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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军西北(4)

6月10日,胡马集团对第一野战军阵地发起联合反扑。由于胡宗南迭遭解放军歼灭性打击,此次又于撤退中转为“反攻”,行动谨慎,而青宁二马过去受解放军打击较少,行动较为积极。当日,陇东兵团沿西兰公路进至永寿、崔木一线,11日,第82军先头进至大小竹杆。宁夏兵团之第11、第128军先头到达监军镇和关头镇地区后,遭第一野战军第6军和第3、第4军迎头痛击,被歼1000余人。与此同时,胡宗南除以第36军(欠第123师)向斜峪关推进外,主力第90、第38军向岐山、蔡家坡地区进攻,于马家、安华、三庄子、赵家之线遭第2军顽强抗击,被歼800余人。陇南兵团向凤翔缓慢推进。

鉴于胡马集团配合紧密,兵力占据优势,而第18、第19兵团主力还未到达,与胡马决战时机尚不成熟,为争取时间,第一野战军首长决定改变阻胡歼马计划,主动后撤待机。并作出如下部署:第1、第2军南渡渭河,撤至眉县、周至、户县地区;第3、第4军转向三原、云阳、泾阳及其以西地区;第6军转至石桥、王桥地区;以已赶到西安的第18兵团第61军第182师担任西安防务,以第181师和第183师位于咸阳以北及西北地区,构筑工事,阻击由兴平、礼泉方向来犯之国民党军。

6月11日晚,第一野战军各部开始后撤,12日进至指定待机位置。胡马发现第一野战军主力东移后,误认是败退,马继援遂即指挥各部分头向武功、杏林、兴平、监军镇和咸阳方向跟推;胡宗南集团主力则在裴昌会的指挥下,由扶风沿宝成公路向武功推进。其中第36军(欠第123师附第165师)单独由斜峪关沿渭河南岸东进,企图经宁堡、金渠镇向西安前进。11时许,该军进入金渠镇地区,第一野战军第2军迅速抓住战机,于当晚将其右翼之第165师包围,激战至次日2时许,歼其大部,俘师长孙铁英以下2200余人,第36军军部率第28师退入五个堡子转入防御。

第2军在续歼其1个辎重营后,因第65、第38军已由眉县附近渡过渭河前来增援,为避免陷入不利地位,第2军主力转至周至哑柏镇、横曲镇地区。

第61军受领任务后,军党委发出政治动员令,号召全体指战员“打好仗,以战斗的胜利来答谢西北人民的热情欢迎与华北人民期待捷音”,坚决守住成阳,确保西安。各部队积极响应军党委的号召,群情振奋、斗志昂扬。12日进入防御阵地后,不顾疲劳,积极加修工事、准备给来犯的国民党军以迎头痛击。6月13日,马继援率第82军越过宁夏兵团第11军和第128军的防线,在炮火的掩护下,以第248师从东北方向,第100师从正北方向,第190师从西北方向同时对咸阳发起猛攻,特别是东北和西北方向,青马军以整营的兵力进行连续集团冲击。第61军虽顽强抗击,给其重大杀伤,但由于部队长途行军后,未及休息即投入战斗,在反复冲杀中十分疲劳,加上对青马军骑兵集团的连续冲击缺乏对付的经验,致使前沿阵地大部失守。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广大指战员发扬了无比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利用残垣断壁作依托,继续奋勇抗击。战斗中,第181师第542团第8连50余人连续击退了青马第248师整营兵力的9次猛攻,歼其200余人,为保障全线右翼的安全作出了贡献。入夜,第61军发起全线反击;经13个小时激烈战斗,收复全部前沿阵地,俘第82军第248师师长韩有禄以下2000余人,迫使马继援退守礼泉一线。第61军伤亡200余人。

14日,胡宗南以第65、第38军及第36军残部沿渭河南岸,以第90军沿渭河北之陇海铁路,陇南兵团沿铁路以北之宝鸡至咸阳公路东犯,在第一野战军第2军部队的节节抗击下,进展迟缓,迄16日,分别进至周至地区之焦家镇、终南镇和兴平之线。

6月15日,中央军委致电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指出:“你们放弃三角地带,引敌深入准备反攻的部署是适当的,但请充分注意马匪有利用我军分置泾渭两路,中间薄弱,采取中间突破进取西安,使我两路不能联系之可能。如敌采此战法,你们是否有固守西安的可能和决心,或者放弃西安引敌入西安然后歼击,何者为宜。又如马匪占领西安,我一二两军是否能集中歼灭胡匪,首先打开一面的可能。均请电告。”当日24时,彭德怀、张宗逊电报中央军委:“我兵分两路处泾北渭南,中间薄弱,马匪乘弱中央突破,在十四日前,此顾虑甚大,现十八兵团已有五个师到西安,余在续运中。七军已集结草滩镇以北,马匪攻咸阳受挫后,北撤十里,骑兵两个团窜扰淳化、口头镇、小丘、方里,威胁耀县、三原。寒酉胡匪之八十四师袭击坝桥未成,被我六十军一部击溃,正追击中,十七军由东西涝浴口窜袭户县,歼灭约一个营,至十九日后,我可集结三至四个军寻机歼击胡匪一两个军,故不准备再放弃西安矣。”

第一野战军为吸引和抑留胡马集团于咸阳城外及礼泉、兴平、周至地区,争取时间集结兵力,歼灭胡马主力,于16日,作出如下部署:以第1兵团之第1、第2和第7军(第7军6月13日到达三原、泾阳地区归建),集结庵镇、户县、秦渡镇及其南北地区,在兴平、周至及秦岭配备坚固纵深野战防御,控制主力于户县城东地区。第18兵团仍以第61军主力守备咸阳、西安(各1个师),以1个师于咸阳以南沿渭河南岸配备纵深防御;第60军集结三兆镇、韦曲镇;第62军以一部沿草滩镇至咸阳组织防御,置主力于西安城北和城西地区。第2兵团主力集结泾阳、云阳、石桥、王桥地区,沿泾河左岸布置防御,并尽可能保持泾河右岸之北屯镇、修石渡桥头阵地,随时准备向礼泉、兴平出击,配合主力作战。第19兵团由禹门口渡河后,集结三原附近地区。

6月19日,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一野战军前委在西安建国公园野战军司令部驻地召开会议,会议根据胡马联合反扑的形势,在‘认真研究分析了战场情况后认为:第一线双方兵力大体相等,胡马3个兵团、11个军、32个师共21.3万人,第一野战军3个兵团、9个军、27个师共24.8万人。因此,守西安并利用西安、咸阳坚城耗敌,集中机动部队寻机打击胡马一路,歼其几个军是完全可能的。关键是等第19兵团到达,集结主力歼胡马于西安附近。

彭德怀最后说,现在不是放弃西安的问题,而是如何利用敌人攻我之机会吸住敌人,歼敌于西安附近。放弃西安于政治、军事和士气均不利。应利用西安、咸阳坚固据点诱敌深入:对于击胡还是打马,他认为:按目前态势,打马比较理想,但在胡马两军乘我第19兵团未到前,实施联合反扑迫我决战的情况下,也可以先歼击战斗力较弱的胡宗南部,特别是敌威胁到我不能守西安时,须集中兵力歼敌一两个单位,以迟滞其进攻(即部分决战)。

这时,胡宗南见马继援部遭到沉重打击和发觉第18兵团及第19兵团先头部队已到达西安地区后,甚为恐慌,遂全线撤返原防。

青宁二马也随即撤向永寿、崔木镇一线。至此,胡马联合反扑西安的企图遂以失败告终。

在此期间,在全国和西北胜利形势的影响下,驻守陕北榆林之国民党军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部、第22军军部及所属1个师共4695人,在中共西北局和西北军区的军事压力与政治争取下,于6月1日由军长左协中率领宣布起义,榆林和平解放。随后,起义部队按照人民解放军的制度改编为西北军区独立第2师。

7月3日,第19兵团第63、第64、第65军全部进抵富平、三原、高陵、泾阳地区。第18、第19兵团加入西北战场作战,使西北地区长期以来敌强我弱的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第一野战军已由原来的15万人,增加到12个军、35个师共34万人,连同地方部队,总兵力已达40万余人。而且兵力集中,士气高昂;西北国民党军虽仍有40万人,但兵力分散,士气低落。这表明,歼灭胡马集团解放大西北的条件已经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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