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然怔了怔,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反驳,可是身后这个人救了她,而且受了伤,所以她不好意思那样做,因为人都是有良心的嘛!她总得明白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吧!她回头,一直说对不起。不过好像应该说谢谢。
随着她的回头,身边静悄悄的,刚才那个救她的人好像蒸发了似的,毫无反应起码应该说声不用谢才对,宵然火了,她猛地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对,就是那个帮她捡到手链的人,刚才想喷发的火山又被她压了下去,看到她宵然根本无法生气,而且有种莫名的开心。她整了整凌乱的头发。
“你?怎么会是……”宵然的话还未说完,那个她还未知姓名的人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宵然脑袋一时间空白与模糊,有种恐惧与疏离、紧张、慌乱,被兴奋反抗又渴望笼罩得密不透风,她并没有推开郑彦朔,而是任他抱着。
她感觉到了郑彦朔微微颤抖的双肩,没来由的心痛,又是那种感觉,令人觉得窒息。她好想安慰他,可又不知该怎么做。
“宵然,真的是你吗?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你是真实的,对不对?我好想你呀!这么长时间,你都去了哪里?我找得你好辛苦……知道吗?现在是白芨花盛开的季节……”郑彦朔眼角有晶晶点点的水光,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打湿了宵然的肩头,黑长的睫毛上挂满了幸福的泪珠,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在街道上哭了起来。“告诉我,快告诉我,这是真的……”郑彦朔摇晃着宵然的身子,把她抱得更紧了。
“这是真的。我是宵然真真实实存在的宵然。”宵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名字,可显然他很痛苦而且很需要她,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宵然,自己该不该这样做,可她不想让他伤心,因为她好像比他更难受。
郑彦朔满足地微笑,哪怕是个梦,他也愿意从此沉睡在这甜蜜的梦中……
两人就这个样子很久很久。
宵然轻轻挪了挪酸痛的身子,她不想打搅郑彦朔,可他还是醒了。他怕宵然再次离开他,所以他很警惕。直到现在为止,他才真正相信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和她灼热的呼吸,还有那有节奏的心跳。都是那么真实……
郑彦朔松开宵然,抚着她的双肩,注视着她,呆呆地,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生怕她会像薄雾般消失。
宵然不自然地低下头,她没办法直视他的双眼,那种渴望与苦楚令她难受,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认识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本不想打碎这属于你的美好时刻,可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不认识你,我们是只见过两次的陌路人而已,我甚至不知道你名字。”宵然战战兢兢地说,她没敢抬头。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宵然的话对郑彦朔犹如一个睛天霹雳,这让他怎么接受呢?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宵然居然说不认识郑彦朔。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郑彦朔神经质地笑着。“你在怪我,怪我当初没把事情搞清楚,就不辞而别,是不是?天哪!我都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失控。告诉我理由啊!”郑彦朔扶起宵然。“宵然,你真的没有死吗?那病例表……岂不是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他痛苦地用双手夹住额手用力揉搓着。
“我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宵然抬头无辜看着郑彦朔。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查清楚这件事吗?”郑彦朔摇晃着宵然的双肩。
“这不关我的事,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宵然斩钉截铁地说。推开郑彦朔的双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彦朔傻傻地看着宵然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跨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宵然……你不记得我了吗?”所有的幻想在刹那间灰飞湮灭了。恍惚中他看到宵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转头离去。
“宵然……告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郑彦朔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地默念着。他六神无主地在街道徘徊。
别墅。
院子里有白芨花摇曵的影子,郑彦朔所到的地方都会有白芨花,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亲手栽下那束束白芨花,那代表思念……与致死不渝的爱的花朵,圣开在全国各地,紫红色的花朵永远都那么迷人。
郑彦朔仰头躺在沙发上,双手软弱无务,双眼已没有充足的力气再睁开,电视机的图像模糊,声音混沌一片。
“本台报道:
今年的跆拳道总决赛冠军究竟会是谁呢?是不是仍旧是我们崇拜的传说中的人物东方雅呢?让我们敬请关注明天的跆拳道比赛现场直播。”
“东方雅?”郑彦朔猛地睁开双眼,坐直身子,紧盯着电视飞屏幕。
“东方雅?很可还会取得比赛冠军,有很多武术家都对其有高度评价,她是中国跆拳道界的神话,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比赛?”郑彦朔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若有所思。他转头凝望着桌子上的花瓶……
“难道你还要否认你是宵然的事实吗?”
“汪叔,帮我准备一下明天去跆拳道比赛现场的事。”郑彦朔朝门口喊道。
“什么,少爷,是去现场吗?”郑彦朔握紧双拳。“宵然,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你走了。”他心里默念着。
比赛现场。
到处张灯结彩,人们的欢呼声响成一片,气氛异常紧张。人们摇动手中的条幅,混乱得令人眩晕。几盏玻璃大吊灯垂在正中央最高处。
“紧张吗?”洛温柔地捋着宵然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