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终有一天,我一定还你一个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红渺。”继续的为红渺疗着伤,言安宁坚定的开了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是,红鸾相信。”
言安宁从不轻易许下诺言,但是既然许下了诺言,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所以对于言安宁,红鸾从来都是相信的。
“以红渺如今的情况,恐怕还得再调养几日,所以这几日,她就待在我身边,等她痊愈了,你们再一起去做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不知何时,只见一把袖珍的白玉笛出现在了言安宁的手掌之中,言安宁拿过笛子,将玉笛放在了自己的唇边,顿时,只见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而那笛声的音符,慢慢的汇集到了地上的鸣蛇的头顶之上。
渐渐的,便见鸣蛇慢慢的缩小,最终变成了筷子长短,食指粗细的一条小蛇,静静的躺在地上,言安宁伸出手掌,便见变小后的鸣蛇轻轻的沿着言安宁的手指,攀爬到了她的手腕上,最终圈成了一圈,远远看去,就像一白色的白玉镯子。
做完这一切,只见言安宁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此刻还在痛苦叫嚣的紫魂。
而红鸾和傲狠这也才注意到了这个和长大后的言安宁面容有着三分相似的真魂,一瞬间,两人各自交换了一下表情,缓缓的退了出去,只留了言安宁一个人在屋内,而推门出去的两人自是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门外,那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俨然两个门神。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只听房间内传来了言安宁的声音:“好了,你们两个可以进来了。”
听到言安宁的声音,两人推门而入。
“现在,我再介绍两个人给你们认识。”两人进来刚坐下,就听到了言安宁这句话,然而却换来了傲狠和红鸾的疑惑。
两人左看看,右看看,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因为在这个房间里,除及面前坐着的言安宁,以及盘在红鸾手腕上的红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然而他俩还来不及细想,就在这时,只听的房间里一阵乐曲的声音响起,音色柔美清澈。
“于是塞南越,祷祠太一,始用乐舞,益召歌儿,作二十五弦及空侯琴瑟自此起。”这便是箜篌。
而这箜篌所作之曲子,正是那箜篌名曲—箜篌引。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曲终。
“是箜篌。”
最后的余音久久不曾散去,虽然没见到人,也无法判断出箜篌的位置,但是这也够傲狠和红鸾震惊了,这世间,除了身为本体的箜篌能奏出如此美妙的箜篌引,世间哪还有第二人。
但是他们却不为箜篌的曲而惊,而为箜篌本人。
箜篌乃何许人也:“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这是箜篌的原形,不仅因为箜篌是东皇太一最喜爱的乐器,还因为箜篌的稀有,箜篌的神秘。
上古有十大神器,分别是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和女娲石,而其中东皇钟便是东皇太一的神器,十大神器各自都拥有独特不世之力量,但其中又以昊天塔和东皇钟的力量最为强大。
但是天上众神见到东皇钟和昊天塔的真身是寥寥无几,因为传言两件神器早已下落不明,当然力量也不明,所以便成为了最神秘的两大神器。
而作为东皇太一的又一神器,或者说称之为乐器比较适合,箜篌也是极为神秘的,东皇太一是一个十分低调的神,同时实力也极为强悍,为人更是十分正直,因此很受天上诸神,甚至是妖魔鬼三界的敬重,但是就是这样的地位,很多人都没有讲过东皇,当然的他身边的东西也就见得更少了。
但是箜篌虽说只是一把乐器,除了能奏出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但是能跟在东皇身边的神器,又怎会让人小觑,然而如今东皇太一最爱的乐器箜篌,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红鸾和傲狠的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然而还不容得他们多想,瞬间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向自身而来,两人赶紧回过神来,赶紧的就运起功力,提防这股危险的气息,并把自身感知事物的精神力外放,想要找出箜篌所在的位置。
起先傲狠和红鸾只是随意的外放了精神力,便以为可以找出箜篌,然而随着他们的感知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慢慢的加大精神力的外放,然而不管两人怎样感受,怎样去试探,在这个包间里,就是没有多出第五个人的气息。
两人终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双双就想调动自身能调动的功力保护自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肆无忌惮。
然而,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还站坐着的两人,便齐齐的腾空而起,双双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转眼的时间,因此摔倒在地上的两人先是满脸的讶异,接着便是满脸的挫败,而后像是羞愧般,双双的低下了头颅,就连平时满脸傲气,脾气暴躁的不行的傲狠亦然。
然而就是这样的傲狠和红鸾,言安宁却像是满意至极,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对两人说到:“很好,你们两人的表现我很满意,不枉跟了我这么些年。”
这话说的很是奇怪,明明是输了的人,却还会得到赞赏,因此闻言安宁所言,两人齐齐的抬起了头,看着言安宁,满脸的疑惑。正在此时,只见在言安宁的身后,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人,正是箜篌。
紧身黑衣,腰间亦是一根黑色加宽的腰带,上面垂吊着一块通体黑色的玉佩,长发用束冠高高的束起,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崖岸高峻,棱角线条分明,锐利深邃的目光下满面严肃,面无表情,但是不难看出,箜篌的为人定是十分严谨。
“箜篌。”
箜篌的肢体像是僵硬的,而说的话也像是一字一句从牙齿里面挤出来,但也算是做了自我介绍,箜篌二字一落,便见箜篌右手一挥,衣袖无风自鼓,一股常人无法看透的气流便直逼摔倒在地的两人。
傲狠和红渺自是见到了这股气流,但是两人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因为他们已经感知到,这股气流不是为了伤他们而来。
果不其然,当这股气流到达红鸾和傲狠身前的时候,接着便一分为二,在他们的周身游走了一圈,最终消失不见。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两人站起身,对着箜篌,双手抱拳,态度谦逊有礼。
从看到黑色玉佩的那一分钟,红鸾和傲狠便知道了箜篌的身份,便和他们一般,虽说满心的疑惑,但是他们还是叫出‘前辈’二字,这两字,无关年龄,而在于能力,他们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没有任何的理由。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认失败,不敢认输,但是他们不会气馁,因为总有一天,他们会有超越前人的一天,成为真正的强者,这一分钟,两人的内心得到了很大的升华,为以后修为的增长提升了很大的空间。
对于两人的暗流,言安宁自是十分清楚:“一直以来,你们自诩已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这便算是给你们小小的警示,还望你们各自好自为之,切不可目中无人。”
“属下谨遵主子教诲。”傲狠和红鸾单膝跪地,单手撑在地上,说话掷地有声。
言安宁摆手,让两人回椅子上坐好。
但是坐归坐,两人的疑问又来了,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言安宁之前说的是两个人,如今出现了一个实力强横的箜篌,那剩下的一个,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