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夏,在重点中学教学楼高三五班门外,一矮个儿略显机灵男生和一娇小俏丽女生靠墙而立,男生偶尔难掩心中趣事偷笑不已,女生斜眼瞪视转而饮俊不禁而笑。
李单对常麋鹿很有好感,喜欢他放荡不羁的性情。和他一起罚站,并不感到沮丧,她开朗地问麋鹿:“你名字谁给取的,有什么典故吗?”
麋鹿笑了笑答:“听妈说,在生我前一刻她正看安徒生童话,那喝了被巫婆施了魔咒水而变成小鹿的男孩很可爱,不管生男生女都起名叫麋鹿。你看我有多可爱。”
李单撇嘴:“可爱,可怜没人爱。”
李单寻思爱看童话的妈妈会是什么样子。
这时麋鹿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掏出手机接听:“老妈”
“没上课吗?”老妈诧异。
“上呢,也不能不接你电话呀,嘿嘿。”麋鹿搪塞。
“我买了一些零食和一盒营养液,还有一兜你最爱吃的三鲜饺子,下课到传达室去取,这不最后一节课吗?下课怕你来不及。”母亲唠叨着。
李单断续听到零食、饺子,羡慕得眼睛都要发绿了,猛然拉住常麋鹿拿手机的手,凑过去朗声说:“伯母,麋鹿罚站呢!”
常麋鹿的脸都吓白了,狠狠瞪了李单一眼,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面壁而站。
李单偷笑,看着麋鹿一会儿面红耳赤地辩解,一会儿语无伦次,最后竟落泪认错,收起手机眼圈红红。
李单知道自己祸闯大了:“对不起!”
“没事!”摆摆手,故作潇洒挥却不走沮丧和沉闷。
教室内,秀丽的英语老师正用标准的英文讲课,前排中间的女生苏香馥白晰文静的面庞红晕还未褪尽,眼睛潮湿,盯着黑板,似在听老师讲课,心神早已游到门外,但愿外面的麋鹿和单站得腿抽筋才解气。
境头回放,刚上课不久,苏香馥起立回答老师提问,完毕坐下,没坐到理应的座位上。“咕咚”头碰在了后面课桌上,屁股坐在了靠在后面课桌上的凳子腿上。
身后的李单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常麋鹿假装不知事情经过,一本正经去扶苏香馥,苏香馥怒目而视,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周围同学都忍不住一齐举脸观望,或笑或皱眉。英文老师大怒:“麋鹿,出去!”
麋鹿乖乖走出了教室。
“老师,学校不允许体罚学生!”
“李单同学,控诉可以找校长,请你也出去,不要影响其他同学,OK?”
李单正想狡辩,看老师的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眼睛潮湿,不再多言。
到了室外,麋鹿冲她作个鬼脸,李单走到他面前,用穿运动鞋的脚很很向麋鹿的脚踩去,麋鹿用手捂嘴没敢喊出声。
从这次摔倒罚站风波以后,常麋鹿下决心好好学习,象变了一个人,变得寡言深沉。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每个同学都进入了拼搏的状态。
感触最大的是苏香馥,经常受的小折磨不见了。以前书桌抽屉里经常见不该见的东西:毛毛虫、粘粘的口香糖、恶心的小纸条……凳子上经常有小图钉、胶水、铅笔末……突现的东西经常惹她恼羞成怒而又束手无策,现在好久不见了还真有些不习惯。看着麋鹿认真学习的侧影,一种异样的温柔冲撞心扉,讨厌的男孩子也有几多魅力,脸烫烫的,赶忙收回心神放到书本上。
李单在香馥的后面,麋鹿认真学习以后,没有了调侃的对手,自觉无趣,看到他俩认真学习自是不甘落后,猛啃书本不已。
心中最清醒的当然是麋鹿自己,妈妈在电话里的狂轰滥炸,他本不服气。早已习惯了母亲的政治课,认真学习,努力奋斗,拼搏冲刺,所有奋进的道理自己当然懂得,用得着一讲再讲?只是偶尔放松一下而已又怎么了?母亲的最后一记重磅炸弹让自己举了白旗。“这次罚站是因为小姑娘吧?要不要我去学校调查一下,不要早恋,会误了前程的!”
自己满腹委屈,老妈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安上早恋的罪名,让同学知道糗大了,赶紧认错讨饶为上策。真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活得这么累呀?我…我可亲可爱可怜可气的妈妈!
也许……也许……这就是爱情?他有些迷茫,香馥这娇柔文静的丫头会吸引自己?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习题习题必须做完。
三人之间以后换了话题,学习竞争成了动力,谁也不肯示弱。
无论轻松也好紧张也罢,高考终于结束了,同学之间总免不了伤感,留下能留的联系方式,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