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时间像天空中的太阳,从来看不出在动,却已动了。经过医生的认真治疗和诗岚的细心照料,郑彦朔的病情总算有所好转,最起码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不过,像医生说的,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目前的恢复状况很好,在他未受到重大打击之前,谁也无法断定他是否健康。
“诗岚,我想出去走走。”郑彦朔坐在病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好吧!不过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诗岚边挽扶起郑彦朔边充满好奇地问,声音是她惯有的柔和。
郑彦朔微笑着并没有回答。他不会告诉诗岚在他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会在梦里见到他想见到的人,相忘于世界,想忘于自己,在深沉的寂静中享受着那份明知不真实却不愿忘却的幸福。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尽力为自己攀折快乐实际上把长翅膀的生命打断的行为。
外边阳光真的很好,像毛茸茸的小球在你的身上来回滚动,像柳枝亲吻着你的肌肤,懒洋洋的,让人随时都有想拥抱它的冲动。空气中夹杂着新鲜的泥土气息,浸人心脾……
“今天天气不错,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完全健康的可能性很大。”诗岚扶着郑彦朔走到附近的石椅上,旁边的花朵传来股股清香。
“我倒是希望永远这样安静地睡着。”
“什么?”诗岚像是没有听清,她不明白郑彦朔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没什么。再过两天我不是可以出院了吗?”郑彦朔掩示性地叉开话题。
诗岚点点头。“应该是吧!”
“宏单集团那边没问题吧?”
“已经开始动工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实行。”
“这样啊!我觉得……应该加强安全措施。”
“你放心了,已经说过了。”诗岚开玩笑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会开玩笑,证明你恢复得很好。”
“洛,有事瞒着我吗?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样很难受啊!有事不应该我们一起分担的吗?你自己一个人全揽下,要我怎么办?”宵然看着坐在身边失神的洛,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宵然,我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怕。”洛猛地拥着宵然的肩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宵然错愕,随即又开始微笑。她把不巴贴在洛的望着,手轻轻拍着洛的背。“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离开你,一旦我喜欢一个人,决不会轻易改变的,除非他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洛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但她清楚地知道洛喜欢她,或许是因为太爱所以怕失去,她无意再把它想得更深些。
“宵然……”洛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来自宵然的安慰。
不管是什么原因,洛感觉到了危机,是什么原因他并不清楚,没来由的担心,“难道是他回来了?”洛心里默念着,又是一阵烦燥。
“洛,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宵然定睛看着洛。“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可宵然的话让他一时又难以启齿,最终他只是坚定地点点头,是要相信宵然的,他应该相信他们俩之间的感情。
“好了,宵然,你的跆拳道比赛准备得怎么样?可以吗?”洛突然想到了宵然还得参加跆拳道总决赛,不免心里有些担心。
“那个呀!当然没问题,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宵然调皮地咧嘴笑着。
“怎么会,我当然相信你,加油啊!”洛握着拳头和在宵然面前晃了晃。
“加油!有你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了。”宵然回握住洛的拳头。
“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洛微笑着,可看着宵然开心的样子,他心里有种虚虚浮浮的不踏实。
第二天。
“冰琦和紫鸢这两个死丫头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三年前我出了事以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真是的,忘恩负义的家伙,在我的生活里,现在好像只有洛的存在。往日的朋友怎么都不与我联络了呢?说我重色轻友也好,反正有洛在就行了。”宵然独自走在街上自言自语,洛因为公司里有事,所以一大早就赶往公司去了,没有陪宵然。或许是因为无聊,或许是因为比赛前有些紧张,宵然迷迷糊糊走出了家,休闲静淡的散步。风轻轻的,淡淡的,云淡风清中她浅吟低笑,大概是想起了她与洛之间开心的事吧!一时忘乎所以。
一辆红色太卡车自对面驶来,宵然仍旧低头浅笑,她并没有意识到在这风朗气清的时刻存在的危机。卡车的鸣笛并未唤醒她,红色卡车越开越近,司机坐在驾驶室里手忙脚乱,由于惊吓,眼睛瞬间变得空洞黑暗。他的脚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可由于车速太快,根本没办法在撞到人之前停下。
这时宵然才缓过神来,看着迎面而来的大卡车,全身早已僵硬,大脑中枢也出了故障,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心里很明白却无法动弹。她只有闭上惊恐的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越来越近,宵然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她只感觉到瘫痪酥软的身子被用力的拉向一边,随即她和一个人的身体一齐摔向路旁。紧接着听到卡车的疾驰声从身边呼啸而过。她没有感到疼痛,倒是觉得整个身子被某样东西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身下好像也软绵绵的。
宵然慢慢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身下一双流血的大手,她慌了,不知该做些什么。“你……你的手……流血了。”她没有回头,只是一直盯着那双手。
“你是白痴啊!走路难道不用看红绿灯吗?”一个声音身后响起,显然他很生气。他只是出于好心,不想让一条生命就这样白白消逝。所以才会出手相救,没想到这个女孩儿一点儿自卫意识都没有,害得他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