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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浊气

“哈哈哈,好,好徒儿!”

“师弟,恭喜恭喜啊,以后你就要改口称我为大师兄了!”

一切已埃落定,宋大仁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亦是一脸喜色,看上去竟比韦峡更是欢喜。

虽心中亦是欢喜,仍止不住有些疑惑,不甚明白,倒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由抬头问道,“师父,这是为何?”

思及方才那不敬之处,乃有些面色羞红,甚是尴尬,亦怀着感激,终敌不过心中疑虑,若不问个明白,怕是寝食难安。

“哈哈哈……”

笑了一阵,见着他那绌迫的神情,觉着有趣,不由想起了其初入门之时,亦是如此羞涩。晃眼之间已是数百载过去了,当年故人多化了尘土,有着感慨,亦有些郁郁起来。止住了笑意,看向新入门的徒儿亦和善了几分,道,“若你方才所言无有谢意,或是没有勇气,不直舒胸中之意,我是决计不收,勿论何人相求,资质上佳,亦是无缘!只是打发了你下山便罢,省得累了师门清誉,不佩为我田不易的弟子。”

言罢,瞪了一眼宋大仁,令其颇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傻笑着,不由摇了摇头,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资质根骨所累,多年以来,修为进展不大,比不得龙首峰与那通天峰的天才。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摇头,宋大仁虽为首徒,但论继承大竹峰一脉,还是差了不少啊!

感慨了一番,亦是无可奈何,踱了两步,便接着道,“既入了我门下,皆是你一名,仁义礼智信已全,便赐你一名,大书!”

脸皮抽搐了几下,便是早已有了猜测,赐名之时乃是那么的无奈,韦大书,韦大叔,叫着怎么都像老了几十岁般。身畔大师兄那强忍着的笑意,及转过身去不时耸动着的肩膀,倒不如直接嘲笑来得那么爽利,杀伤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哀叹着自己的遇人不淑,恨得牙痒痒的,若非力有所不及,早扑了上去揍他了。

“咳……”

轻咳了一声,引得俩人齐望向师父,不知有何分咐。

“大书啊,正式入门之事,权且待你们师娘从那老女人之处回来,再在祖师堂上拜过列位祖师爷,便可入得青云门之籍,得传根本之法了。”

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强打起了精神,应道,“全凭师父吩咐!”

只是听着那大叔之言,总有一阵不适,若是出去行走,报了名号,韦大叔,怕是要笑掉他人大牙了。在看小说之时,觉着大叔必输的好笑,而今轮到自己了,怎的也是笑不出来。哀求的看着田不易大真人,只望其可改变主意,换一名号,把这大叔之名留给那赌必输,嗯,未来的师弟吧。

对他可怜的眼神视若未见,活了几百载了,早已磨砺得铁石心肠,怎会因他人眼神而有所改易。心中计议已定,便不再更改,只是神色淡淡的道,“如此便好!”

“哈哈哈,大书师弟,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介绍几位师兄弟。”

说着,便要拉着师弟离去了,服侍师父亦有近百载了,什么性子亦明白了个大概,知其已是不欲多言。

随着一块向外行去,到了门槛之处了,方回过神来,着实有些不懂,怎的说得好好的,便要离去了。心中兴奋渐去,方觉着未向新拜的师父道别,欲要止步,亦不好驳了待其甚好的大师兄面子,便随着前行算了。相信以这大师兄的性子,亦不会害他,只是在心中定下主意,往向万不可如此轻忽。说到底了,便是养气定性的功夫未足,易大起大落,难以平复,终究是少年人罢了。

“且住!”

待出得院门了,俩人正聊着一会儿去那里看看,几位师兄弟的性情,身后传来田不易的喝声,不由愕然止步,转过身来。

俩人皆是愣了愣,所不同的,宋大仁只是平静的待着,而大书则是心中有些忐忑,面上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些许紧张来。

田不易身材虽有些矮胖,行动倒是迅捷,三两步的,便至了两人身畔,有如猫一般的灵巧,不由为之喝彩。

伸出手,搭在了韦大书身上,令其只觉着周身暖洋洋的,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只是沉浸于其中,不知东西。

宋大仁在的一旁,有些紧张,毕竟对着大书颇有些好感,觉着俩人相似,又不好扰了师父,只得在一畔转着。

“怪哉,怪哉!”

“怎么了,师父?”

松开了手,从愣神之中醒来,闻得宋大仁相询,便随口应道,“你可曾记着那日,你我师俩人救下了大书,方觉着其竟是中了魔道妖人的术法,浊气侵入了身体之中?”

“师父,莫不是有什么怪异之处,料想经这些时日的调养,浊气应已是散尽了罢,难道留下了祸患?”

说着,倒是有些急切了起来,其亦不想着这小师弟,尚未入门,便成了废人,只得做那苦差杂役去。

轻吐了口气,脸色乃是有些怪异,道,“那些浊气倒似生了根一般,平时倒没有大碍,只是,练气之时怕是要事倍功半了。”

“怎会如此!”

乍闻得此言,亦不由失声惊呼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

“唉!”

便是以田不易练丹宗师的眼界,亦无法解决,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发愁。

俩人静默无言,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怎样与何大书详说,一个不好,便会害得他蹉跎一生。

“我的身体之中,可是出了什么间题了吗?”

一醒过来,便见着俩人沉默不言的样子,心头就是堵得慌,出于对着俩人风评的信任,结合方才异状,那便只能是其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了。

“也没什么的,只是有股子浊气扎根在了你的身体之中,今后练气之时,怕是要事部功半了。”

“浊气?”

心中尚有些疑惑,不知浊气所言为何,那浊气扎根于他身体之中,怕是田不易亦未曾料到的。却亦是松了口气,只要能继续修行便好,大不了多花上他人倍许以上的时间,成就不会弱于他人,因而也没什么沮丧失志之感。

暗中点头,就怕他失了志气,沦为行尸走肉一般,那时便是反悔失诺,亦要将之赶下山去。而今,无疑算是满意的,保持着如此朝气,未必不能做出一番成就來。心中赞许,亦笑了出来,道,“好,好,好,此方不负为我田不易的好徒儿,大仁说的不错,凭此算是心性上佳。若是够努力,不轻易放弃,亦可做出一番功果来。”

顿了下,便接着为其释疑,道,“浊气,污秽之气也,乃是那魔道妖人作法时所染,本应早已是散去了,只是不知为何竟扎根于你的身体之中,好似长年生长于阴秽地界,积年累月所遗,怪哉!”

那浊气莫说是正派之人,便是那积年老魔亦不愿多沾,省得污了道行,清理亦要多费上一番苦功。

“这,这可有法可解,师父?”

脸皮有些抽搐,那浊气由来倒是有了猜测,不由一阵气苦,亦算得上先天便不如人之处了。他乃是穿越而来,在前个世界生存了二十多载,受那些工业污染所害,早已是污秽异常,体内浊气近乎于先天所成了。只是不知有望清除否,更是害怕着刚拜师入门,便被赶了出去。

不提韦大书诸般心思,田不易早已是明了,只是抚慰道,“难,难,难!”

三个难字一出,不说大书,便是宋大仁亦是大惊,不由齐声问道,“师父?”

“哼,慌什么慌,大书,今后有我护着你,便当大竹峰是你的家罢!此时无法解决此症状,怎知今后不可,只要坚持下去,总有着办法的。”

闻得此言,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其最怕的,还是被赶下山去,风餐露宿的,不要百载,只需三两个月便成一杯黄土了。心情放松之下,倒不觉着浊气是什么大阻碍,感激的望了一眼宋大仁,以谢其相助之意。接着便正了颜色,作辑行礼,缓声道,“师父之恩,当永记于心中,便是没有解决之法,我亦可成御剑九霄的剑侠!”

“好,男儿当有如此志气!不似你大师兄一般,只沉浸于儿女情长之中,白瞎了那七尺之身!”

“咳咳,师父,怎的在小师弟面前揭我的短啊!”

眼见着宋大仁那脸红得跟那猴屁股似的,就要冒出烟来,不由笑出了声来。

心中明白,俩人不过是故意逗弄,令其不致于陷入苦恼之中,却也甚是感动,随着欢笑,亦是人生乐趣。

笑闹了一会儿,思及韦大书浊气侵体,亦是站了半晌,想来也累了,便道,“好了,大书应是累了,便叫大仁带你回去歇息罢!”

“多谢师父,那便先告辞了!”

“师父!”

俩人俱是作辑行礼,待田不易拂袖转身回了屋中,方向着住处行去。

回去之时,脚步倒是慢了不少,出了身染浊气之事,倒是不便与师兄弟结识一番了。只觉着困倦异,想着睡上十天半月的才好,不愿动弹,又转念想着那硬竹榻,倒是精神了不少。颇有些望梅止渴之感。

大竹峰之中,就是人丁不旺,地倒是宽敞,一人数间屋子,轮着睡亦可。不由心中暗想,“若是在地球之上,有着如此多的屋子,怕也是值不少钱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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