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瑞希愣了两秒,哭得更加伤心:“我就说他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暴君,家暴王,你还不信,前几天,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个玉妃亲亲我我,恩恩爱爱,一转眼,直接把她给杀了,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倒好,百日夫妻要人命那,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哦。”
喜秋头皮一麻,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娘娘放心,您和玉妃不一样,皇上肯定不会……”
“是不一样。”南瑞希回过神来,喜秋长长嘘了口气,娘娘总算想明白了,可那口气还没嘘完,便听南瑞希道:“我和他还不是夫妻呢。”南瑞希挣扎着想要爬起。
喜秋大惊,忙将她按回床上,道:“娘娘这是做什么?您伤还没好呢。”
南瑞希一把抓住喜秋的双手,道:“喜秋,你想不想离开皇宫?”
喜秋愣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呆住半天,才到:“奴婢宫外已无亲人,皇上是奴婢的恩人和主子,奴婢这辈子的事情便是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情,从未想过出宫。”
南瑞希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做别人使唤的奴隶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也是一个人,也需要人尊重,也有尊严,也有梦想。”
“梦想?!”喜秋一脸迷茫,道:“梦想是什么?”
“梦想就是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啊?比如,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如意郎君,收获一段美好的爱情。”南瑞希继续不遗余力的引导。
喜秋终于明白了一点点,一双大眼看了看南瑞希,嗖地脸上一红,羞囧难当,脑袋垂到胸前,低声咕哝道:“我们这些低贱的奴婢,哪有追求梦想的权利。”
南瑞希伸手抬起她的头,道:“喜秋,你错了,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就像每个人都要吃饭睡觉那么正常。”
喜秋看着她异常真诚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她只是奉命来伺候这位娘娘,就她醒来的这几个时辰里,她便看出这位娘娘是个没有心机,性情豪爽的奇女子,如今,她竟然对她一个奴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她心胸之宽广,心地之纯善,难怪皇上那样一个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也会为她倾倒。
再看向她,南瑞希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喜秋简直要将她看成菩萨下凡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么?”南瑞希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她。
喜秋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一回头,便看见风随影神色凌厉的走过来,立刻跪在地上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南瑞希一看,立刻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在里面,生怕他方才听到什么,又要过来对她做什么事情。
原本想要骂他一顿,可是此时,看见他黑得像锅底一样的面容,想起他几天前的冷酷,南瑞希缩了缩脖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伸手拉住被脚,死死的压在身下。
风随影原本在门外听得一肚子火,这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么?居然看这样明目张胆的策反他的人,还每个女人都有追求爱情,寻找如意郎君的梦想,这难道是在说她自己的梦想么?难道自己以九五至尊的身份配她,还不够做她的如意郎君么。
本想进来教训她一顿,但一进屋,便看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躲到被子里,那受惊的眸子,着实让人心疼,风随影心下一声叹息,罢了,她受了伤,就由着她吧。
“去把伤药拿来。”风随影道。
“是。”喜秋心中本来七上八下,生怕风随影怪罪,谁知他竟不温不火的,当下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看了看南瑞希,走出门去。
风随影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却没有说话。
趴在被子里的南瑞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明明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整个南苑倒是寂静得连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时间一久,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而身上的伤口让被子一捂,又紧张兮兮的出了一身的汗,此刻正如蚂蚁啃咬般麻痒疼痛。
听着被子里的喘息声渐重,她却依然死死的绞住被脚,倔强的不肯回头,风随影轻叹一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南瑞希一听,将被子裹得更紧,咬牙道:“不要!你想趁机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她的伤可都集中在背部、臀部和大腿,让他看伤,岂不是要光着身子给他看光了,她才不要呢。
风随影轻嗤一声,道:“占你便宜,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南妃,让朕看看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瑞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蓦地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张脸来,大声道:“不要脸!那是你自己封的,你问过我了么?如果这样也行,我可不可以说,石方也是我的男妃。”恨不得起身揍他,但身单力薄,又身受重伤,口舌便快了一点,当那声加重音的“男妃”出口,南瑞希也吓了一跳。
屋外的石方听得冷汗直冒,被那两个字吓得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稳,这个南妃,她确定她不是被打傻掉了么?这不是存心想害自己么,她是在报复自己么?要是被皇上怀疑自己觊觎他的女人,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你!”风随影被气得一张脸成了绛紫色,扬起巴掌,啪一声,打在被子上。
南瑞希臀上一疼,“哇”一声哭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我死了,既然想我死,何不给我个痛快,没来由的这么日日折磨我。”
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凄厉哭声,风随影心烦意乱,抓住被子一脚,使力一拉,被子被他拉到一边。
被子被掀,南瑞希索性不再拉扯被子,头一转,留给风随影一个后脑勺。
风随影看着她背上原本稍稍长好的肌肤被他一掌震得裂开,鲜血渗满了衣衫,满目心疼,道:“你明知我脾气不好,为何又要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