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小九!」
就在九皇要再次使用冥判笔取出我的魂魄时,艳主任随即制止了他的行动,点染鲜红指甲油的玉手箝住那枝金色的毛笔。
「现在不是跟苗苗闹脾气的时候了!」艳厉声说道,胸部跟着挺了起来。
「混帐!混帐!」九皇凶悍地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提起,然后又使力将我摔了出去,「唐芯苗,祭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妳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九皇抛下这句话后,飞快地转身冲下断崖。
「苗苗……妳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摔到?」亭佳学姐赶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她全身都在发抖。
我摇了摇头,不敢直视学姐的眼睛,只是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怀中。
在我发觉九皇刚才第一次喊了我的名字时,原本就已满溢出眼眶的泪水,更加流泄不止了。
「枉囿、夜盲,」艳沉着脸对气极败坏的夜盲,和仍神色自若的枉囿说,「比赛必须中断,若不想失去你们幽默的就可老师,就快点将他带回来。」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好好一个交流赛搞成这副德性,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不是为了赢得比赛耍诈?」夜盲气燄高涨地反问。
「夜盲……够了……」枉囿幽幽地说。
「囿!你也说句话!他们分明想耍诈──」
「夜盲,妳看不出来吗?」枉囿沉静地说着,视线停留在艳的身上,「银发祭泠的体质……天生有种严重的缺陷。」
缺陷?
这个词刺进我的脑海里,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们。
在晚餐的时候,祭泠曾向我解释过鬼体「体」方面的……呃……知识。
「亭佳学姐,」
我不顾自己泪流满面得多难看,紧张地向仍抱着我的亭佳学姐询问。
「祭泠他的体怎么了吗?我知道他的体质不好,吃的东西有限制,对于气候、气温那些东西也很敏感,他、他看起来总是很虚弱的样子,早上在车上还晕车得那么严重……他的体质到底有什么缺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害到了他?」
「没关系啦、苗苗妳不要哭啦,不要再哭了,妳又不知道,人家常常说『不知者无罪』不是吗?」亭佳学姐看着我,眼睛也跟着红了。
浮茹、圭峰、浪仙、阿杰和双胞胎也走了过来。
「对呀对呀,菜鸟鸟不要难过!祭泠泠不会有事事的!小九九已经追过去了嘛嘛!小九九会处处理理好好的!」
「哎呀呀,苗苗啊,要哭就到我怀里哭吧!」浪仙跪在我旁边,夸张地展开双臂,艳用力地踩了他小腿一脚。
「苗苗,这件事真的错不在妳,严格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
圭峰双唇微启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一个难听致极的巨大吼叫声突然响起,我们转过头朝崖边一看,那个本来疯疯癫癫不停笑闹的枉城参赛者就可,居然捧着自己哭哭啼啼的脑袋,浑身浴血地直往枉囿与夜盲冲去。
「这是怎么回事?就可!」夜盲惊呼一声,枉囿冷静地看着就可奔回那个恶心的飞行物体里。
「艳,状况非同小可啊。」浪仙边按摩刚被艳踩伤的小腿严肃地说,「就可也是枉城名师之一,九皇他……」
艳没有说话,她掏出金色怀表瞧了一眼。
「艳艳,中中元元节节是不是快过过了?快过过了的话话,鬼差差们们就会跑出来了欸!可是是大家家现现在在怎么跟鬼差差们们打架架?小九九和枉枉囿抢孤孤完后很虚弱弱,现在又去去救救祭泠泠,浮茹茹跟圭峰峰刚刚又吃吃太饱饱了,浪仙仙又很笨笨──」
「为什么我不能对付鬼差的原因是我很笨啊?」浪仙抗议道。
「来了。」艳抬起头喊道,「阿杰、亭佳和苗苗快退后!人类受不了这种冲击!快退后!浪仙、圭峰,带着他们能退多远就退多远!」
「苗苗宝贝,快!」浪仙一把抓起我和亭佳学姐,飞也似地跳开。
飓风吹起,使得艳的红色长马尾混乱飞窜,她本握在手中的金色怀表撞击到地面后猛地变大,崖边一团黑色的混浊雾气窜起,隐隐约约间,九皇小小的身影舞动着长柄大刀,不断砍击着那团黑雾。
「时空怀流,现下之刻,止!」
一种波动从艳的表开始向外涌散,那瞬间我看见不远处正忙着治疗就可的枉城一行人慢慢停下动作,最后完全静止不动,崖边不停跳跃的火球有的再也不上升,有的直接停在半空中。
风停了,夜空的云也静止了,耳边听不到风声和夏夜的虫鸣声,就连海边的浪潮与海腥味都一起停下。
可以移动的,就只剩我们这个不知名的恶鬼补习班一行人,包括在半空中扭打的九皇和黑雾。
黑雾似乎也受到艳的魔器影响,行动变得有些缓慢,九皇的长腿一踢一拐,黑雾像抖掉尘埃一样越来越小,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九皇见状,立刻将金色刀柄抵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回了身,背对着地面、背对着艳,硬是将那黑压压的人影重重拖向地面,两个人摔在岩地上发出轰然巨响!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火燄放射状地向四周攀烧过去!所经之处的岩面都被融出可怕的凹痕,一张被黑火烧到的椅子更在一秒内完全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