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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南女子

茜瑶来西安已经三年了,却依然没有习惯这个城市,毕竟“江南三月,莺****长,杂花生树”的美景非古城可比,但要想风风光光地回家乡,想陀螺一样赚钱吧!

星期天,茜瑶偷得浮生半日闲,到街上溜达,见南街口新开了一家小小的冷饮店,店名居然叫“梦里水乡”。俗!茜瑶想着还是抬脚进去了。

要了杯冷饮坐下,四下打量:小,但布置得极为雅致,冷饮也冰凉爽口,难怪在这寂寞的午后居然有不少客人。她的目光飘向柜台,那忙活着的女子清瘦淡雅,工作时忙而不乱,显得从容娴定,她发觉茜瑶的目光,百忙中抬头给她一个笑容,那淡然的脸就这么生动起来。茜瑶也笑了,肯定是个江南女子。

这时手机索命般响起,茜瑶无奈接起,果然不得安宁!她急急往外走,却与端饮品过来的江南女子撞了个满怀,饮品溢出,座上一个淑女裙上便斑斓一片,那人尖叫着拍案而起,始作俑的二人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却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叫骂连那句不及出口的“对不起”也吓退了。

“对不起”一个清朗的男生终于把那讨伐声打断了。看看他们,递了个眼色:“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处理。”茜瑶有点担心地看看他,对方给她一个“没问题”的笑容,暖暖的,茜瑶的脸有点热了。

等茜瑶把公司的事忙完,已经华灯初上,她不由自主地又到了那家小店,要杯冷饮闲闲地倚在台前,那江南女子忙了一周转见她仍耗着不走便随手仍给她一本杂志。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桌面:“喂,你打算耗到几时?关门了!”茜瑶抬眼一看,曲终人散了。“咦?你是老板?都走光了?”

有人回答了她后一个问题:“不,还有我——许杰。”

两人回头,那个男人从座前站起,笑容依然暖暖的。

“下午的事,谢谢了。”两人老着脸皮说。

“不用不用谢,以身相许好了,反正就想娶个江南女子为妻的。”他戏谑地说。

茜瑶脸上一红,瞪他一眼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江南人。”

另一个却似怔住了,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答,甚至,许杰正气脸色伸出手相邀时,她仍是没有醒过神来,于是,茜瑶纤纤的手轻轻地放在许杰的手心上……

过后祺平会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走神,那么,情况也许会有些不同吧。

他们三人,成了莫逆之交,而许杰和茜瑶成为恋人。

祺平再一次说起那件事的时候许杰也在:“我爱上一个西安男孩,14岁,那时才14岁,在火车上,我把票弄丢了,查票时怎么解释也没有用,身上也没有钱了,那个男孩替我补上的,才十几岁158元是个大数目呢!”

茜瑶打岔道:“现在也是大数目啊。”

祺平没有理她继续说:“他说等大点要娶个江南女孩做新娘,告诉个认我的办法,日后认得便以身相许报答好了,他的肩上有……”

“哈……”祺平再次被茜瑶夸张的笑声打断,祺平却没有笑,静静地看着茜瑶两人的视线躲闪着,追逐着,变幻不定。许杰的轻笑打破了僵局,他说:“十年前的感动和心动,听起来又纯真有滑稽,谁能当真。”

忙完一个夏天,茜瑶也狠赚了一笔准备回家风光一回,下午到祺平的店里报到,祺平说:“好啊,一起走,也想结束回去呢。”

茜瑶跳了起来:“为什么?生意那么多。”

“最近不好周转,也想回去了。”

“不——对!”茜瑶直视她,又有点犹豫:“而且,你还有梦在这里呢。”

“那个,说说而已,谁能当真。”祺平淡淡地说。

“……我没有跟你说过。”茜瑶咬着下唇小声说:“杰的肩头有你说的那个胎记。”

祺平显然呆了一下,然后伸手在茜瑶手上重重一握:“我知道。”迎着茜瑶吃惊的目光祺平笑了:“肩又不是多隐秘的地方,大夏天的。”她继续说:“可是我们都不再是14岁,我怀念的,只是那时的光景,和那时的心情。”她眼内有亮晶晶的东西流转:“不过,谢谢你……”

一张银行卡从柜台推至她面前,茜瑶说:“这是我回乡的款,可是,这里就有江南的气息,有家的味道,我何必舍近求远?你不要走。”

次日,茜瑶又风风火火的闯进“梦里水乡”“天凉你该改行了!”祺平嗤之以鼻:“等你教我早关门大吉了!”柜台内香香热热的水气飘出,茜瑶不由得眉花眼笑地抽抽鼻子,直杀过去。

“嗨!”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和惊喜。不要激动,不要紧张,我都知道,我在心里安抚着,却扬头对他扬起更深的笑容,花骨朵一样的笑容,稚嫩而柔软。

“做我的模特好吗?”他望着我。我有些不能呼吸,但我静静地说:“好的,韩。”

“你知道我?”他的目光多了几多疑惑。是的,我知道。连这一刻的情景,都早在我脑中酝酿,只是,我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会如此激烈……

我知道韩,是源于一幅画,画的是盛夏的日光,白白的,亮亮的,开满一大片一大片的石榴花,红得令人恐惧,犹如浓雾中看不见底的深渊,深渊里有一个女人,细腻的笔触下是无法掩饰的浓烈感情。女人的衣摆用水调和成谈墨小心仔细地晕开,她浅浅凄楚一笑,如月下昙花般的脆弱美丽,也让众人心潮澎湃……

而此刻,她站在我面前,却是无机空洞,有一种僵硬的美丽。像韩送我的玩偶,她说:“他会找每一个美丽的女孩做他的模特来作一幅名为《初恋》的画,温柔而暧昧,然后他会说,对不起,对你。我找不到初恋的感觉。”她冷笑:“同样的戏码开始上演了,丁丁表妹,你要有一双慧眼才好。”

我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冷下去。终于冷彻心扉。

在画室里,韩要求我只要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沉如黑夜,似乎有一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半晌,他扔下画笔,快步到我面前,漫漫地靠近,他的气息吹起了我耳边的长发。我要不动声色,心却如鹿撞。“你也爱我,对吗,丁丁?”他的声音温柔而暗哑。我双颊的红霞如胭脂晕开,眼睛漂浮着回避着他的眼,却亮若星辰。

“好!”就是这样。他突然兴奋地说,迅速放开我回到画架前,执起画笔,我脸上的红连同火热的心一起急速冷冻。

“哎,怎么不见了?”他再次扔下画笔。

“什么不见了?”我淡淡地问。

“感觉,初恋的感觉。”

“你的感觉失灵了。”我说。

“不。”韩摇头:“你也许没有,但,你却令我有,初恋的感觉。”他有点受伤也有点委屈的说。他靠近我:“从来,没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

我很悲哀的发现,自己依然沉醉,无从拒绝。

我和韩渐渐出双入对,传出才子佳人的佳话。雨中的玫瑰,月下的漫步,黄昏的风景,昨夜的星辰,一一展开,谱写着酒醉一般的恋情。韩迷醉时会捧着我的脸,苦恼地问:“丁丁,你想什么?你爱我吗?”我笑,花骨朵一样的笑容,让他的问题无以为续。而我却觉痛,被慧眼的光芒狠狠地刺痛。像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松松紧紧的,却有恶意地不立刻捏碎它。

韩意尤未尽地画上最后一笔,小心翼翼地盖上帘子,我过去,韩却握住我欲揭开帘子的手:“丁丁,相信我,赛评上再看好吗?你会在冠军席上看到它的。”

走出画室,夜已经深了,韩照例送我,我叹息着缩进他的怀里。贪恋他的气息,他的体温,而韩,那个轮回般的“然后”是否悄悄降临到我的头上了?我的心不安着,疼痛着。

那几个人一涌而上时,我的慧眼让我明白那绝不是劫匪,而且,他们下手都很有分寸,韩受的,只是皮外之苦,于性命无碍,他倒下,却抱住一个人的腿:“不要……伤害她。”我的新终于被恶意地握碎。

我冲上前乱踢乱打,用力扶起韩,一个人亮出刀虚晃一下让我躲开,韩,却扑了过去,右手握住那明晃晃的刀锋……

“丁丁,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想毁他的右手的,我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会拿手去握刀锋,丁丁丁丁原谅我。”表姐伏在我脚前痛哭着忏悔。

我没有动,只静静地呆呆得看着那一幅名为《初恋》的作品:艳红的石榴花如梦境一般漂浮在黑夜里,开在纸上。灼痛人的眼。画中人盈盈伫立在这样的背景里,她的笑容,稚嫩而柔软,仿佛融化进了黑夜,又天真无邪得好像是风中花瓣飘了过来,让人就像回到春天的夜晚一样。

这样的画,放在百家争鸣的画展中同样璀璨夺目。我的泪要涌出:“丁丁,他不回来了么?”

“丁丁,你爱他?”

“你知道吗,初恋,除了画中这样感觉,还有一种:女孩暗自芳心已许,却无法宣之于口,于是,连着一个多月在男孩常出现的地方,以最美的形象出现,只为等他一句:嗨!做我的模特,好吗?”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表姐,我有一双慧眼,却没有一把慧剑。而且,在爱情里,需要的不是慧眼,而是,真诚和——信任,可是,我们明白得太晚了,毕竟,初恋只有一次。”

当假日的阳光带着微笑来到我身边时,我决心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学点什么,以此来告戒世人:我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家伙!我坚信当我学业有成之时,便是我的出头之日!于是我为我大胆的、伟大的、天才的设想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谁让我是个天才呢!

于是我把我的大胆的、伟大的、天才的设想告之母亲。本以为她会为我给予经济投资,不想她却冷笑道:你要有出头之日,除非野猪飞上天,母鸡不下蛋!我当场over!

终于,在我的全力思想斗争后老妈才终于同意我的请求。

“首先我最想学的是跆拳道,我想成为一位女侠!”

“女侠?”

“你到学校不和同学打架就不错了!”老妈这样说。

老妈带我去报名参加跆拳道了,当我穿上道服后,就感觉热血沸腾不止,灵魂都飘飘然了。未来的女侠就是我喽!我感到我好像不用学只要穿上这套道服就什么都会了似的。

老妈和教练说想让我和老学员先切搓一下,其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我一冲动竟来了句:

“切搓就切搓,Who怕who?”

教练微笑地点点头,问我:

“那么你是想跟谁切搓呢?”我像个老手(其实什么都不会)眼睛一白:

“小意思,谁都行。”教练一笑,找来一壮女:

“就她吧。”

我一看就直冒冷汗:“会不会爱伤!?”光看她那成百十斤多的肥肉就叫人腿软,这家伙还不给我坐折了。

这时老妈开始添油加醋:

“哎,算了,乖女儿,还是跟妈回家吧?”

“不!”我一咬牙,正可谓不入”猪穴”焉得猪崽?我虎视此壮女,连眼都不眨一下,我打算先用眼神杀死她,谁知她眼睛太小,眨起来频率太快,让我看得头晕目眩。

无奈,我只得使出独门决招:“嗨!”我大吼一声,两眼一闭,“杀呀!”向壮女冲去。

壮女来不急伸她的肉腿,我以与她热烈相拥,由于贯性,阻力、重力、摩擦力和推动力,只听”咚”的一声,地面巨烈震动一下,壮女四脚朝天,应声倒地。我一看机会来了,于是骑到她柔软的棉花肚上,开始与其撕打,连打带挠她的痒肉,当时我脑中只有一个信念——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我恨命地打,感觉就像穿越生死线。只可惜壮女不是猪,拳头就像超级大肉包子一样向我飞来,我也不管痛了,更何况是那种紧急关头,我就把壮女的头当成攻击对象,使出最后的蛮劲……

很快学员们把我从壮女身上拉起来,我才注意到教练一直在喊:“停!停!”

而一旁的母亲嘴张得大大的,好像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我的左半边脸火辣辣的,嘴角也痛得厉害,围观的几个男生在为我拍手叫好,我跳起来。

“噎!我赢了!Winer!”再看壮女左眼眶已经被打青了,活像肥肥胖胖的独眼大熊猫……

但不知为什么教练不让我上跆拳道班,他脸一沉和妈妈到一边说了几句,就让我们走了。

我猜一定是我太厉害了,把教练都吓着了吧?……

就这样我的女侠之梦以失败告终。

我不甘心,决心从事艺术生崖。结果我阴差阳错上了素描班,前两天还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是老师一看我的画就郁闷。

到了第三天,我正听着“随身听”画石膏,老师说:

“今天我留个作业,每人画几张速写,可以是人物也可以是动物,明天把它带来。”我正听歌,只听到动物,还有就是`把它带来。

于是次日,我把我的宠物Mimi(一只可爱的小花猫)带来了。

一上课,老师说:“把昨天留得作业拿出来。”

我把Mimi放在地上。Mimi大概不适应新环境,逃之茜瑶,害我只得爬在地板上苦找:“Mimi,Mimi……”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

“干什么呢?”

“作业,作业!”我着急地说。

“Mimi!Mimi!”我四入寻找着,Mimi是只胆小的猫,一害怕就往床底下跑,此时它正躲在老师的长裙下面,也许把老师的裙子当成床单了。

“总算找到你了!”我扑到老师脚下一把抓住了它,然后站起来将它递到老师面前,可老师的脸气得像猴屁股一样红:

“这!快把它拿开!我最讨厌猫了!还有你,你给我出去!”

后来老师叫来了老妈,说就是退钱也不让我上素描班了,还说我带猫来上课又掀了她的裙子……

结果我被老妈一路数落着押回了家,直到晚饭后她都没让我的耳根清静:

“这个暑假你什么都学了,都快上高二了,还不像个女孩样儿。唉,想当年,我可比你强多了!”

唉,看来我真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假若恋爱也是一种沦陷,那我就曾在其边缘徘徊,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沦陷,我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试过,而是……

认识四叶之前我是个很乖的学生,视另类为洪水猛兽。

平生只欣赏两种人,一种是天才,一种是美女,而四叶两者兼顾,你说我还能怎样?

四叶的美不单在脸上,更在纸上。她的文字散见于各种刊物,从青少年刊物到成人杂志,从诗歌散文到指数函数求解简易方法。她说她其实更喜欢理科,写作只是一种消遣。看着她那些奥赛奖牌和证书,我苦笑了一下。

“漂,别幻想超越我,你不是我。”四叶弹了一下烟灰,有衔回嘴里。如果她不抽烟,牙齿应该会很白吧。“当然,至少年龄上我永远超越不可你,但你再这样抽下去,我的寿命绝对比你长!”四叶怔了一下,目光盯回到烟头上去,昏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的红点煞是醒目。

突然,四叶掐掉了烟头,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的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漂,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吧?记忆中四叶未曾有过。

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是那样的惊慌失措,我像古希腊人的石雕像一样,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四叶在我额头上浅吻了一下,头发有些异样,痒痒的,之后额头凉凉的。四叶流泪了,但我知道,绝对不会是为我。因为,那是没有温度的泪。

四叶走了,去了远方的一个城市,进里所不错的大学。一切听起来很荒诞,就像一部剧情不合理的文艺电影,没头没尾的。

后来我就变了,成了一个另类,用四叶的方式来包装自己。那年,我十七岁。

当我升上高三的时候,身边已有了一票死党,另类的那种。我学会了逃课,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弹吉它……总之,我几乎学会了四叶所有的习惯。只有一样没有——我的学习成绩如同泡沫经济崩溃前时一样,狂泻千里。

“漂,我和Anny分手了。”“漂,我把瑞追到手了。”“漂,GiGi回信了。”“漂,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丹。”……每天总有一大群苍蝇来向我汇报恋爱进度,我成了什么,回收站吗?

经不起死党的软硬兼施,我同意交一个GF。“漂,就这个吧,很不错的!”他们很快提出了一个议案,将符合标准的女孩全部列入其范围。那个女孩我见过,很妖娆的那种,听说他们讨论时全票通过。

于是在那个深秋的夜里,我和她在湖边的柳树下见面。“你好。”我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发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就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我呢?”“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是你呢?”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我遇上化茜瑶的庄子了。”“对,我就叫茜瑶。”当她睁开眼睛时,四目相视,我们都“茄子”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奇迹发生了,我对茜瑶的感觉很奇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某件事情的开端。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总会隔一天来这里休憩一个或两个小时,谈《诗经》、《庄子》、《老子》;聊三国、红楼、水浒;侃凡高、莫扎特、牛顿;评金庸、舒婷、……我们的思想不断交流与碰撞着,彼此崇拜并对抗着。

四叶突然回来了,在生日的前一天。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魁梧英俊的男生。“漂,你的GF好漂亮!”四叶亲切犹如我的姐姐。“你自己也很美啊。”他说着拉着四叶的手,十指紧扣,四叶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的心像被扎了一下。“是的,她就是我的GF——茜瑶。”我拉住茜瑶的手宣布,手心冷汗渗出,相信茜瑶一定十分不安,她一定感觉到了我的那种毫无理由的痛苦。

当四叶走远后,茜瑶挣脱了我的手。我吃了一惊,才发觉开始下雨了。哗啦哗啦的,路人纷纷躲避。我试图再拉着茜瑶的手到对面的书店避雨。茜瑶一巴掌拍飞了我的手,冲进了雨幕。当天上的惊雷到来时,我那脱离躯壳的灵魂才渐渐收回,身上冰冷冰冷的,除了那只疼痛的手,不曾想到过茜瑶竟有这样的力气。

翌日,没有见过茜瑶,只知道生日party取消了。“漂,你一定知道茜瑶在哪里,对不对?”伯母一脸担忧。“我想我会找到她的。”

果然,在老地方,我发现了茜瑶。她紧闭着双眼,一如当初那个听风低吟的女孩。一切似乎回到了过去,从未开始过,也就没有所谓的结束。“来了。”她问。“完了。”我答。“无所谓开始,无所谓结束,无所谓……”“够了!”我粗暴的打断她那些“庄子论”,“茜瑶,对不起,或许你所感觉到的……”“好吧。”茜瑶如寒星一般的眼睛,慢慢地越发晶莹,最终如石乳垂滴一样,滚出了两行泪珠,“再见!”

茜瑶从我手边擦过,我的手颤了一下,却没有抓住她的手,目送她从我身边离开,也从我的世界离开。就像钠原子那不稳定的电子结构,最外层的那颗电子极其重要,也极容易失去。

那时,是黄昏前后。秋冬交季,大地一片萧条,湖水不兴,柳条枯竭如风中残烛,当第一场冬风刮来的时候,应声折落,冬天刚到,我就盼望春天了……

假如故事在这里中断,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但是我还没有说完,因为那个苍白的冬天,也因为那个盼望已久的春天。

那是一个迷惘的冬天,我冬眠了——从上学睡到放学,回家后躺在床上瞪眼“赏花”——天花!周而复始,对于我来说,每天都是一样的,就是机械化的重复运作。

“漂,下来喝腊八粥了。舅舅特地从外地捎回来的。”原来,这么快就到了一年的尾声了。这一年的团圆饭吃的很不愉快,四叶没有回来过年。她的母亲和我的父亲哭的死去活来,四叶走了,本该走回家里,可她却走了另一条路,一条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路。

接到噩讯的那晚,我轻轻的扣上房门,确信不会骚扰到其他人后,我号啕大哭。

四叶的母亲搬回娘家去了,说住一阵子再回来。这个家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年前,四叶母女来时。我记得我从未喊过四叶一声姐,我就叫她 的乳名——四叶。传说如果有人找到了四叶草,就会得到想要的幸福。至少,我见过,又失去了,不要惋惜了,从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何苦?

那是一个挥汗如雨的夏天。我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创造了奇迹,从全校四百七十名到第四名,以比第一志愿的录取分数线高出四十分的成绩如愿进入了那所大学,四叶读过的那间。

到了校园,我第一件事就是组织了一个文学社,叫“四叶社”,想不到一下子就吸收了过百社员,经过近四个月的“笔耕”,我们社被评为全国百佳文学社,人均发表稿件四篇。

这一年的春节,我平平茜瑶地回到了家。四叶的妈妈,不,是我们的妈妈早已回来住了。在一片祝福声中,我们度过了除夕夜。

沐浴在晨光中,我想到了一件事,我已经超越了四叶,无论是生命的长度,或是宽度……

假若恋爱也是一种沦陷,那我就曾在其边缘徘徊。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沦陷,我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试过,而是我还不知道爱是什么,因此,我没有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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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日本语系女孩陈小陌和闺蜜穆紫萱同时喜欢上学校里众星捧月的左空城,但是穆紫萱先于陈小陌表白,并成为左空城“女朋友”,陈小陌只得埋藏感情。不料,左空城生日那天,陈小陌遭到左空城表白,她背叛闺蜜,做了左空城女朋友。因此,她和闺蜜的关系一度陷入危机。不久,学生会主席穆容拓(左空城好朋友)表白陈小陌,声称要和左空城公平竞争,三人关系走向风口浪尖。一场误会让左空城抛弃陈小陌只身前往日本,从此杳无音讯,与此同时,穆容拓也放弃了对陈小陌的追求,陈小陌的生活陷入谷底。无意中,陈小陌知道了一个关于闺蜜穆紫萱的惊人秘密,她开始重新梳理这所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