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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路大军飞渡长江两地围歼十万敌军十万(3)

杨勇、苏振华指挥第5兵团与秦基伟的15军,由望江到安庆城西段渡江,突击南岸之敌。尔后迅速沿浮梁、婺源直出衢县,控制浙赣线。断敌退路。15军渡江成功后,随即停在彭泽、至德地区掩护第5兵团南进和4兵团主力渡江,尔后即行归建。

陈锡联、谢富治指挥第3兵团两个军,由安庆以东至枞阳镇、石矶头地段渡江,突击南岸之敌,成功后除以一部分向东西横扫,接应5兵团渡江外,其主力应速取捷径,经泾县、南陵直趋芜湖,先接替9兵团监视芜湖之敌任务,尔后向浙赣线前进。

陈赓指挥第4兵团两个军,在望江与宿松地区渡江。渡江后即与第15军会合,尔后沿江东进,协同其他部队一道夺取国民党政府的首都南京。

刘伯承把他手中掌握的炮兵全部用于第一线,支援渡江作战,他认为渡江必须在强大的炮火之下进行。刘伯承对下属说,现代战斗的权威就是火力,而炮兵就是要掩护步兵突击的成功。我们在突破纵深阵地的战斗中,必须在每一阶段完成每一任务,尽量造成火力的优势。各种炮兵有组织而又有联系的射击,作用巨大。

4月21日下午4时,西集团强大的炮火铺天盖地横扫南岸国民党军阵地,近千门大炮喷吐出火舌,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经过两个半小时的猛烈轰击,南岸守军防御工事大部被摧毁,敌军反击的炮火零零落落,倒像是欢迎渡江大军的礼炮。

18点30分,随着各级指挥员的一声号令,滔滔江面上,霎时万船齐发,争入激流。

南岸守军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向渡船发炮,零乱的炮弹,在江面上掀起点点浪花。

懈放军的强大炮群更猛烈地怒吼起来,炮弹狂风骤雨般倾泻到敌人阵地上,滚滚黑烟不断升腾起来,在南岸敌军阵地上空凝聚成长达数里、高达数丈的巨大烟幕。

几十分钟后,先头突击船靠近南岸,从几十只突击船上,发出暴雨般的机关枪声,战士们向守敌投出一串串手榴弹,勇士们冒着弹雨破浪前进……

夕阳西沉,满天烧起了火红的晚霞,有如千万面红旗在蓝天飘动。当苍茫的暮色笼罩了长江时,枪炮声已经向长江南岸的山峦、原野延伸过去。

渡江的代价小得似乎令人不可思议。第3、第5两个兵团第一拨渡江的6个步兵团中,伤亡不到10人。第4兵团第13、第15两个军的突击队在彭泽上下游遭到国民党守军第68军较为顽强的抵抗,伤亡较第3、第5兵团稍大一些。

至当夜20时,已有16个团渡过长江。在短短的1个半小时内,西集团就有3万余人过江,控制了江南岸宽200里,纵深10至20公里的登陆场。

这里,插进涉及到有关陈赓过江后行动的一段情节。

4月29日,刘伯承赶赴南京就任市长。在浦口江边,他隔着苍茫的长江眺望南京城,心如潮涌,起伏难平:“陈赓这次没能来南京看看,实在可惜。”

陈赓兵团原定任务是渡江后参加协同进攻南京,后来总前委根据突破国民党军江防后敌军溃乱的趋势,决定不再以二野主力与三野会合于南京地区,而以全力直出贵溪、上饶、徽州以指向浙赣线。于是,取消了4兵团接管南京的任务,改为直出上饶、弋阳、景德镇等地,早日切断浙赣线,割裂汤恩伯、白崇禧两集团的联系。

4兵团动作迅猛,很快实现了战役企图,并迅速占领了南昌。故此,刘伯承很幽默地说了上述那句话。

据作者毛毛在《我的父亲邓小平》一书中记述,邓小平对陈赓没打南京而占南昌也讲了一段话,邓小平说:那些仗,打得快呀!

原因是敌人跑得快。我们的追击,都是成排、成连、成团的跑路,否则追都追不上。我们的部队,分成了多少路呀!陈赓打得最远,占领了江西的全省。红军时期,蒋介石抓住了陈赓,后来因为念及陈赓在大革命的时期救过蒋介石一命,就把陈赓放了。蒋介石放陈赓的时候。在南昌,有人说:欢迎你再来。陈赓说:再来,我就带10万部队来!,结果。真的是陈赓带兵去占领了南昌。幸好我们当时没让陈赓打南京,让他直接往南边打去。否则,陈赓就实现不了他的诺言和愿望了!”

陈赓是人民解放军中最出色的战将之一,胆识过人,为人豪爽,生性活泼,在同一件事情中,刘邓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他、提到了他,可见对他的器重和赏识。

这里还应该特别说到的是,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部队,也参加了渡江战役的行列。

早在渡江战役发起前,中央军委就批准了总前委的建议,由肖劲光率领四野先遣兵团迅速南下,进至武汉地区牵制白崇禧集团,加上江汉、桐柏、鄂豫军区部队,共约20余万人。一部分兵力进占浠水、蕲春、黄梅等白崇禧集团的防区,钳制九江方面的敌人,保证西集团渡江作战的右翼安全。另一部分兵力进占武汉的外围据点花园、孝感、黄陂,造成进攻和夺取武汉的态势,并准备在武汉至九江之间地段渡江南进。

江阴要塞起义与第二舰队起义

江阴要塞,地处长江下游,它以黄山为中轴,东起萧山,西止居山,中有狼山、福山、长山,同北岸的八圩港遥相呼应,江面最窄处仅1500米,素有江防“门户”之称。历史上,宋朝南渡后,置营寨于城北,设军州。为战守要地;明代是防歼倭寇的战场;鸦片战争后向德国克虏伯工厂购置大炮,建立炮台。江阴要塞在历史上是作为军事重镇来防守的,从江面上正面夺取很困难。日军侵华时,便是由无锡从陆地迂回进而占领要塞的。

解放军渡江时,这里是国民党军的防守重点。1949年初,国民党重要军事头目接二连三地前来视察。4月17日,李延年还陪同美军人员前来出谋划策以加强防守。要塞主要由四部分组成,即炮兵总台、游动炮兵团、守备总队和工兵营。炮兵总台台长唐秉琳,下辖三个大台,共有火炮70门;游动炮兵团团长王德蓉,下辖三个营,计有火炮36门;守备总队队长吴广文,下辖三个大队,兵力约3000人左右;工兵营营长唐秉煜。

为了守住江阴要塞,国民党军在这里修建了大量的工事、设置了许多障碍,储备了三至六个月的粮弹,对江面上各个区域,江北岸数个目标都测定好了射击诸元。

对江阴要塞这样一个重要目标,国民党抓得紧,共产党也很重视。1947年初,华中工委通过华中五地委组织部长唐君照,与他的两个弟弟即唐秉琳、唐秉煜和表弟吴广义等建立了联系,成立了党小组,并在江阴城内建立了联络站。

渡江战役前夕,由于江阴要塞是人民解放军东集团第10兵团所要夺取的目标,因此这里的策反工作就由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和政治委员韦国清直接领导。

叶飞、韦国清对具体组织实施江阴要塞起义工作的王澄明交代任务。

叶飞说:“你和江阴要塞党组织的基本任务是,保持六十里防区,控制三到四个港口,不打枪,不打炮,迎接我军登陆。”

韦国清说:“在方法上,要注意掌握几个连长、排长,利用他们的封建关系掌握士兵。口号可以提得灰色些,跟这些人讲:要打一起打,要逃一起逃,要当俘虏大家一起当。不要因为胜利在望,麻痹大意,暴露自己,以致前功尽弃。”

王澄明提出建议:是否派些干部去,把要塞的关键部门直接掌握起来。

叶飞和韦国清研究后,确定派29军的团长李干,营教导员徐以逊等人与王澄明一同前往。

4月18日晚,王澄明等人由江南工委护送过江,19日进入要塞。李干进入炮兵总台,徐以逊进入游动炮兵团,还有一位同志进入守备队,进行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

21日零时刚过,解放军渡江先头部队即在江阴要塞炮台火力范围内的长山北麓登陆,在接应同志的带领下,迅速击溃了国民党第21军一部,控制了要塞的重点之一长山。另一路先头部队也在萧山顺利登陆。凌晨2时,要塞地下党组织逮捕了国民党江碉要塞司令戴戎光。

那天晚上,叶飞从报话机里听到要塞炮台和驻八圩港的敌21军争吵不休,八圩港之敌骂要塞炮兵不打“共军”,反把他们打得鬼哭狼嚎,连电话线杆都打断了。叶飞心想:“行了。”

当人民解放军大规模启渡时,江阴要塞的炮兵掉转炮口,与解放军协同作战。尤其是英国军舰企图救援紫石英号而对10兵团的部队形成重大威胁时,当时解放军的重炮还没有过江,此刻江阴要塞的炮兵发挥了很大作用,其火炮射程远、威力大,避免了在这里渡江的解放军可能要付出的重大伤亡。

国民党军的长江防线被人民解放军突破后,芜湖以西之敌向浙赣铁路退却,芜湖以东、常州以西地区之敌向杭州方向狂跑,常州以东地区之敌向上海撤退。人民解放军当即迅猛向敌防御纵深发展攻势。

4月22日凌晨,国民党海军司令桂永清急召第二舰队少将司令林遵:“国民政府已迁到广州,总部今天也要迁往广州。我马上就要飞上海了,现在我把在南京的舰艇集中起来,交给你指挥。你务必于今日傍晚驶离南京,把舰队带到上海。这是党国和总统交给你的重任,应为党国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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