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沂脑子很乱,她让宫正先离开,说要冷静一下,晚饭前会去找宫正。
从中午到傍晚,虽然只有几个时辰,但对于宫正来说无疑是种折磨,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可作出决定的不仅只有宫正一人,还有一个,就是暗中观察的苏良彪。
宫正回到住处,叫上了铁锤和老鬼,便直奔祠堂而去,而苏良彪这时已经在祠堂上等着他们了。
宫正三人一进祠堂就被苏良彪的手下围了起来,而且各个带着家伙。
宫正很惊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苏沂告密了,“苏帮主,这是何故呀?”
“哈哈,你说呢?我已经在这等你半天了,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来。”苏良彪终于露出了霸主之色。
“为钩吻而来!”宫正干净利落,简单的五个字毫不避讳。
“谁派你来的?”
“我不想来,谁也派不动;我若想来,谁都拦不得。”
“好!!是条汉子!只可惜你犯了我苏家帮大忌,我不能留你。”
“苏帮主,我的命不值几个钱,赠你又有何妨,但是,要死也不是今天!”宫正做出格斗的姿势,这与江湖习武之人的预备动作并不一样,外加他的腿还没有痊愈,所以看上去更加奇怪。
“那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苏良彪此话一出,他的手下就抄起棍子冲了上来。铁锤是三人中近身格斗最有实力的,基本上抡起重锤便无人能靠近,可宫正和老鬼就不那么容易了,老鬼善轻功和暗器,面对如此混杂的打斗,他有点应接不暇,好在身小,躲闪起来不那么吃力;宫正用的完全是现代的散打功夫,腿又不是很灵活,面对迎头而来的武棍,除了抓、挡、躲,没有其他招式,吃了很多亏,此刻他完全凭借毅力抵挡来袭,一棍一棍打在身上也毫不皱眉。
苏良彪见状飞身而下,动作相当之快,在所有人毫无意识之下,就夺过一根棍子,先是劈于老鬼后背,力道惊人之大,老鬼没有丝毫缓冲直接趴在地上;接着连环踢与铁锤前胸,将手持百斤重锤的壮汉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失去重心狠狠倒在地上;最后落身于宫正面前,掸了掸大褂相当轻松,冷冷的看着宫正说:“真是不自量力。”
周围拿着棍子的人都散到了一旁,宫正站起身,没有丝毫动摇,“杀我,你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停下来?”
“我可以给你两条路,一是死三个,二是死两个,你留下,与过去一笔勾销。你选吧。”
“呵呵,苏帮主,您是豪杰,我就是懦夫吗?这样的选择,您认为我该怎么选?除非有想要的,否则我不会选!”
“那你就受死吧。”说罢苏良彪举起手掌,运了一股内力猛击宫正前胸。
宫正的五脏六腑瞬间感觉到震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向后仰了好几步,踉跄着,为了能站住他一只手拄着膝盖,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起头竟笑了出来,“苏帮主,真是好大的力,只可惜我要死也不会死在这。”
苏良彪看其如此顽强,便用内力吸起一根棍子,此棍悬于空中直指宫正胸膛,“不知死活的东西,给你活路你不选,地狱无门你偏行。”然后只见一股气流从苏良彪手掌运出,推着棍子加速冲向宫正心脏的位置。
就在棍子马上要扎进宫正身体时,一把弯刀飞来正中棍子一头,使棍子偏离了轨迹,擦着宫正的肩膀,扎在后面的柱子上。原来是苏沂赶到了。
“哥!你怎么可以要了宫大哥的命?!”苏沂气愤极了,冲进来,与苏良彪面对面站着,张开双臂护在宫正前面。
“沂儿.”宫正声音微弱,念了一声苏沂的名字。
“哥!如果你今天非要杀了他,那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这件事我也有份,我早就知道宫大哥他们来大洪山的目的了,我不仅知道,我还决定要帮他们!要杀就连我一起杀!”苏沂不允许她大哥伤害宫正,也深知她大哥不忍心伤害自己,死死的护住宫正,十分坚定。
“苏沂!你太放肆了!”
“放肆又怎样?!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他,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他,他今天若死了,我也不活!”苏沂再大声不过的喊出她喜欢宫正,愿跟他同死同活,这真是将了苏良彪一军。
苏沂接着说:“哥!我从小什么都听你的,你说这样是好的,我从来不怀疑还有更好的,在沂儿心里,你是兄长亲如父,你是偶像大过天,但是沂儿现在长大了,沂儿也有自己的想法,想活成自己的样子,我想让喜欢的人活着,我不许他死!哥!!~”苏沂带着哭腔,喊出最后一声‘哥’,她借着这样的机会,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长久以来,她在哥哥的庇护下,从来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其实在她心里,她也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可以挑选喜欢的首饰,可以去喜欢的地方,甚至可以暗许钟意的男人,但是她知道那样做会让哥哥失望,所以再怎么不甘愿,她也会拼命的练好功夫,成为哥哥的骄傲。今天,她不要做那份骄傲了,她只想让喜欢的男人活着。
苏良彪被苏沂这番话震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这个向来乖巧的妹妹,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检讨。
“哥.求求你,哥.”苏沂的眼泪顺着脸流下,一滴滴落在大襟上。
苏良彪看到苏沂的样子,真是难办极了,如果这样放了他们,自己这个帮主的尊严往哪放,如果不放,苏沂会不会做出傻事?思索片刻,说道:“我可以饶他们不死,但他们来者不善,也别妄想我放了他们,暂压下去,至于如何处置以后再说!”说罢,苏良彪重重的甩了下褂摆,转身离去。
苏沂急忙转过身扶住宫正,此时宫正已吐血不止,苏沂用颤抖的手一下下帮他擦着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出淌,“宫大哥,我来晚了,你要挺住,我找大夫,我这就去找大夫!”
宫正一把抓住苏沂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拼劲力气说:“沂儿,我不需要大夫,但是我真的需要钩吻,即便爬,我也要.”话还没说完,一大口血喷了出来,便晕了过去。
按照苏良彪的吩咐,宫正三人被收押起来,苏沂为了给宫正疗伤,也跟去了牢房,寸步不离的守着宫正,一晃又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