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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断片了?

越过街道,去了摆地摊的小杂货店,地上铺满各式各样的物件,吴缺在地上扫视一圈,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朝前走。

一个个杂货摊从眼前离开,吴缺一步步向前走去。

京城是个很大的城市,吴缺以前并未踏足过京城,对于京城的一切,他都不熟悉。

所以京城的书院与道院的分布,他一点也不熟悉,甚至很陌生!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因为这里可能有京城布局图,吴缺要找的正是布局图!

抬头朝前面看去,这摆杂货摊的店铺仿佛有着无尽的尽头,让人产生一种时间似乎无止的错觉!

吴缺用半个时辰到了尽头。尽头,那里有一张灰色的椅子!

午日,太阳刚好洒在上面,可椅子上却没有任何被反射的光芒!只有一种灰色的灰!

一个老人,面色红润,紧闭双眼,懒散的坐在椅子上!

老人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那双睡意朦胧的双瞳,看着来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后收起了懒散的情绪!

这是杂货摊的尽头,再往前走,就离开这条清幽的小道,也就找不到京城布局图。

虽然找不到布局图,吴缺依旧相信自己能够找到书院,可吴缺不喜欢用那种方法,要不…他怎会来寻找京城的布局图?

吴缺不想用另一种方法去寻找书院,所以这次他开口了:“老板!”

吴缺行了礼!

平日里,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嘲笑的对象,他们只是一些低层的平民而已,别人对他们大吼大叫惯了,可吴缺却是行态反常,老人愣了愣,看着吴缺!

“你,客官,你要买什么?”老人清醒过来,还礼说道。

吴缺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想要京城的布局图!”

“有有,你等一下。”老人转身,顺着旁边的屋内走去,房门是一个木架子,根本算不得是一个门。

不多时,老人拄着拐杖、手里拿着被捆着的纸张从屋内走出来,那应该就是布局图了。老人递过卷纸,吴缺接过卷纸,有些心痛的递给老人一文钱,道了声多谢!

老人开心的接过钱,在嘴边哈了口气,然后在布满油污的衣襟上擦拭,对着阳光看了两眼才揣进怀中!

吴缺看着老人!

老人似乎没有在意吴缺的目光,收下钱后再次坐在了灰色的椅子上,闭上满足的双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儿。这时候,老人的手中多了把羽扇,枯瘦的手指摇动着,一丝微风吹起他的白须。

吴缺蹙眉,怎么感觉眼前这个老人是个财迷?

风轻轻的吹,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老人!

坐在椅子上,调儿已经停止,老人皱着眉目,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少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你不是京城的?”

吴缺没有说话!但他点了点头!

老人明白的点了点头,语气变了变:“那你来京城……”

对于一个陌生人问自己如此问题,吴缺感觉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此时他并不感觉老人无礼,因为老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关心!

吴缺道:“我想去书院!”

老人挑眉,惊讶道:“报名了?”

“没有!”吴缺的语气很平静。

“没有?”一声惊讶响起,老人的目光看着吴缺,变得有些怪异,“可是书院已经停止报名了。”

太阳的酷暑似乎没了温度,空气中多了几丝冰凉,风依旧不紧不慢的吹拂着湖畔的柳枝,同时也吹拂着吴缺的脸颊。此刻,吴缺的神情复杂,皱眉看着老人,似乎在想老人年龄已经如此之大,为何喜欢开无聊的玩笑。

老人面带微笑,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我那不肖子昨日去道院报道时,那些老师说了,今年书院和道院只招生至昨日,听说这是朝廷下的旨意。”

吴缺看着老人,依旧是那副你为什么骗我的表情,老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躺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吴缺见老人已经不会理会自己了,便翻看一眼布局图,把图上标记的书院道院记在心里,随后,他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既不是书院,也不是道院的名字印在了布局图上。

仙宛!

吴缺收好地图,再次行了一礼:“再见!”

文湘院,本应该是人动流往的地方,今日应该是所有书院报名的最后一日,可为何几个书院门口都有些清凉。

文湘院的门口,两个瘦高的男子立于两边,神情漠然,每人皆是白色衣衫,胸口上写着一个大大‘文‘,一块写着文湘院的牌匾挂在房梁上。

860年间,高祖驾崩西去,之后四年里,诸侯割据,自立国,其中就有高祖的兄弟靖王,他见唐朝将灭,打着后唐的国号在东面割据一方,希望有朝一日能统一天下,以望复唐。

期间,他立了一座书院,一座道院,天后统一后,后唐被灭,靖王不知去向,他所立道院被灭,而书院却被天后保留下来,移至京城,几个文湘院大字,正是天后亲笔题写,站于门口,总能从牌匾上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

敬畏,君临天下!

吴缺看着书院,他能感受得到那股气息,不是威严,也不是君临天下,而是漠,凉,淡漠的漠,凄凉的凉!

这时候,门口的护卫看见吴缺,但吴缺却没有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见吴缺一直盯着文湘院的牌匾看,不由得心生一股无名火:“小子,干嘛!”

吴缺见了来人,作了一礼,道:“我是来报名的!”

“哈哈哈!”话音刚落,两个男子便哈哈大笑。

吴缺皱眉,心中突得跳出一个词,狐假虎威,吴缺不觉得感到好笑!嘴角微划!

两人并没有发现吴缺的笑意,见那人再次开口:“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整个京城的书院与道院报名止于昨日?看你那模样,也是一个文弱书生,可你来迟了,想要进入书院,除非……”

护卫没有说完,然后自觉的退到门口,漠然的站着,吴缺自然知道他们想说的是什么。

如果吴缺是一个大将军的儿子,或者侄子,如果吴缺有一个显赫的身世,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他一定能进书院,可惜他不是大将军的儿子,他也没有显赫的身世,与强大的家族,他连他父母都没见过,何来家之说?

吴缺心情复杂,慢悠悠的踱着小步,在街上游荡,之后他去了几个书院,可每一个书院都已停止报名了,吴缺心中有些难受,有些委屈了。

楼外楼,这是京城的客栈,每天人流量进进出出,客栈里每时每刻几乎满座,想要来这里喝酒,有时需要排队,因为楼外楼有美女,一个非常非常美的美女。

今日,宁殒等到了一个座位!

当然,宁殒可不是为了夺得美女一颜而来,他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宁殒有一个爱好,特别喜欢凑热闹。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要了点米酒,便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不多会儿,宁殒便来了醉意,脸色微红,在座位上胡言乱语。

拉远,楼外楼里响起了一阵吵闹,再拉近,楼外楼门口,几个大汉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少年,直接扔到了大街上。

宁殒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左右摇晃,指着根本不理会他的大汉骂道:“哎呦!我去,能不能轻点,摔死本少爷了,咦!这是哪儿?”

宁殒无趣的转过身,一不小心,向前倒去,却是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宁殒正了正神色,抬头看向一张稚嫩的面孔:“哎……额……居然是男的,还是长了两,两个头的男的,不过,谢…谢谢了。”

吴缺皱眉,一股难闻的酒味蔓延在空气中,吴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宁殒本来就是斜着靠在他身上的。

于是,吴缺皱着眉宇往后走了一步!

咚!

“卧槽!你干嘛!”宁殒趴在地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旁边,路人隐嘴小笑!

吴缺踏出了一步,从宁殒旁边走过,没有理会宁殒的叫喊。

宁殒有些愤怒,自己何曾被人如此戏弄,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吼道:“你干嘛!快给我回来。”

吴缺继续往前走!

于是,今日,京城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自顾自的的走,另一个一脸醉意,在后面自顾自的追赶,嘴里还不停的大骂!

吴缺撇了撇嘴,在一个小道中停下了步伐,似在思索。宁殒见吴缺终于停下了,甩了甩头,朝吴缺走去,可这时,吴缺转身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羊角水壶。

宁殒一脸警惕,朝两边看了看,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一个废弃的幽深小道了:“干嘛?”

吴缺递过羊角水壶,眉头皱的很紧,眼里似在犹豫,良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打开了羊角水壶,道:“只能闻一下。”

然后,宁殒原本嘲笑的面容僵硬在了脸上,一股淡香从鼻间飘过,嘴巴张得大大的,愣在了原地,他的醉意,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见眼前的少年神情变得清醒,吴缺收好羊角水壶,眼神变得警惕,右双手放在了胸口,左手伸进了衣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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