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钟家镇的人,救出我父亲。”
上官宇给了对方承诺,拿回来了这一块沉甸甸的令牌,这里面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所能尽的最大的孝道,是一个少年对自己的故乡,所能做的最多的付出。
“这小子,真是条汉子!”听完了上官宇的叙述,殷章咂了咂嘴,想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居然可以豁达到如此程度,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的确”,叶问水也对此相当认可,想了想之后,忽然意识到了某些细节,又对上官宇问道:“你这样把他的令牌亮出来,如果被人报了上去怎么办?”
令牌每个将领都是量身定做,一旦将领从自己的位置上退下去,就要将令牌交回给朝廷,由朝廷融掉之后重新铸造成新将领的令牌。
上官宇如此光明正大的亮出了那个少年将军的令牌,岂不是让他十分危险了?
对于叶问水的担忧,上官宇笃定的笑道:“你就看那个没心没肺的牛大,牛校尉,当知道他害了阎将军的家人的时候,是如何痛心疾首,便可以知道,他不会让任何人通过他上报这件事了。”
“你早就知道牛大会护着阎将军?”周欣欣问道。
“嗯”,上官宇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来之前调查过,这个牛大还有他弟弟,都曾经跟着阎将军打仗,据说他弟弟就是被阎将军救了一命。他虽然为人混蛋,可是对他弟弟却是极好,为此,他对阎将军也是极度的感谢和崇拜的。”
有些事情,或许你做的时候,并不会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可是,时间久了,事情就会发生连锁反应,你几天前扶起路上一块石头,或许几天后夜里你就免于摔伤,你几年前救过一个人,或许几年后,你也会因他而获救。
阎将军的事情,便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这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正经商量一下,钟家这边该怎么办吧。”叶问水对这件事颇为感慨,谁能想得到,牛大那么一个人,也会有一份好心肠留给自己的弟弟?
“欣欣觉得呢?”上官宇不记者开口,反而是让周欣欣先说。
“不怎么办,静观其变。”本来被人期待着能说出些办法的周欣欣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狡猾的笑容,晃晃悠悠的吐出这八个字。
钟勉困惑,“欣欣小姐的意思是,等?”
周欣欣点头道:“对,就是等,如今可以说是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与其盲人摸象一样的主动出手,倒不如等暗处的人熬不住,主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喀拉!”
就在满桌子人都觉得这样的确是个唯一也不错的做法的时候,忽然一声碗碟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殷章无语的看着那个自顾自吃完饭走掉的小子,对上官宇问道:“这小子到底是哪里迸出来的?怎么孤僻成了这个鸟样?”
“别问,他不想说,我就不会说。”上官宇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将殷章的好奇心都塞回了他的肚子里。
“既然说了要等,那我们就先解决阎将军他父亲的事情吧!”钟勉想了想,也觉得周欣欣说的做法是最稳妥而且可行的,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了继续讨论的必要,于是便对众人说道。
上官宇有些意外的看了钟勉一眼,虽然说现在是把钟家的事情暂时压下了,可是,一般人也会先替自己家里的事情着急心慌,很少能有心去想到别人的事情。
这个钟勉倒是颇为不一般了。
“阎将军家里的事情,我和欣欣两个去解决就够了,其他人守在钟家,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里都是一群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难免会出现上网。”上官宇对此也早在心里有了计划,所以钟勉一提出来,他就直接说了。
钟勉蹙着眉头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对上官宇开口道:“若是没有阎将军借出令牌,我钟家以及这个钟家镇还不知道会遭遇何等惨事,我与钟家满门上下皆是对他无比感激,三皇子,你若是在钟家镇上走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力,直接跟我说便是。”
“放心,用的着你的地方,我不会让你闲着的。”上官宇朝着钟勉友善的笑笑,不客气的说道。
相较于只有一群人无节操吐槽的午饭,这顿晚饭算是吃的最为正常和谐的了。
当然作为被吐槽的男女主角,周欣欣和上官宇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
晚饭过后,周欣欣跟上官宇一起离开饭厅回房,才走出去没几步,上官宇回头看看已经被树木遮挡了的饭厅,再看看走路还不太利索的媳妇儿,干脆就一个弯腰,把周欣欣给拦腰抱了起来。
“喂!”忽然被人抱起来,周欣欣吓了一跳,拍了一下上官宇的肩膀,说道:“又胡闹什么呢!快放我下去!”
“没人看见了,我抱你回去,这样比较不会累!”上官宇径自抱着周欣欣往前走,如今媳妇儿属于毫无战斗力的状态,打两下也不疼的,没事没事。
再说了,就算有人看着了又怎样,他三皇子抱自己媳妇儿,还需要和谁报备?
周欣欣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最后还是把反驳的话给咽了下去,算了,看在他是好心的份上,今天就不再折腾他了!
“对了,阎将军的事情,你在这钟家镇要怎么解决?”被上官宇抱回了房间,放在了锦被里之后,周欣欣勾着他的脖子,贴近了问道。
面对周欣欣无意识的动作,上官宇眼神暗了暗,说道:“媳妇儿,你再这样勾引我,我真的不介意再耗费一夜体力。”
“喝!”周欣欣被吓得嗖的一下就收回了手,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薄薄的锦被里,然后伸出一只手对上官宇说道:“去去去,坐在桌子上和我说话!”
上官宇看着周欣欣那一脸故意的样子,宠溺的一叹,“哎,我好歹也是个皇子啊,就这么轰我走?”
周欣欣窝在被子里撇撇嘴,“哼,皇子了不起啊,我还嫁过呢!”
一句话就戳到补该戳的地方,上官宇眉头一皱,声音危险的哼出一个单音来,“嗯?”
窝在被子里的人顿时一僵,好像,昨晚,就是因为某句话,最后差点儿被某人给折腾死的……
于是,赶紧补救的说道:“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和我绝对不合适,所以我就特别果断的把他休了!”
刚刚还费着力气板着脸的上官宇听她这么说,直接就笑了出来,再也绷不住那严肃的表情,替周欣欣脱掉了绣鞋,又脱了自己的靴子,躺倒床上,点了点周欣欣挺翘的鼻尖儿,对她笑问道:“你休的?”
周欣欣被点的皱了皱鼻子,特别自豪的说道:“本来就是我休的!”
其实事情也的确如她所说,要知道,当初她刚刚作为“周欣欣”这个人醒来,第一反应就不要和眼前那个看上去拽的二五八万又根本不喜欢她的男人在一起,于是便设计刺激上官逸发火儿,最终休了她的!
所以,说到底,也可以算是她想办法“休”了上官逸!
“是,是,是,就我家娘子最厉害,当着满花园的人的面,也敢用计让老六和你断绝关系!”想起当初花园里的那一幕,上官宇颇有些怀念过去的感觉。
或许就是在周欣欣抬手抓住上官逸会过去的鞭子的时候,这个敢于反抗的女子,就在自己心里落了地,而后的日子里,就仿佛培养一株娇艳的花,慢慢的生根,发芽,越长越着装。
最终,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身心。
展开双臂,将同床共寝的人抱进怀里,上官宇低声的在周欣欣耳边说到:“估计那时候他们全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是一种傻病好了,另外一种傻病又犯了,不然,怎么会搞的自己最后被休弃。”
周欣欣在上官宇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些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感觉着自己向后贴近的那个身体温热的体温,周欣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故意让上官逸休了我的?”
抱着怀里媳妇儿,上官宇不以为然的说道:“是我娘子休了那个老六,老六可没资格休我娘子。”
周欣欣被他哄的开心,缩在他怀里挑语病,“那你的意思是,老六没资格休,你有?”
“你啊!”上官宇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可是也得陪着,谁让这是自己媳妇儿?“这辈子,生我陪你一起,死我也陪着,别说休了你,就算是你想离开,我都不会允许。”
仿佛已经爱对方爱到融入骨血,再难以分开。
试问,有谁会挖去自己的血肉,然后舍弃?同样,他们也无法再把对方从自己的心头挖下,无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