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落溪,我是清溪洞的小元君。因着我娘亲是南海的公主,所以我元神为龙,又因我出生之时,百花齐放,所以我便掌管着这天界的百花。
我与南海的四王子碧翌玩的特别要好。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没跟他是亲戚关系,而是我俩都在司命天君的门下读书。学堂的小伙伴里,我俩是最聪明(他比我差一点),凡事举一反三,司命天君觉得也常和我们爹娘说我们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我俩常常一起行动,不对,是一起活动。不管是做任务,还是出去玩,虽然有时候也挺想换个人的,毕竟跟他聊发誓、衣裳他常常对我嗤之以鼻。所以我在心里认为他以后自己肯定找不到相好的!
虽然我们偶尔有些混,可我们也都是有追求的神。
碧翌说他以后要偷偷的在南海与人界挖个同,这样就能时不时的去人间玩一玩。我笑他傻,干嘛挖呀,多费劲呀!
我说我以后要把蛮荒之地中满百花,这样荒蛮之地便是我的地盘了,然而他却笑我太无知!
哼!不过最后我俩约定等我们到了五千岁的时候,我们便去游历三界,吃尽三界美食,赏尽三界美男美女。
我一度以为这种无忧无虑、快活享乐的生活会是我生命的全部,然而直到某天遇见烨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真的有点无知了。
我记得那天我不耐烦阿爹对我大闹司命君书房处的事件的念叨与责罚,偷偷的用一瓶比观世音手里还要大的万花露贿赂了看守我的百灵鸟。因为这只百灵鸟追求另一只母百灵鸟未遂,但那只母百灵鸟很喜欢我酿的花露。虽然为了一瓶那么大的香露就这么给只鸟用,煞是浪费,但为了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待出了清溪山,我便去南海找碧翌。我们俩是这一次一起小闹司命君书房的。然而那小子还真是没用,竟然被关禁闭了。唉,顿时觉得是不是应该考虑继续和他做朋友,真是太不机灵了。不过想了想,本元君在天界,也是需要个陪衬的,便作罢。无人作陪,于是我只能一个人去南天门口附近喝着闷酒。感叹着人生,又想着这件事情还真是委屈。
关于我们为什么会被责罚,又是怎么闹了司命天君的书房,其实这是有渊源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正好是九天玄女举办歌舞宴会,我和碧翌因听多了,便觉得无聊,于是决定去找司命君,让他给我们讲讲故事。
我们到了他的书房,却不见他,心想着他应该是躺在哪颗树上听着歌,赏着舞。于是我们便决定不麻烦他老人家了,自己翻着书看。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原来司命君骗了我们。他以前告诉我们嫦娥仙子是为了仙草不被坏人抢,才吞下仙草飞升成仙的。其实不是的,是嫦娥好奇心重,吞了仙草,抛弃了后羿。还有更可恶的是,他说我爹当初当初是使了阴谋手段才骗到我娘的,使其不然,明明就是他当初错失良机,让我爹碰上了我娘,他悔不当初,心生醋意,才故意抹黑我爹!哼!实在是你太可恶了!
于是在我们的悲愤之中,我们反而非常友好做了一个我们认为对的事情,那就是把他所有欺骗我们的“故事”全都改过来,改成他和我们说的的版本。当然,除了我爹娘的那事。然后,我们俩重新回到九天玄女的宴会上,各寻了颗安静舒适的大树,开始听曲睡觉。然而结果就是我俩在梦中被揪耳朵揪醒。然后各回各洞,各回各海。
话说我在南天门口一不小心想多了,以至于自己也不晓得喝了多少,然后醉过去了。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竟在一陌生床上。想着娘亲对我灌输的女孩子保护论,顿时觉得一定得灭了那登徒子。于是抽出腰上的短剑,跳下床,冲出屋外。然而,我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白衣男子手执长剑在漫天的落花中挥舞着,一招一式华丽至极。舞毕,收剑。男子转过身来,看着我,一笑:“你醒了。”
那笑容便如淳淳之水流过心间,带起片片漪涟;又如那雪花飘落脸颊,一丝温柔。对啊,我醒了,可我却希望就此长醉不醒。
我就这么飘到在街上,回忆着过往,直至天空出现红晕。突然间,我似惊醒,急忙跑回公主府。即使这一世他与其他人在一起,可我还是要陪着他,我舍不得,舍不得让他一个人面对。
等我赶到公主府时,只见很多御林军把守着大门,跑到厢房里去,却见八公主一袭红衣躺在床上,胸口却插着一把匕首。我很惶恐,毫无头绪,八公主府没有看见天佑,可今天明明是他大婚,这是他的新房啊!我连忙飞去徐府,却在路上碰见徐府众人被御林军押送着,直至天牢。
其实在这十几年里我一直觉得烨然的这种轮回其实算不得惩罚,因为他过得的太好了,就如同我在清溪洞里一样,被阿爹,娘亲他们保护着,宠爱着。
八公主在大婚之夜被刺死,被查明味新科状元不满赐婚,且有贴身小厮指征,证据确凿,皇帝大怒,徐府满门操斩,全部家财没入国库。
当我赶到关押天佑的天牢时,看到的是天佑正抬头望着牢房里那狭小的窗口,脚边一杯子碎在地上。我伸手想要搭着他的肩,恍惚心有感应似的,他转过身来,流着血的嘴角微微翘起,这笑容,正如当年那般绚丽。
他倒在我的脚下,我蹲下来,伸手想要擦拭他的嘴角,然后却什么也碰不到。这感觉就犹如当日他跳下忘川河一般,我只能看着他离去,离去。
烨然的第一世,只有十七年,可我却觉得过了上千年。每一天,每一刻,无不是一种等待的煎熬。那种可见却不可触碰,相识却不能相认,太折磨了。然而这又是一种魔咒,越是得不到,越想要求得。
千年之间,我能如何,我该如何,下一世,你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