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思索着让自己充实起来的办法,不能让自己继续堕落下去,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伟大的理想,把图书馆所有的书都读完,天文、地理、文学、军事等等,不能确定真的会不会有收获,但无疑这个过程必然是一番壮举,而我会成为英雄,我想象着自己每天在图书馆角落埋头苦学挑灯夜战的模样,认真的表情是多么的帅气。路过游泳池的时候,我就决定学好游泳,无聊的时候趟在水上,颇有一番“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意境,自我熏陶修身养性也不错。穿过体育场的时候,我想好好尝试各种运动,涉猎无数精通一门也是一番成就,在球场上挥霍自己的激情,也的确是一件大事。在湖边看到艺术学院同学在写生的时候,我也想通过各种途径学学绘画,没事找个僻静的地方写写生,何尝没有“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韵味,如果风景里突然闯进一个白衣少女……这一切都只存在于脑海中,虽然我下过决心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尝试,所以我认为我是个失败者,而我的每一天基本都如上述慢慢消逝,总想着还有四年,没四年也有三年。
没事的时候我们三个会借三部山地车在城市转悠,一个周末我们决定去“王城遗址”,我们兴冲冲地过去,期待着能发现几块值钱的古币什么的,实在不行也可以一睹昔日雄霸一方的王城。当我们骑了很久还不见王城,王军说怎么还没到,地图上显示也就10公里啊,都骑了那么久。陆言说还早着呢,城墙都没见着,四周只是一片荒芜的土堆。这时我看到一个石碑,大喊一声停,立即刹车。石碑上写着如下字眼:王城遗址XX市政府200X年立。
我们很失望,把车停在路边爬上一个土堆坐下,周围不远处还有两个大土堆,虽说没有金字塔雄伟壮观,但也和金字塔一样寸草不生。王军朝前方狠狠吐了口痰,说真没意思,这座城市太阴沉,没有活力。陆言说学校还没我高中好。我很同意他俩的看法,我说最主要的是没事干,闲的蛋疼。
王军问我俩有没有想做的事,我说我想撒尿,他立马说不是问现在,而是这四年,我说我想谈次恋爱,陆言说他想搞对象,其实我和陆言的意思完全一样,空虚和寂寞让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女朋友,我问王军不想搞吗,他说想的不多,无聊就挺想,但是更喜欢骑车的感觉,还说想去趟远方。
我若有所思地问有多远,他说很远,我又问很远是多远,陆言来了句很远很远。
我发觉我们已经闲到蛋疼了,提议撒泡尿就打道回府。王军说我去那个土堆撒,陆言就很自觉朝另一个土堆走去。
等到我们站好位置,我给陆言打电话说我准备好了,随时开撒,陆言说收到随后告诉王军可以开始了。
于是,在一片广袤而寸草不生的土壤上,我们三个在三个土堆上撒尿,并且我还刻意画了个圈以示主权,尿迎风飘荡,尽显无聊。
尿完我们便骑车往回赶,已是下午,入秋的古城温差有点大,我感觉有点冷就把外套链子拉上。带上帽子,天阴沉沉的,恰如我现在的忧郁,我们很少说话,彼此都在想着心事。
直到路过一个烤鸭店,王军打破了沉寂,“真香,要不搓一顿?”,反正没什么事干,顺理成章就在烤鸭店旁边的一个叫“川味王”的饭馆吃了一顿,点了一个菜分吃了那只烤鸭,老板对我们态度很差,他有意掩饰,但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大概是因为我们只点了份酸辣土豆丝,他还是克制了愤怒,毕竟酸辣土豆丝还是有得赚,但他不忍心只赚几块钱,问我们要不要酒,陆言说天有点凉不想喝,我看到老板恶狠狠地表情恨不得生吃了陆言不禁哈哈大笑。
陆言疑惑地问我和王军,王军说“没事,没事,陆兄。”这是隔壁桌两个社会青年转头看着我们这桌,满脸疑惑地嘀咕着“露胸。”
古城的秋天,天黑很早,来古城转眼间也有了两个月,每天无所事事,也并不觉得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