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备好一切后,苏良彪、童晓桐、二黄儿站到线右边,郑堂、乐岚、苏沂站在线左边,各自做好比赛的准备,只见乐岚隔空对童晓桐挤眉弄眼,童晓桐则是挥拳弄脚回应着,二人有点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看得郑堂一脑袋黑线。
毽球目前在苏良彪手中,他正准备踢出去,童晓桐便嚷道:“等等!我刚才忘了说,谁都不许用轻功哈,用了就犯规!好啦好啦,可以开始啦!我方发毽,鞬!”她突然想起来不是‘毽’,是‘鞬’,于是又补了一个字。
苏良彪看她张牙舞爪、满身用不完的力气,踏实了很多,之前她生病,苏良彪真可谓寝食难安,莫名其妙的喜欢让一向霸道的苏良彪变得通情达理很多。
比赛正式开始,苏良彪一个大脚把毽球踢得又高又远,力度之大,速度之快,郑堂站在整个场地的最后方,他紧紧盯着飞来的毽球,目测好距离,看到了差不多的位置,便纵身一跃,用肩膀将毽球一垫,改变了毽球原本的方向,很似听话的落在自己脚面上。
乐岚喊了一声‘好’。
童晓桐见状,也大喊一声:“郑堂太漂亮了!”苏良彪听到童晓桐这么喊,有点吃醋的意思,心想必须让童晓桐见识一下到底什么才是‘漂亮’。
郑堂将毽球抛起,用两个膝盖交替着打着,身材高挑,动作轻盈,十足的帅气,他的悠闲让对方放松了警惕,但说时迟那时快,他利用大家松懈的空档改变套路,猛的蹦起并在空中转身,横扫一脚将毽球快踢出去,此球像子弹般直线冲出,奔着童晓桐队的软肋——二黄儿而去,童晓桐见状急忙冲过去,但是显然来不及了,二黄儿见毽球直冲自己眉心而来,基本看对了眼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但后面的苏良彪可不允许输球的事情发生,他一个空翻越过二黄儿,毽球正中他的胸膛弹了起来,他用脚轻轻一勾,轻松加愉快解决险情。
童晓桐露出崇拜的目光,还不住的大喊:“好!太棒了!苏帮主果然厉害!”
郑堂看到童晓桐因为别人那么欢跃,也有点酸酸的,整个比赛火药味极浓。
苏良彪整场比赛都非常小心,对童晓桐更是保护有加,也废了不少心思,既要让她玩的开心,又要免除她受伤,还要争取胜利。他的这些行为,除了童晓桐和二黄儿身处其中看不到外,对面场的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郑堂与童晓桐一线之隔,几次看到她拼命的样子,都想帮她一把,但却无能为力,眼看着别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看到童晓桐那么快乐,发现能给她带去快乐和保护的不止自己一人,他在心里自问:如果没有我,她也能同样快乐和幸福,那我还要继续陪伴她吗?她还需要我的存在吗?可他从来没想过,童晓桐内心更希望谁在身边。因为郑堂特殊的身世,让他经常有种不确定感和不安全感,他怕失去平衡,他拒绝迷失自我。
比赛最后以郑堂方胜利告终,苏良彪虽然输了,但一点也不觉得气愤,反而心情大好;相反的,郑堂虽然赢了,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苏良彪邀请大家一起吃午饭,童晓桐也是大病初愈后第一次走出自己的院子,她始终没有忘记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说宫正的事情,而午饭后就是最好的机会。
饭后,她支走了等待自己一同回去的二黄儿和郑堂一行,在后面磨磨蹭蹭不肯离开,苏良彪便知道她是留下来等自己的。
“你又怎么了?磨蹭什么呢?”苏良彪让人把碗盘撤下,自己也索性坐下来喝了口清茶。
“苏帮主,我.我想见见宫正。”童晓桐很直接的开口,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因为她已经知道苏良彪清楚自己是为宫正而来的。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苏良彪冷冷的态度,让童晓桐有些难堪。
“苏帮主,宫正真的与那些坏人没关系,他真的是被逼迫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死活都不会上到大洪山上来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童晓桐干巴巴的解释着,不知道怎样说才能奏效。
“我不需要你用人格担保,放了他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我之前也说过,‘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这,就是你给了他重生’,但是我的条件是,你和他一定要有一个留在大洪山,不是你就是他,这是你可以选择的。”苏良彪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现在他更加坚定了。
童晓桐不是笨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苏良彪的意思,他这是要让她用自己换宫正,于是马上追问道:“苏帮主,既然您都说了放了他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留下我呢?”
苏良彪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童晓桐身边,双手抚上童晓桐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你要‘咔嚓’了我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苏良彪的人,与你相比,放了一万个宫正都没有问题,但是你,我要定了!”
苏良彪笃定的眼神,和充满底气的话,让童晓桐的大脑顿时短路了,她感觉得到苏良彪一直很迁就自己,但是她认为那只是种同情和怜悯,完全不会想到这是种喜欢,甚至达到一种占有。
童晓桐没有被人这么直接和强势的表白过,高一的时候倒是收过两封情书,一封是情人节,一封是愚人节,这还成了闺蜜的笑料。她从来没在这方面有过压迫感,可现在胸口憋闷,不知道如何选择。她涨着脸,紧皱着眉头。
苏良彪看出她的为难,这也在情理之中,便接着说:“你今天先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还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十分宠爱。
童晓桐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感觉像做梦一样。苏良彪拉起她的手,把她送回卧房,对二黄儿说:“好好照顾她,多喝些水,有需要就跟外面的把守提。”然后转身离开了。
童晓桐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她难办极了,二黄儿跟她说话,她也不理睬,吓得二黄儿急忙把郑堂、乐岚二人请了来。
郑堂来时,童晓桐已经用大棉被把自己包了起来。吓得郑堂以为她上午玩过了头,现在旧疾复发,三下两下硬是把被子拉开,掀开后发现童晓桐目光呆滞蜷成一团,不像生病,倒像被什么惊到了六神无主。
“你怎么了?”郑堂用被子把她肚子以上的部分又盖了上。
童晓桐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呆着,你们走吧。”
郑堂突然想起,饭后只有她和苏良彪留在饭堂,难道说苏良彪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回头看看乐岚,乐岚也明白了郑堂的想法,因为上午的比赛,苏良彪已经表现的太明显,他分明就是对童晓桐有所图。
郑堂抓起童晓桐的手,轻柔的问道:“晓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童晓桐还是摇头,又说了一遍:“我没事,你们走吧,我累了。”
郑堂看童晓桐这个样子,也不再多做打扰,和乐岚退到院子中,没有离开,而是默默的守着。
童晓桐翻了个身,把脸转到里侧,此刻的童晓桐知道,这个决定一定要自己来下,谁都帮不上她,她亏欠大家的太多,不允许再出端倪,她要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下山,因为她真的喜欢每一个人。
她一遍遍回忆着苏良彪的话,那是让女孩子很容易心动的表白,如果抛开所有,就在那一刻,她确实已经满脸红晕的羞涩不已,更何况苏良彪是那样一个潇洒英俊有地位的男人。这个男人为自己挡刀子不是假的,守了自己两夜不是假的,那些表白的话更不像假的,如果她不用回家,如果她没有其他的牵挂,甚至.如果没有郑堂这样一个男人出现,那她愿意尝试着去喜欢他,也许也会接受大山中的生活,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甘愿。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淡定下来,换了一种理性的思维,重头开始理思路,首要是要与宫正见面,如果两个人能寻找出穿越回去的方法,一切就解决了;其次,郑堂和乐岚羊入虎口,即便她和宫正要一起逃跑,也一定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最后是二黄儿和皮皮,要想个合适的理由,让郑堂把他们一起带走。
想到这里,她还是理智的决定用缓兵之计,先答应苏良彪的条件,但是她不能太实在,也要提出请求,她的条件可以是慢慢培养感情之类的,以便为大家争取时间,即使最后自己无法脱身,也能救了其他人,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就这样,她又经过了几轮假设,最终觉得可行,便长叹一口,想到将要利用苏良彪对自己的纵容和宠爱,她满满的都是负罪感,在心里说了千遍万遍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