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宁把盒子放在展台上,看着展台上的黑盒子,眼中是一片狂热,像是见到很久不见的亲人般,随后从身上取出了一把和盒子一样的长度,刀柄却是和盒子一样的,看不出材质的匕首。
此时,如果拍卖会对先前那一幕骇人听闻的还没忘记的人在这儿,肯定要高呼,找死啊!不是说了不能用匕首,这匕首碰上盒子的威力,无疑是以卵击石!
然而,言安宁又何曾不知道这中间的秘密,但见她取出匕首,却不是往盒子上划去,而是往自己的心口,猛地刺了下去,正中心脏,顷刻之间,鲜血狂涌而出。
说来也怪异,言安宁心口流出来的鲜血,却是尽数流到了胸前的匕首上,最终被匕首一一吸收;除了染血的衣襟,却是没有一滴血外洒。
匕首吸取着言安宁的心头血,一刻也没有停息,仿佛是沙漠里绝望,最终看到水源的人,于是言安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本就白皙的面容渐渐的变的毫无血色。
终于,只听的‘嗡’的一声,匕首像是和言安宁产生了共鸣般,言安宁迅速拔出匕首,匕首拔出的瞬间,竟是没有一丝的鲜血溅出,如果不是此刻言安宁胸前破裂的带血的衣襟以及她毫无血色的脸,任谁也想不到言安宁手里的匕首,竟是饮血的魔匕。
言安宁抬起右手,把手掌贴在自己胸口的伤口处停了半响,当手掌拿下来的瞬间,便见衣襟上的鲜血消失不见,就连被匕首刺穿的衣裳也是完好无损。
看着手里此刻饮饱着她心头之血的匕首,言安宁再次用匕首划开了左手食指,把食指上流出的血滴了3滴到了展台上的盒子上,鲜血一接触到盒子,便被盒子吸收殆尽。
拿起手指,用同样的办法处理好伤口,言安宁把匕首放在了展台上盒子的旁边,然后开始盯着盒子,等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只见言安宁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低沉沙哑的嗓音加上轻声的低语,听起来就像是在哭泣。
听到言安宁低语,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看着言安宁一系列动作的夕兮,才走到了言安宁的面前,拿过了言安宁手里的匕首,细细的端详起来,转眼再看了看展台上的黑色盒子,再看了看言安宁,才开口说到:“阵法没启动,能量太强大,你的身体太瘦弱,怕是你自己的身体潜意识里在保护自己,如今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了,我帮你!”
闻言,言安宁深深的看一眼夕兮,然后拿过放在展台上的盒子,就地盘膝坐下;然后把盒子放在了身前,再用手里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左手腕,流下的鲜血围绕着盒子滴在了盒子的四周。
然后只见言安宁把手里的匕首递给了夕兮,夕兮拿过匕首,放在了距离盒子的正上方2尺的位置,也学言安宁一样,就地盘膝而坐。
“夕兮,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言安宁虚弱的说到,此刻的言安宁,由于失血过多,那脸色,已经再不能用面无血色来形容了。
“是是,保证办到,你到旁边调理下身体吧!等下你还要回家呢!被你父母看出来可不好。”
嘱咐好言安宁,夕兮却是没有半分的停滞,只见他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停滞几秒的时间,然后分开,双手的手指呈现兰花指的模样直指正对面的盒子。
便见夕兮的双指尖飘出一阵飘渺的红光,红光不停的增多,不停的跳动着,渐渐的把夕兮整个人以及盒子和匕首团团围起来。
此时的夕兮,就像置身在一片红雾中,朦胧而圣洁,就像随时要乘风奔去一般,远处刚好睁开眼睛的言安宁看到,不由的内心一阵慌乱,便想要起身走到夕兮的面前,把夕兮从红光中拉离出来,但刚要起身,却像是猛的惊醒一般,摇了摇头,像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揉了揉眉心,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调理自己失血过多的身体。
而夕兮这一边,红光大概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然后便慢慢的弱了下去,而夕兮面前的盒子和匕首却是有变化了,具体的说是鲜血变化了,只见盒子四周的鲜血慢慢的流淌,最终流淌到了夕兮身前的匕首旁边,把匕首围成了一个圈。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慢慢的,便见流淌的鲜血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整个过程中,夕兮的手一直维持着兰花指的样子。
大约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地上鲜血终于一丝不见,‘锵’,似是宝剑出鞘的声音,只见夕兮面前的匕首发出刺目的白光,白光不是直冲上天,而是上升到一定距离,然后停了下来,向盒子俯冲而去,白光一接触到盒子,便听得‘咔’,便像是听到了似开锁一般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一直闭着的眼睛的言安宁也睁了开来,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是脸色却是恢复如初,不再苍白一片,言安宁看向了此时收了法,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殷勤的看着她的夕兮,真诚的微微一笑。
此后的很多年,夕兮一直在回忆当时的一幕,一直记得当时的那一幕,那天,那时,万籁俱寂,那个女孩,轻轻一笑,眉眼弯弯,让他知道,何谓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个人,触了他的人,暖了他的心。
那一刻,他便知道,他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沦陷了,他认真了,所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死亡。
夕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把盒子和匕首从地上拿起来,递给了言安宁,言安宁拿过匕首和盒子,便见言安宁手腕一翻,两样物件便凭空消失在手上。
“夕兮,两年,我一定回到本属于黑阎罗的地方,到时我们再见。”
丝毫不提夕兮将要面临的惩罚,因为她知道,夕兮定能挺过去,说完这句话,便见言安宁消失在了原地,空气中,传来言安宁冷冽而低沉的声音,像是约定。
久久的,直到没有了言安宁的气息,便才听得夕兮一声低语:“就算是两百年,甚至是两千年,我也是能等的,何况两年,我定等你。”
“主子,走吧!”看着痴情一片的夕兮,习卫不由的叹气。
微风轻轻吹过,这间偌大的拍卖行,再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