,嘴欠的说了一句,“这才分别一天就开始想你灵妹啦。”
大海瞟了陆言一眼,无言地离开了寝室。
“靠,咋回事啊?”
“周雯知道了,吵架呢!”我点着一根烟不想起床。
“怎么发现的?”
“他们昨晚开房,今早周雯看到短信了,悲剧。”
“是挺悲剧。”陆言还是忍不住嘴欠,“活该,有女朋友了还到处沾花惹草,活该!”
而恰在此时,大海推门而入,本来是回来拿手机的,碰巧听到陆言这句话,顿时怒发冲冠瞪着陆言喊道,“操,关你毛事啊!”
“是不关我事啊,关我鸟事啊。”陆言淡定地说。
“你给我闭嘴!”
“凭什么,说话你管得着?”陆言丝毫不退让。
我和王军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在他俩快打起来之前把他们拉开很远的距离。
大海拿起桌上的手机摔门而出,陆言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我劝陆言先示弱,不说对不起说声不要意思也行,陆言问我凭啥,我说大海毕竟比你惨,他说,那还不是大海一手造成的,自己不安分理应得到报应。既然陆言不肯低头,我们也无需再劝,随后Dota搞起。一连好几天,陆言跟大海形同路人,没说一句话,他俩电脑又正好在一起,玩电脑的时候就是紧贴着坐在一起,于是,大海一回来,陆言就把电话搬到床上靠着墙壁看电影。这也使得我和王军面临一种困境,既不能跟陆言多聊,也不能跟大海多说,就连我和王军之间都不能谈到关于他俩的任何话题。王军称这种状态为中立,每次大海回来,我们理解关掉游戏各做各事,大多情况是我和王军出去抽烟溜达溜达,顺路找找美女,也顺便买点吃的,留他们两个在寝室继续尴尬,何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因此,我也不知道大海和周雯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大海好几天晚上都没给周雯打电话,但也没联系他的灵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