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说还是不愿说?还是做我的娘很羞耻?也是,二十多年前就抛弃我那一刻就打算与我划清界限了。”伊自嘲地边说边笑,笑容已没有那种绝代的风采,而是凄然的苍白,这个笑容很苦很苦。
“不是的,不是……”木流年痛苦地说,“那是因为……”
她想道出原由,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她不想也不愿再勾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她深吸了口气,怜爱的目光投向伊:“好,我亲口说,你的亲生母亲是……”
“不要说了!”伊厉声打断她,阻止她说下去。她有勇气说,他也没有勇气听下去。
“孩子,我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娘的血呀!”木流年哽咽地说。
“我的爹娘已经死了,这是你告诉我的!现在你又说我爹是钟非离,我娘是你。叫我如何相信?”他摇着头大吼,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不要相信。
“你脖子里有块玉,是我亲手给你戴上去的。是当年你爹与**的定情物,这玉本是块完整的圆玉,另一半是在你爹身上,上面有你爹的名儿。”伊颤抖地从领子里摸出那块呈半圆形的润色白玉。玉上赫然刻有一个小小的“离”字,字体遒美健秀。
这使他眼前浮现断断续续的情景。
那他才五岁,刚识会汉字。
“姨娘,你看!伊的这块玉上有字呢。是个“离”字,是什么意思呀?”他弯着小脑袋,不解地看向木流年。
木流年宠溺地摸着他的头,目光闪烁,柔声说道:“你爹复姓北唐,单名一个离字。故这个是你爹的名字呀。”
“噢!”伊点点又摇摇头,“这块玉佩怎么只是一半啊?”
“还有一半在你爹身上呀。”
“爹在哪?伊一直感觉他在身边呢。”伊眨巴着纯澈的大眼让木流年不忍伤害。
她紧紧抱着伊,哽咽:“你之所以感觉他一直在你身边,是因为他的魂魄一直守护着你。”
……
多完美的谎言,设计得天衣无缝,伊的眼里蓄着晶莹,他抬着头,不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