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日清晨,吃过早饭。香馥收拾碗筷,傻二和小娆去忙店面的装修,是最后一天了。
香馥收拾停当:“麋鹿,陪我去紫竹林吧,有半年没去了,以前我们常去的!”
“你和同事……”
“想和你去!”
“今天原单位小王约我们聚餐,他快结婚了。”
“哪个小王?不是有个小王已结婚了吗?还请谁?”
“你怎么这么烦人?我哪知还有谁?只告诉我,八点钟让我到,大家一起叙叙旧。我走了。”麋鹿出去之后,香馥烦躁不堪,隐忍着在家照看孩子。
第二天,两家人围坐餐桌前。香馥边吃边说:“麋鹿,今天我约了李单来咱家玩儿,好久没聚了,挺想她的,你今天有事吗?没事我们一起聚聚,有事你就去忙!”
“没什么大事,想和几个朋友去逛逛佛寺的。既然老同学来不去了。”
“也好,傻二的装修昨天也完工了,今天犒劳犒劳我们,施展一下他的手艺。今天我们吃熏鸡。”
“嗯嗯”麋鹿强作镇定。
“妈,今天李单来,你能不能带孩子出去多玩儿会儿,我们好久没聚了。”
“好好,”婆婆没多想,每天操劳的儿媳也该放松放松了。
八点,门铃响起,香馥开门,麋鹿觉得今天特别闷热,几次想降低空调的闻度。
“姐夫,今天不太热。”傻二笑脸相劝。
李单淡银色短裙,雪白蝴蝶衫,飘逸而又大方的站在了门前。
香馥也已精心做了打扮:白色七分裤,粉色紧身背心。麋鹿不住地擦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刻骨铭心的选择折磨,那痛苦而又幸福的一天。今天……
“快进来,李董事长。”不容麋鹿继续多想,香馥已把李单迎了进来。
“香馥什么时候这么尖酸刻薄了?”李单咯咯笑着进了屋。
“怎么会呀!呵呵,这不是实话吗?”香馥面带微笑。
屋内的每个人和李单彼此打着招呼,落座。
“喝什么?”
“来杯冰茶。”彼此询问了近来的状况,空气有些凝结,没有了以前的随意,笑容僵硬。
麋鹿只会擦汗,香馥心中无力,暗自叫苦。眼瞅着情敌,却感觉手足无错,想了好多天的对策都溜到了九天云外。
“李单姐,你这短裙多少钱?”小娆说起穿戴有聊不完的话题。
“二百,刚流行的。”李单微笑。
香馥接过话题:“李单,你猜麋鹿这领带多少钱?”
“啊?不知道,也一百多吧?”李单应着。
“我也不知多少钱,他说二十八,呵呵,我去商场问了问,一百五。”香馥不紧不慢地说着:“还有这领带夹、这刮胡刀,我都不知多少钱,他也不知。”
李单收起了笑容:“香馥,你知道了,不瞒你了,还有手机、眼镜和一些画具。都我买的,你太粗心了。”
香馥强咽泪水:“我照看不好他,把他转给你了,我不要了。”香馥拿出了离婚协议书:“麋鹿,今天不签,过期作废!家里一切归我包括老人和孩子,这是我的条件。”
李单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麋鹿再不忍心给有伤口的心上再来一刀。
“香馥……”对妻子感觉愧疚。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吧?再选一次吧!”香馥愤恨。
“麋鹿……”李单的双睛象两扇敞开的窗写满了期盼。
大汗淋漓签下了字。
傻二和小娆呆愣片刻,“姐,姐夫,你们疯了?”小娆骂着。
傻二当胸抓过麋鹿,抡起拳头把麋鹿打翻在地。
“滚,滚,永远别回来!”香馥怒喝。
麋鹿、李单走出屋门。
香馥趴在沙发上呜呜大哭,傻二和小娆面面相觑而无良策。
香馥哭够,望着屋里的一切,傻二在吸烟,小娆陪自己落泪,指针指向十一点,该做饭了,起身,头有些晕,又坐回了沙发。
“姐,去卧室休息吧!我和傻二做饭”香馥点头。
中午,饭菜做熟,婆婆和两个孩子也回来了,香馥勉强起身陪家人吃饭。
婆婆看了看儿媳红肿的眼睛:“吵架了?”
“嗯!”
“姐,吃菜,多吃!”
香馥陪着吃了两口:“你们吃,我不饿!”又回到了卧室。
“有什么事瞒着我?”麋鹿妈不举筷子。
“大妈,姐夫和姐签了离婚协议。”
麋鹿妈拉开香馥卧室的门:“这么大的事你们就私自作主了?也不和老人商量商量?婚姻是儿戏吗?那里边有责任和义务的。”
“妈,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那也不能让步,麋鹿是你丈夫。我去找他回来!”
“妈,他不会回来了。李单各方面都比我强,我没了自信,我只有选择决断,保留唯一的一点儿自尊。”
“唉,我老了,看着你们这样冲动用事……理解不了,也管不了了。”婆婆看着在感情泥潭中深陷的儿女无力救助而自责着。
“大妈,您老别跟着伤心了。我姐夫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欠扁。”
“这些傻孩子,为什么拼命搓磨自己呀?”流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