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时期各地的蔬菜品种除南北有异外,即使同在南方,也不完全相同。如在两浙路的临安府,蔬菜品种除上面所述外,尚有苔心、矮黄、大白头、小白头、黄芽、生菜、苦荬、梢瓜、山药、牛蒡、甘露子、蕨、芹、菌等。《咸淳临安志》卷五八《物产》。在江南东路的徽州,蔬菜品种另有竹芹、水芹、胡荽、芸台、苜蓿、百合、茭白、菌、笋、苏、枸杞、苦薏、马兰、荠、藜等。罗愿:《新安志》卷二《蔬茹》。在福建路的福州,蔬菜品种有凫葵、白豆、雍菜、水靳、苦荬、东风菜、胡荽、同蒿、蕨、葫、白菱荷、紫苏、香芹子、茵陈、紫菜、鹿角菜、枸杞等梁克家:《淳熙三山志》卷四一《菜蓏》。因此,眉州人苏轼,长期游宦在外,却对家乡的元修菜念念不忘,即使就职于南方,也“去乡十有五年,思而不可得”《东坡集》卷十三《元修菜》。
值的一提的是胡萝卜和洋葱,系宋元时期从西域传入,在元时在大江南北已有广泛种植。明李时珍《本草纲目》曰:胡萝卜,“元代始自胡地来,气味微似萝卜,故名”。《本草纲目》卷二六《菜部·胡萝卜》。
五代宋元时期对肉类和水产保存和加工,仍沿用腌、腊、糟等方法,但技术已比过去有所发展。南宋时临安城内。已有不少“下饭鱼肉鲞腊等铺”,如石榴园有倪家鲊铺吴自牧:《梦粱录》卷十三《铺席》。;当时市上出售的“鲊”有胡羊、兔、糟猪头、腊肉、鹅鲊、玉板鲊、黄雀鲊、银鱼鲊、鲞鱼等。吴自牧:《梦粱录》卷十六《肉铺》、《鲞铺》。在广南一带,“以鱼为鲊,有十年不坏者。其法以瞿及盐、面杂渍,盛之以瓮。瓮口周为水池,覆之以碗,封之以水,水耗则续,如是故不透风”周去非:《岭外代答》卷六《老鲊》。其技术已十分先进。
对蔬菜的保存和加工,主要采用了腌渍方法。如北宋时开封夜市中即有辣脚子姜、辣萝卜、咸菜、梅子姜、莴苣、笋、辣瓜儿等出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二《州桥夜市》。南宋临安市中则有姜油多、薤花茄儿、辣瓜儿、倭菜、藕鲊、冬瓜鲊、笋鲊、茭白鲊、糟琼枝、莼菜笋、糟黄芽、糟瓜齑、淡盐齑、鲊菜、醋姜、脂麻辣菜、拌生菜、诸般糟淹、盐芥等出售。周密:《武林旧事》卷六《菜蔬》。
据传为西汉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豆腐,至宋,已走进千家万户,成为汉族人民喜爱的食品之一。北宋寇宗《本草衍义》载豆腐制法曰:“生大豆……又可磑为腐食之。”磑即石磨,即以磑将大豆和水磨成腐浆而食。元郑允端《豆腐赞》诗曰:“磨砻流玉乳,煎煮结清泉,色比土酥净,香逾石髓坚。味之有余美,五勿与传。”记述了水磨、前煮、自淀凝固的方法。宋代古籍中,谈到豆浆、豆腐、豆腐乳等豆制品的史料很多,如僧赞宁《杨类相感志》曰:“豆油煎豆腐有味”;陈达叟《西心斋蔬食谱》曰:“豆腐条切淡煮,蘸以五味”;陆游《老学庵笔记》中则有蜜渍豆腐、面筋的记载;《梦粱录》则载有血藏豆腐、螺狮煎豆腐;林洪《山家清供》载有芙蓉花掐去心、蒂,加胡椒、姜末调制豆腐的“云霞羹”;有杂以香榧子、葱油、酱料等烹制的“东坡豆腐”等。黄金贵:《饮食园圃中的国色天香——豆腐》,《文史知识》1991年第2期。元代,王桢《农书》里讲:“大豆为济世之谷,可做豆腐、酱料”。
3.俗重烹饪
从文献记载的各种食点菜肴看,宋元时期的烹调方法已十分丰富,有氽、蒸、炒、烤、脍、腊、焙、煎、腌、烧、糙、炙、冻、蜜、托、签等20余种。烹调技术日趋精湛,象鱼就有30多种作法,羊也有20来种作法。烹调佐料也很多,除盐、酒、醋、糖、蜜、奶、姜、芥末、辣椒及花椒等香料,还有豆豉、酱。
食品的制作技艺,宋代也达到极高的水平。如宋高宗亲幸大将张俊府的御筵,为我们提供了中国今存最早的御筵清单。其中光是“下酒十五盏”就是三十道菜,如“第一盏”是“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盏”是“奶房签、三脆羹”,“第三盏”是“羊舌签、萌芽肚眩”。此外,还有炒白腰子、炙鹌子脯、润鸡、润兔等“插食”,周密:《武林旧事》卷九。真可谓是山珍海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此外,象当时社会流行的名馔“雕花蜜煎”,用杨梅、冬瓜、金桔、鲜姜、嫩笋等,雕成甜酸的花梅球儿、清甜的蜜冬瓜鱼、微辣带甜的花姜,且在金桔、枨子、木瓜上雕出花及大段花、方花,青梅上雕出荷叶儿等。当时在一条三尺的冬瓜上,可以雕出假山、龟、鹤、寿星、仙女,异常精妙。当然这类高级花样食品,只有王府贵第才能享受。但从东京食肆上有雕刻的“花瓜”和用油面糖蜜造成的“笑靥儿”果食等肴馔看,烹制精细的美味佳肴已开始走向民间社会。伊永仑:《宋代城市风情·诸食饮食诸食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10月版。
宋代佛教盛行,佛徒众多,素食流行,素食荤做的烹调技艺,已基本成熟。如素蒸鸭,系“蒸葫芦一枚”;玉灌肺,以真粉、油饼、荥麻、松子、核桃、莳萝为原料,加“白糖(饴)、红曲少许为末,拌和入甑蒸熟,切作肺样”;假煎肉,“瓠与麸薄切,各和以料煎,麸以油浸煎,砖以肉脂煎,加葱、椒、油、酒共炒”林洪:《山家清供》。从文献记载看,当时冠以“假”字的形象菜,如常二腰子假炒肺、假团圆燥子、油惵假河鲀、江鱼假虫咸、虾蒸假奶、小鸡假花红清羹、小鸡假炙鸭、五色假料头肚尖、假炙江瑶肚类、假熬鸭、野味假炙、假炙鲎枨、假熬蛤蜊肉、假淳菜腰、假炒肺羊熬、下饭假牛冻、假驴事件、假蛤蜊、假熬鸭等,均系以面筋、豆腐、山药和菇类等全素食为原料,巧制而成。这类“假荤菜”,出现在一般市民均可进入的食店里,足以标志着南宋的烹饪手段和技术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4.果品日丰
五代两宋时果品的数量、质量和品种都相当丰富。北宋西京洛阳的桃有冬桃、蟠桃、胭脂桃等30种,杏有金杏、银杏、水杏等16种,梨有水梨、红梨、雨梨等27种,李有御李、操李、麝香李等27种,樱桃有紫樱桃、腊樱桃等11种,石榴有千叶石榴、粉红石榴等9种,林檎有蜜林檎、花红林檎等6种。周叙:《洛阳化木记》,《说郛》卷二六引。在南方沿海的台州,其水果品种包括梅、桃、李、杏、梨、莲、安石榴、枇杷、橘、金柑、橙、朱栾、柚、杨梅、樱桃、林檎、葡萄、栗、榛、椎、银杏、枣、柿、杨桃、瓜、木瓜、榧、菱、芡、荸荠、藕、甘蔗、葛、茨菰等。陈耆卿:《嘉定赤城志》卷三六。福州出产的果品有荔枝、龙眼、橄榄、柑橘、橙子、香橼子、杨梅、枇杷、甘蔗、蕉、枣、栗、葡萄、莲、鸡头、芰、樱、木瓜、瓜、柿、杏、石榴、梨、桃、李、林檎、胡桃、柰、杨桃、王坛子、茨菰、菩提果、新罗葛等。《淳熙三山志》卷四一《果实》。
宋代名果,北方有语儿梨、凤栖梨、金凤梨等,“最佳者鹅梨,江南所产大不及”;大原产的葡萄“名重天下”;福建兴化军的“陈紫”为荔枝中的极品蔡襄:《荔枝谱》。;广西诸郡的“龙眼”,“大且多肉,远胜闽中”周去非:《岭外代答》卷八《荔枝圆眼》。此外,岭南名果尚有石栗、龙荔、木竹子、冬桃、罗望子、人面子、乌榄、方榄、椰子、蕉子、芽蕉子、红盐草果、菠萝蜜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果》。
五代宋元时期设酒筵待客,都要铺陈果品。果品的进食,往往是饭前。宋高宗亲幸大将张俊府中的御筵“节次”,最初是“进奉”干果、“雕花蜜煎”、“砌香咸酸”瓜果、“切时果”和“时新果子”等,然后再进菜“下酒”周密:《武林旧事》卷九。这种习俗在《水浒》中也有所反映。
宋元时期果品除鲜吃外,大多制成干果保存,如荔枝、圆眼、香莲、梨肉、枣圈、林檎之类皆有干果;另外,也有腌渍成各种蜜饯、砌香、珑缠的,如蜜冬瓜鱼儿、雕花金橘、雕花枨子之类“雕花蜜煎”,香药木瓜、砌香樱桃、砌香葡萄之类“砌香咸酸”和荔枝甘露饼、珑缠桃条、酥胡桃、缠梨肉之类“珑缠果子”等。《荔枝谱》介绍荔枝的加工技术有:一是红盐,“以盐梅卤浸佛桑花为红浆,投荔枝渍之。曝干,色红而甘酸,可三四年不虫”;二是白晒,用“烈日干之,以核坚为止,畜之瓮中,密封百日,谓之出汗”;三是蜜煎,“剥生荔枝,榨出其浆,然后蜜煮之”。
5.“凉水”和汤饮
五代两宋时期的饮料除茶、酒之外,宋代出现了许多消暑的冷饮,俗称凉水。常见的饮料,北宋时有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等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南宋时有甘豆汤、椰子酒、豆儿水、鹿梨浆、卤梅水、姜蜜水、木瓜汁、茶水、沉香水、荔枝膏水、苦水、金桔团,雪泡缩脾饮、梅花酒、五苓大顺散、香薷饮、紫苏饮等周密:《增补武林旧事》卷八。从名称上看,有的当属药物饮料。
元代饮料进一步丰富,从文献记载看,不少是强身健体、滋补营养的疗膳饮料。《饮膳正要》载有五味子汤、人参汤、仙术汤、杏霜汤、四和汤、枣姜汤、茴香汤、破气汤、白梅汤、木瓜汤、桔皮醒醒汤等多种《饮膳正要》卷二。《居家必用事类全集》《易牙遗意》等也载有不少疗膳饮料。如须问汤,“半两生姜(干用)一升枣(去核干用),三两白盐(炒黄)三两草(甘草,去皮),丁香木香各半钱,约量陈皮一处捣(去白),煎也好,点也好,红白容颜直到老”;御方渴水,以“官桂、丁香、桂花、白豆莞仁、砂仁(各半两)、细曲、麦曲(各四两,右为细末),用藤花(半斤)、蜜(十斤,炼熟)。新汲水六十斤,用藤花一处,锅内熬至四十斤,生绢滤净,用小口瓮一个,生绢袋盛前项七味下入瓮,再下新水四十斤并已炼熟蜜,将瓮口封了。夏七日,秋春七日,冬十日熟”;香橙汤,以“大橙子(二斤,去核,切作片子,连皮用)、檀香末(半两)、生姜(一两,切半片子,焙干)、甘草末(一两),右二件用净砂盆肉碾烂为泥,次入白檀末、甘草末,并和作饼子,焙干,碾为细末,每用一钱,盐少许,沸汤点服”,如此等等。
6.“点茶”和“茶会”
宋元时期,饮茶习俗达到鼎盛阶段,不分城乡,不论老幼,饮茶之风已影响到每个家庭的日常生活。宋徽宗《大观茶论》曰:“天下之士,励志清白,竞为亲暇玩索之玩,莫不碎玉锵金,啜英咀华,较筐箧之精,争鉴裁之别,虽下士于此时,不以蓄茶为羞。”元曲《玉壶春》曰:“早晨起来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茶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已据重要地位。
宋元时期饮茶习俗比之唐代,已有了许多新的内容。首先,宋元时期除饮用传统的茶品外,又出现了许多新的茶品种。如福建建州茶,在陆羽的《茶经》中尚未入品,到宋时才大放异采。建州进贡的龙凤团、小龙团,被视为茶中珍品,“既蒸而研,编竹为格,置焙室中,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有龙凤、石乳、白乳之类十二等,以充岁贡及邦国之用”。《宋史·食货志》。苏轼《寄周安孺茶》诗赞之曰:“小龙得屡试,粪土视珠玉”,“贵人自矜惜,棒玩且缄椟。”此外,宋代江南西路和荆湖南、北路出产的片茶“仙芝、玉津、先春、绿芽之类”,淮南、江南、荆湖等路出产的散茶龙溪、雨前、雨后等品,及及四川“广汉之赵坡、合州之水南、峨眉之白牙、雅安之蒙顶”《宋史·食货志》。等,皆为当时名茶。同时,北宋时已出现花茶。蔡襄《茶录》曰:“茶有真香,而入贡者微以龙脑和膏,欲助其香。建安民间试茶皆不入香,恐夺其真。若烹点之陆,又杂珍果香草,其夺益甚。”到了元时,更是出现了金子茶、范殿帅茶、紫笋雀舌茶、川茶、藤茶、夸茶、燕尾茶、枸杞茶、香茶、玉磨茶、炒茶、兰膏、酥签等茶品忽思慧:《饮膳正要》卷二。
其次,宋元时期除沿习唐代“淹茶”法外,又创造了“点茶”法。唐代“淹茶”法,是一种碾饼成粉,煎煮去沫的饮茶方法,煎时十分讲究水质。点茶,以沸水冲泡,即今之泡茶,这是宋代新出现的饮茶习俗。《梦粱录》载曰:“巷陌街坊自有提茶瓶沿门点茶,或朔望日如遇凶吉二事点送邻里茶水,倩其往来传语耳。有一等街司、衙兵百司人以茶水点送门面铺席,乞觅钱物。”吴自牧:《梦粱录》卷六。这里所说的点茶就是用开水沏茶。陆游《安国院试茶》诗曰:“我是江南桑苎家,汲泉闻品故园茶。只应碧缶苍鹰爪,可压红囊白雪芽。”自注云:“日铸(绍兴日铸山)则越茶矣,不团不饼,而曰炒青,曰苍鹰爪,则撮泡矣。”可见,茶的炒青技术和冲泡方法南宋时已出现。到了元代,点茶法进一步推广,《饮膳正要》载曰:兰膏,“玉磨末茶二匙,头曲酥油同搅,沸汤点之。”酥签,“金字末两匙,头曲酥油同搅,沸汤点之。”此外,唐代以姜、盐煎茶的习俗,宋时已弃而不用,苏轼《东坡志林》曰:“唐人煎茶用姜”,“又有用盐者矣。近世有用此二物者,辄大笑之”。苏轼:《东坡志林》卷十。
再次,宋代饮茶不再是单为止渴、醒睡、待客清谈,而且已发展出各种形式的“茶会”、“茶宴”、“茶百戏”和“斗茶”等活动。朱彧《萍州可谈》载曰:“太学生每略有茶会,轮日于讲堂集茶,无不毕至者”朱彧:《萍州可谈》卷一。茶会中往往有一种叫茶令的游戏,与酒令类似。宋王十朋曰:“予归与诸友讲茶会,每会茶指一物为题,各举故事,不通者罚。”《梅溪文集》前集卷四。斗茶,属评选鉴别茶的活动,借以比较茶的优劣。斗茶时不仅要看茶的好坏,也讲究用水。宋人以煎出的茶水呈白色为上等,若碧绿者,皆为常品。斗茶时要比泡沫溶化在茶杯上留下水痕的早晚定胜负,“水痕先者为负”蔡君谟:《茶录》。喝茶已成为宋带幽士逸夫的一种闲情雅趣。
7.烧酒出现
五代宋元时期,酒也是消费量很大的饮料。当时的酒可分黄酒、果酒、药酒和白酒四大类。黄酒以谷类为原料,“凡酝用粳、糯、粟、黍、麦等及曲法酒式,皆从水土所宜”《宋史·食货志》。由于宋代南方经济的发展,糯米已取代黍秫等杂粮,成为主要的造酒原料。宋元代果酒包括葡萄酒、密酒、黄柑酒、椰子酒、梨酒、荔枝酒、枣酒椹子酒等,其中以葡萄酒的产量较多,《五总志》曰:“葡萄酒自古称奇,本朝平河东,其酿法始入中都。”元时,山西安邑葡萄酒已成朝廷贡品。史书载曰:元世祖中统二年(1261年)六月,“敕平阳路安邑县蒲萄酒毋贡”《元史·世祖纪》。可见,此前一直进贡。药酒有酴酒、菊花酒、海桐皮酒、蝮蛇酒、天门冬酒、葛蒲酒、紫苏子酒、地黄酒、枸杞酒、麝香酒、虎骨酒、五加皮酒等,约近百种。白酒当时称之曰蒸酒、烧酒、酒露、阿刺吉酒等。阿刺吉,为阿拉伯语,意为汗、出汗,可见系蒸馏而成。至迟在元代中期,阿刺吉酒已出现在宫廷中,《饮膳正要》载曰:“阿刺吉酒,味甘辣,火热,有大毒,主清冷坚积,去寒气。用好酒蒸熬取露成阿刺吉”《饮膳正要》卷三,《米谷品》。到元代后期,白酒已在民间传播。许有壬《咏酒露次解恕斋韵》曰:“其法出西域,由尚方达贵家,今汗漫天下矣”《至正集》卷一六0。
宋时各地的名酒,有北京大名府的香桂和法酒,南京应天府的桂香和北库,西京河南府的玉液和酴釄香,相州的银光和碎玉,定州的中山堂和九酝等。宫中则有“蔷薇露”,宋孝宗时,“禁中供御酒,名蔷薇露,赐大臣酒,谓之流香酒”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下。到南宋晚期,着名酒品还有如军队殿前司的凤泉、浙东提举常平司的爰咨堂、浙西提举常平司的皇华堂、江东转运司的筹思堂、苏州的双瑞、越州的蓬莱春等,都由官府生产。又有秀王府的庆远堂、宋高宗吴后家的蓝桥风月、宋宁宗杨后家的清白堂等,属达官贵人家酿造。周密:《武林旧事》卷六《诸色名酒》。
三、居住风俗
宋元社会居室有制,居住风俗的礼制性特征明显。当时朝廷对人们的居室规模、式样甚至称呼等都有严格的等级限制,如宋代规定“臣庶室屋制度”曰:“宰相以下治事之所曰省、曰台、曰部、曰寺、曰监、曰院,在外监司、州郡曰衙”,“私居,执政、亲王曰府,余官曰宅,庶民曰家”;“凡公宇,栋施瓦兽,门设梐枑”,“六品以上宅舍,许做乌头门。父祖舍宅有者,子孙许仍之。凡民庶家,不得施重栱、藻井及五色文采为饰,仍不得四铺飞檐。庶人舍屋,许五架,门一间两厦而已。”《宋史·舆服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