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甜言蜜语也要有个限度,赶紧说正经的!”周欣欣被上官宇说的耳根一阵阵的发烫,只好开始转移话题。“你是打算怎么救阎将军的父亲啊?”
上官宇体贴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难,先把他父亲从牢里救出来,然后等咱们回都城的一起,一起带老人家回去。”
得到了这么个看似很土匪的解决办法,周欣欣顿时愕然,难道上官宇也被殷章给传染了?
“劫狱可是大罪,万一上官逸借机找事儿,到时候反而不好解决。”
“谁说我要劫狱了?”上官宇摇着头戳了戳周欣欣对着自己的软嫩脸蛋,抱着她说道:“我有办法让阎将军的父亲暂时以合乎法理的手段从牢里出来。”
“什么办法?”周欣欣觉得最近上官宇总是弄的神神秘秘的,实在是有必要在做事之前先好好问问,不然半路上各种意外,吓都能吓死她了。
被媳妇儿追问的三皇子故作高深的笑道:“明日便知!”
只是这么一句仙风道骨,高人风范的回答,换来的一记绵软无力的枕头攻击,周欣欣拿着枕头砸了一下上官宇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再跟我卖关子,你就去书房睡!”
这个威胁实在是太严重,饶是三皇子殿下都有些吃不消,于是忙靠近周欣欣的耳边,对她小声说道:“我的打算是……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的……”
仔细的听着上官宇的计划,周欣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开心的抱住上官宇,奖励的亲了他一口,“三皇子殿下英明!”
这样的奖励显然对于上官宇十分受用,黑眸里顿时溢上灿亮仿似星光,“明日呢,你就陪我一起去,到时候,就按照刚才的计划去做。”
“嗯,好!”周欣欣枕着上官宇的胳膊,动作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没了声音。
上官宇低头去瞧,就看见自己家娇俏可人的媳妇儿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的正香甜,温柔的笑了笑,撤去周欣欣身上的锦被免得她半夜太热,然后就将只穿着里衣的周欣欣抱进了怀里,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殷章等人把周欣欣和上官宇送到钟府门口,准备开始第一天的对阎将军父亲的营救计划。
“钟勉,我早上和你说的事情,一定要办成。”临走前,上官宇又对钟勉嘱咐了一遍,第一天办的事情是最重要绝对不可以有闪失!
钟勉也是一脸严肃沉重的对上官宇回答道:“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出发,兵分两路。”
于是,在殷章等人的目送下,周欣欣,上官宇,钟勉,各自开始实施计划。
周欣欣和上官宇并没有紧锣密鼓的赶着去哪个目的地,反而是一起进了钟家镇的市集。
虽说镇子被封锁了,可是,钟家镇不算小,大部分的东西,镇子里还是都可以解决的,于是,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也就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恢复了平时的生活习惯。
市集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项。
“我们好像每次出来,最后都是逛市集?”上官宇回忆了一下和媳妇儿每次出门去的地方,排除一些极度血腥的场面之外,最有情调的居然就是……市集?
不管是早市也好,整天的市集也好,再不然就是晚上的夜市。
总而言之,他居然只带着自己媳妇儿逛市集?上官宇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失败。
周欣欣看上官宇那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市集怎么了?”
她在前世没有过感情经历,更不会和谁出去约会过,所以对于约会该去哪里,也没什么概念。
而且,对于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古代来说,人来人往的市集反而是最热闹的地方了吧?有什么不好吗?
上官宇大受打击的在心里抓心挠肝,决定回去都城之后,一定要带媳妇儿去各种风光无限好的地方转悠,但是脸上还是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了。”
媳妇儿自己都没觉得不对,他要是还主动供述,那不是傻了么?
完全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周欣欣直接就决定忽视上官宇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看了看热闹的市集,上官宇的手揽上周欣欣的腰肢,然后拦住旁边一个买菜的大婶儿,笑着问道:“这位大姐,你知道这镇上米行的方老先生现在在哪儿住吗?”
走着走着就忽然被一个俊美青年拦住,笑的一脸和善的叫大姐,买菜大婶儿顿时心花怒放,特别热心的说道:“你说的是那个诚字米行的方掌柜吗?”
“没错,正是他。”上官宇笑的温文尔雅。
“哎呀,那可不好办了,他如今被那群混……那些官兵给抓走了,你们恐怕是见不到他的”,笑的灿烂的大婶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老方可是个好人啊。”
上官宇和周欣欣为难的对视一眼,周欣欣又细声细气的对着那个大婶儿说道:“大姐,我们实在是找那位方老先生有事,若是想要见他,求谁能管用?”
那买菜大婶儿也没想到,人都坐了牢了,这两个年轻人还要去见,便好奇的问道:“你们俩是有什么事情找他?若是有债款,直接去诚字米行,他大儿子如今还在。”
那方掌柜经营米行,就如同他的那个招牌,一个“诚”字,经营了这么些年,早都刻在了镇子上的人的心里了。
“怎么会是债款呢!”周欣欣一脸忧郁的蹙着黛眉,眼眶湿湿的说道:“我弟弟早年曾经在方老先生手里做过活儿,那孩子自小身子骨就不好,方老先生除了给他发每月的薪饷,还月月给他买药补身体,若不是方老先生,我弟弟恐怕都活不到我来找他!”
多愁善感的大婶儿被周欣欣这么一说,顿时也眼眶发红,对她问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满意的孩子吧?唉,我还记得他呢,作孽哟,那孩子一身的病都是被当年那场大雪给冻……”
说到一半,那个大婶儿忽然住了最,意识到那孩子是被人丢弃的,如今在孩子的姐姐面前提这些,实在是不妥。
“我爹好赌,生了弟弟养不起,那么小的孩子,整日里发烧生病,就算卖都没人要,他便把弟弟给……扔了……”周欣欣说道这里,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似的,抬手扶着身边的上官宇,哀哀戚戚的说道:“我夫君是个好人,自从娶了我之后,便帮着我找我弟弟,我们几年前才找回那孩子,本来年年都和方老先生保持着联系,可是今年却忽然没了音信,我们担心出什么事情,就赶了过来,哪知道……”
说到后来,周欣欣趴在上官宇的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已是泣不成声。
那大婶儿看着这么粉雕玉琢的一个妙人儿,居然难过成了这个样子,心下不忍,对他们劝道:“这事儿不是你找谁能解决的,那老方得罪了都城里的大户,如今连军队都用上了,你们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趴在上官宇怀里的周欣欣一听,抖的更厉害了,颤着声音说道:“夫君……恩人……恩人可怎么办啊!”
上官宇幽幽一叹,脸上的神情也黯了下去,再看不见初时的笑脸,他强撑着对那大婶儿说道:“多谢大姐,您去忙吧。”
那大婶儿看着他们,也是连连叹气,提着菜篮子便走了。
她也替老方觉得冤枉,也替老方觉得可惜,可是,那又能如何?
终究不过只是个平头百姓,斗得过钱还是斗得过权?
斗到最后,连一把老骨头都留不下,一样救不了人,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平头百姓,过自己的日子了。
那大婶儿走后,还是趴在上官宇怀里嘤嘤哭泣的周欣欣吸引了其他路过的大婶儿的注意,有好管闲事的,便会出来关心道:“哎呀,这么俊俏的小娘子,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我和娘子是来寻恩人的,来了才知道,恩人被害入狱,却解救无门,娘子才会伤心至此。”上官宇总是会摆出一张羞惭又悲恸的脸,让围观的大婶儿同情泛滥的堪比黄河洪水。
“哎哟,作孽哟!你要找的是谁啊?最近被抓起来的可多哩!”看着周欣欣一阵心疼的大婶儿好心的问。
“诚字米行的方老掌柜,我们是来找他的。”上官宇如实作答。
“方老掌柜啊?”围观的大婶儿闻言无不连声叹息,“怕是见不到了,老方这个老好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人抓了起来,还派了官兵守着,就算是他亲儿子想去牢房看一眼都不行。”
“方老掌柜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歹人害他?”上官宇一边哄着怀里嘤嘤哭泣的小媳妇儿,一边愤慨。
原本趴在他怀里的周欣欣抽抽鼻子,顶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对周围的大婶儿们说道:“各位大姐,多谢你们关心,我不碍事的,只是,若是你们谁有办法可以见到方老掌柜,便到钟家去找我们,我们夫妇二人今日都会暂居在钟家,多谢各位了!”
眼瞅着这么一个水灵灵,又漂亮的不得了的小娘子这般红着眼,皱着眉跟自己说话,一群中老年大婶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八瓣儿了,于是连连对周欣欣劝着。
“哎呀,你别哭了,老方的事情不是谁都能解决的。”
“是呀,小娘子,你看你哭成这个样子,你相公也心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