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紧接着问:“你哪个班的?”
“二,二,韩嘉伟。”
顾北城一声怪叫:“不可能!”完了又扯到了她的嘴角,她“哎呦”一声,看着这个“说谎者”目不转睛且轻声说:“我就是二,二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你!”
韩嘉伟眼睛里猛然出现一道细微的亮光,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顾北城吧!我下午刚转过来,那时候你不在班里。”
原来这个脾气好的帅哥叫韩嘉伟。
……
你有时有没有这样的理智,在清晨,打开窗户,做深呼吸,那些自然界中微妙而不可思议的思维在脑中一闪而过,觉得某个人在某一天一定会跟你发生一些联系。
无关运势和星座,只是单纯的联想。
清晨,繁星降落还不完全,天空呈现出铁灰色。
气温好像就在这几天飞速地下降,转眼滴水成冰,喝气三尺。
顾北城下了电梯,阴冷的寒气瞬间就把她包围,眼前一片白雾茫茫,紧接着手机中传输进母亲董枫林发过来的信息。
——今天有雾霾,出门自己去买副口罩戴着。
她重重吸了吸鼻子,放下手机。
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
一个女人生病了,正在医院里吊盐水。
她同时给两个很重要的男人发短信,说,我生病了。
其中一个男人没有回话。
而另一个男人立刻打来电话,驱寒问暖,说了一堆“好好照顾自己啊”“记得按时吃药”“别睡太晚哦,我回头去看你”之类的话。
就当她快要不耐烦时,先前一直没有回话的男人却发来一条接着一条的短信。
——我在你家门口。
——给我开门。
……
韩嘉伟在小区门口,倚靠着他身后那辆冷蓝色的机车。
风把他黑色的羽绒服吹得鼓了起来,呼呼作响。
看见从楼后面走出来的顾北城,他摇了摇手左手。
她看见,那只被挂在脖子上一个月的左手完完全全的垂下,那流水般动作自然的,没有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顾北城笑道:“不错啊,都能骑车了。”
韩嘉伟帅气的跨上车,用头盔把脑袋掩盖的严严实实。
顾北城坐上去,本来关心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慢些,可别把腿又摔断了。”
韩嘉伟狠狠顿了一下,骂了句:“刻薄的女人!”
接着脚下狠狠用力,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
十里长街,空气中是开水都化不开的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
长街两旁是有用浓重本地口音的人吆喝着早点的小摊,十字路口,三五成群背着书包或公文包的学生或文员。
人行道上拖着铁皮箱子扫地的清洁工人,以及马路中央飞驰而过卷起一阵沙砺的豪车,都昭示着,在这个小镇上,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顾北城坐在机车后面,迎面扑来的寒风像一把把无形,狠戾的刀子,摩擦着她的脸。她轻轻用手碰一碰,发现几乎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