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刑场一直都是宽敞和安静的,但是此时的刑场却是显得十分的拥挤和热闹,只因此时刑场上跪着的二十几人以及围观的上百的百姓。
正是被判了叛国罪的言盛国的郡守府一干老小,不管是男的、女的,或者是老的、少的,皆是披头散发,一身的狼狈。
刑场上是数不胜数的百姓,有的惋惜、有的痛苦、有的大哭,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漠不关己,甚至有的谩骂不断,如果不是有旁边的官兵拦着,只怕要冲到刑场上。
而跪在刑场上的人,有的已经认命了,而有的在哭泣,感叹自己运气不好,还有的在痛骂言盛国,怪他为什么要叛国,然后拉着他们一起死,除此之外,还有的只是安静的跪着,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低着头,任烈日暴晒着。
“夫人,为夫对不起你,到最后竟然要你陪着我一起死。”对各种各样的吵闹声置若罔闻,言盛国转头,看向了跪在自己左侧的妻子,满脸的歉意。
看着自己身旁说话的人,秦语兰温柔一笑:“夫君,为妻不后悔,如果有来世,我还希望成为你的妻子。”
不管是何时,秦语兰都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妻子,但就算是面对死亡,依旧没有丝毫的惧怕。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语兰,谢谢你。”听完秦语兰的话,一向很少落泪的言盛国留下了欣慰的眼泪。
“那宁儿怕吗?”问完妻子,言盛国转而看向了跪在自己右侧的言安宁。
“父亲,宁儿也不怕,只要有父亲和母亲在身边,宁儿就不怕。”言安宁抬头,看向了看向自己的父亲,坚定的话语毫不犹豫的说出。
“好好好,我言盛国何其有幸,有这样的妻女,此生足矣!足矣!”
但是不管怎样,死亡的时间终究是到了。
“午时三刻到,行刑。”监斩官听似威严的声音响起,正要把手里的牌子往上一扔,却不想就在此时,让现场所有的人都震惊的一幕来临了。
只见原本还晴朗的天空慢慢的变的昏暗起来,乌云密布,接着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在这天地之间的一片黑暗中,只见许多人站都站不稳,纷纷的摔倒在了地上,于是,现场只听到一片片的凄惨的哭声和哀嚎声。
昏暗的时刻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便又恢复了平静,天空又变得清明,烈日又高高的挂在了天空,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地面上却是一片混乱,妇女的哭喊声,男子的怒吼声,女人男人们的吵架声,有的更是扭打了起来,总之,场面是十分的混乱。
然而,更加让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终于,被细心的人发现了。
“你们快看刑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这混乱的时间里,还是有人听见了,于是有的人抬头看向了刑场上原本行刑的地方。
只见此时的刑场上干干净净的一片,因为在其他的地方都是被风刮来的叶子和石头,但是就在跪着郡守府众人的地方,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块石头和一片叶子都没有。
“不会是都被风刮走了吧!”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又继续说到:“不至于吧!不过也说不好,今天的这一切太玄乎了,以前可从来都没见过。”
“是啊,太渗人了,我看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安全,保不准等下又来了。”男人说着,也不等旁边的男人反应过来,掉头就走。
旁边的人见此,也纷纷的转身离去,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惊魂未定的表情,陆陆续续的,许多人也开始离开。
当最后一个百姓都离开之后,起先吹风时躲在案桌下的监斩官才扶着自己的帽子从桌下钻了出来,但此刻他却是哭丧着一张脸,灰头土脸的,看了看原本该跪着郡守府一干人等的刑场,却是连片叶子都没看到,最终只能一甩袖,走到旁边的轿子上,吩咐下属,也跟着离开了。
在他们的身后的刑场,萧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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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空旷的屋子,连门也没有,就只有一扇窗,可谓是异常的封闭。
言安宁抬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男人,男人满脸的黑色,像是布满了奇怪的符文,两只眼睛也是异常的怪异,一直是没有眼白的黑色,一直是没有黑色瞳孔的眼白,一白一黑,让人看了便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言安宁的脸毫无血色,看的出内心的惧怕,然而但却是没有丝毫的退缩,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看着她。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问不出名字,言安宁只得转了个话题。
“黑阎罗,我找你找的真是苦啊!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真是可怜呐!”男人开口回答了,刺耳难听的声音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紧接着,只见男人的眼神一变,眼神对上了言安宁的瞳孔,顿时,言安宁只觉得一股死亡的气息向自己扑面而来,让她的身体开始不停的发抖,但尽管如此,她盯着男人的眼睛始终没有偏转半分,没有一丝示弱。
“什么黑阎罗,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言安宁只觉得眼前的人是疯子。
“呵,你很快就会明白的。”男人冷笑,接着只见男人连拍三下手掌,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两个一袭黑衣,呆滞着表情的青年。
言安宁‘啊’的一声,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凭空出现,而是两人手中抱着的人。
“父亲,母亲。”两个青年手中抱着的,正是闭着双眼的言盛国和秦语兰,言安宁看清了两人的模样,便想跑到两个青年的面前,想要触摸他们,却是被两个青年躲开,一下子跃得很远,言安宁追赶过去,却又被两个青年躲开,言安宁只得转而怒视男人。
“你到底想要怎样?”说话也是怒气十足,双眼似是要冒出火花。
“啧啧啧,这样就发火了,这不是还没事,不知等下有事儿了。”男人的话没说完,但是言安宁却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危险。
果不其然,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让言安宁顿时觉得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渊,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只见男人抬起右手手掌,一个通体黑色的瓶子出现在了男人的手中,慢慢的走近了被两个青年抱着的秦语兰和言盛国,言安宁吓坏了,她直觉那个黑色的瓶子里装着的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想着,言安宁便立马想要跑到言盛国夫妇身边,但是突然却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自己的手脚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