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宇宙,无垠的星空下,视野渐渐接近那片大陆,破开云层向下俯瞰,陆地上的千里平原,绵延的山脉和逶迤的河流蔚为壮观。高空之中正午给大陆带来光明的太阳已经落山,黑暗趁虚而入席卷而来,笼罩着这片叫做玄武大陆的土地。
玄武大陆分为四大洲,其中在那座在四大洲位居首位的东土神州上,那个刚灭掉北宋西蜀两大国不久,建国九年的黎唐王朝,随着这几年武吉大帝的勤恳治理下,黎唐王朝较之以往可算是繁华璀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远离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长安城这几日里不知为何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莫名浓厚的肃杀气息,人们不知道这一股气氛从何而来,但是从黎唐建国初期到现在,大家都被笼罩在这样的氛围当中,特别是在最近的这几年。
就这样又过了整整十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都的大街小巷到处流传着这样一则消息——神威无边在沙场上如有神助的黎唐圣皇武吉大帝突然身患重病卧榻不起。
这则消息如一把利刃割在人们紧绷多时的心房里,哗啦的一下,所有人视乎在这一刻才都幡然醒悟了过来,原来所有一切的缘由都来至那里,在那把从宣尔门幽深洞门一直延伸进去,摆在金銮殿里的金黄耀眼的椅子上。
时间六月初四晚,天气恶劣。在这一个夜色深重的晚上,一声雷鸣在日落后的第二个时辰轰然响起,然后如喜庆节日的鞭炮那般,更多的雷鸣电闪如被点燃的炮竹,一道接一道,一声接一声;可是这在平时代表着喜庆热闹的气氛,在如今的时刻却让人倍感寒冷,后背发麻。
对于危险气息都有着天然灵敏嗅觉的动物,在这天夜里纷纷龟缩在角落。
首先是那条城墙角下,平日凶狠的土黄色的小狗,然后是深宫大院马厩里的大黑马,接着就是那群听到风声早早感觉到不妙的平头老百姓。
是啊,要变天了!
可是雷不是已经停了吗?
但是雨还在下啊!
人们透过紧闭房门的缝隙向外瞅了一眼,经历了数十几年战争年代,历经风霜的老者顿时呕吐不止。门外街道上,那条通往宣尔门的路上,腥气凝重的血液早已和漫过脚踝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那哪里还是一条路,分明是通往幽冥的黄泉路啊。
雨还在下着,从紧闭的宣尔门里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大刀砍入肩头拔出时与骨头发出仿佛能刺破人耳膜的声响,战马受到惊吓般慌乱的鸣叫,铁蹄在血与雨水的液体中踩踏,溅起一朵朵鲜艳的水花,如彼岸花的盛开。
城门里的那场数千人的大屠杀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太久,随着一声吱呀的声音而起,城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终于结束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城门里走出来的人竟是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士兵们只看到有一道寒芒似幽灵一般上串下跳左右穿梭,接着就只能听到兵器落地的声音和头颅与地面相撞的闷声。
“拦住他,王爷有令,杀无赦。”
声音响起,所有人便蜂拥而上。有的扑向寒芒之处试图寻出它的轨迹,好将之击落地上。而另一些转头冲向了那一道从深宫里走出来的人影,显然,寒芒的始作俑者便是他。
然而,很多事往往事与愿违。寒芒在空中似乎无迹可寻,它在士兵们的围攻下总能以刁钻而出其不意的角度躲过,甚至在那过程中也不忘给予敌人最致命的攻击。划过胯间便将脚筋或小腿挑断,擦过脸颊之际敌人头颅便被对半切开,这一切在它那里似乎游刃有余。
而在那一边,那个夜幕下的身影,他缓步从台阶上走下,面对冲杀过来的敌人,抬手之间竟是又有一道寒芒激射而出。仓促之间士兵们只能疲于应付,还好在这是一名校尉跃出人群,手中大刀虎虎生风,几个照面便已与那寒芒持平不在处于下风。
“屈屈破甲中期,也敢飞蛾扑火?不过如此年龄,也着实不易,可惜了。”黑影一步步向前,平静说道。
话音方落,那校尉便被寒芒贯胸而过,笔直摔在地上死得不能在死。
时间慢慢推移,尽管士兵们全力阻拦,但最后都无济于事,数具身穿盔甲的身体倒下的瞬间,那一道黑影从城门那边激射而出,显然已经是突围而出了。
“反贼休走。”
就在那一刻有沙哑的声音响起,在那身影离开之际追了出去,数十名人影在那黑影逃出之时,也紧随其后追杀了出去,看来是真的打算要赶尽杀绝。
镜头转到另一边。
那是一处离京都长安百里之外,那是一处被人们称为仙家之地的山脉,在那山脉其中的一座山峰之上,数百人正在厮杀,空气中各式各样的法器肆意飞舞,让人眼花缭乱。
眼花缭乱就意味的会死人,稍微一个不注意,那把离你有数百米的飞剑便会在下一刻贯穿你的胸膛,削落你的头颅,在这样的场景里,死人已经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
地上的人以飞剑斩头颅,天上的人却是更为让人震撼。
一个抬手之间便有雷鸣闪电落下,五指随意恰诀身体便有耀眼夺目的光芒散发,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闪电落下,杀意所过之处,高空之中便有身体摔落而下,如折翼的燕雀。尸体落在水潭之处还好,若是落入山崖摔在岩石之上,便就是成为了一摊肉泥,不久也就是成了野兽的肚中餐。
“师兄,看来我们只能不死不休了!”离这战场不远的地方有声音传了过了来。
随后便有铿锵的声音响起,在那声音之后,方圆数里之间整个空间似乎震动了起来,甚至有气场似水中涟漪般扩散开来。
在那气场中心有两个人悬空对立相望,其间距离约有十米之远。两人衣着相同,但是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天差地别。
较为年轻的以为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一身白衣飘飘彷如隔世仙人。
而另一位,则是一名老者,尽管与年轻人一般衣着,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天差地别。那种尸山血海般扑面而来的气息,给人予沉重的威压,似乎其只要一个抬手,便可随意将人斩杀。
“师弟,枉你饱读圣贤书,天地浩然正气无迹可寻,却不可抵挡;我等修道之人,怎可逆天而为?”老者字字铿锵,义正言辞。
年轻修道者脸色平静,只是嘴中言语却惊为天人:“天若不公便逆天,再者,师兄怎能知道,我所行便不是命运使然?”
老人白须在风中飞舞,语气怒道:“既然如此,为兄便只能清理门户了。”
言罢,老者便朝自己的师弟急掠而去,而后者也紧随其后。
世间锋芒利器者所向无敌。
那如若针锋相对,又当如何?
有轰鸣响起,山倒,云坠,水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