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开封有专卖旧衣的“估衣铺”,《如梦录》谓:开封三估衣店、估衣铺,“四面皆卖布估衣,绸缎估衣。”万历年间,江南松江有专营鞋袜的鞋店、袜店。范濂《云间据目抄》卷二载曰:初,“郡中绝无鞋店与蒲鞋店,万历以来始有男人制鞋,后渐渐稍精美,遂广设诸肆于郡治东。”同书又载:“松江旧无暑袜店,万历以来,用尤墩布为单暑袜,故郡治西郊广开暑袜店百余家。”
店铺开业,要行仪式,亲朋相贺,并祀神。赵吉士《寄园寄所寄》记明时北京风俗曰:“都城市肆初开,必盛张鼓乐,广结彩缯,贺者持果核堆盘,围以屏风祀神。”店铺所供神祗,各行具有所本,如杂货店供财神,铁器店供太上老君等。京城鞋铺则供“靴神”,每年十月初一,皆要祀祭。沈榜《宛署杂记》卷十一载曰:“卖靴人以是日为靴神生日,预集钱供,具祭之,以其阴晴卜一冬寒暖。”
店家都有招牌,
北京“正阳门东西街,招牌有高三丈余者,泥金杀粉,或以斑竹镶之,或又镂刻金牛、白羊、黑驴诸形象,以为标识。酒肆则横匾连楹,其余或悬木罂,或悬锡盏,缀以流苏。”赵吉士:《寄园寄所寄》。酒馆匾额、楹联之辞,大都夸张形象,以吸引行人驻足;门外还设酒望,书以酒名。褚人获《坚瓠集》引《暖姝由笔》曰:“正德间,朝廷开设酒馆,酒望云:本店发卖四时荷花高酒,犹南人言莲花白酒也。又有二匾,一云:天下第一酒馆,一云:四时应饥食店。”
岭南地区店铺,交易讲信誉,叶权《游岭南记》云:“广城货物市与外江人,有弊恶者。五七日持来,皆易与之。非苏杭间转身即不认矣。”
2.行贩招客重货声
明时行贩,走村串户多以响器、货声招引顾客。史玄《旧京遗事》曰:“京城五方辐辏:担卖蔬果,辄为曼声唱。卖麸者旧有四句,比叶成诗,巡城者加以杖,故惟卖麸者一声。他物则重叠其辞,不止一句。盖彼以曼声为招,以郎感耳为引,听唱一声而辨为何物,知其担市何人也。”冯梦龙《醒世恒言》第十三回,曾提及货郎以响器招客之俗:“冉贵却装了一条杂货担儿手执着一个玲珑铛琅的东西,叫做个惊闺。”惊闺,明时又称惊绣,《事物绀珠》云:“惊绣,如小钲而厚,手提击。”
京师有抱物登门兜售者,因多系女性,故称“市姿”。阎尔梅《京师杂咏》咏市婆诗中“京城内外市婆姨,雕辇父彩悦帔”等句即指此。
3.集市交易流行“牙侩”
集市风俗,由古之“日中而市”因袭而来,隋唐时实行坊市制,两宋时坊市制已被突破,迨明则发育出庙市、灯市、内市等集市形式(图12)。明时北京集市,有庙市、灯市和内市。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曰:“京师各时日:庙前市者,大明门之左右,日日市,古居贾是也;灯市者,东华门外,岁灯节十日市,古赐铺是也;内市者,东华门内,月三日市,今移灯市张矣,犹称内市也。”花村看行侍者《谈往》曰:“明朝京师灯市、庙市,即西北、中原等处俗说赶集,东南闽粤等处趁墟是也。其期,灯市则每月之初五、初十与二十,庙市则月之朔望与二十五。”沈德符《野获编》曰:“内市在禁城之左,过光禄寺入内门,自御马监至西海子一带皆是。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日设场贸易。”清于敏中《日下旧闻考》记明时京师集市盛况云:“市之日,陈设甚伙,人生日用所需,精粗毕备;书画骨董,真伪错陈。其他剔红填漆旧物,自内廷阑出者,尤为精好。”
南方杭州则有“香市”。张岱《陶庵梦忆》卷七记曰:“西湖香市,起于花朝,尽于端午。山东进香普陀者日至,嘉湖进香天竺者日至,而独凑集于昭庆寺。昭庆寺两廊故无日不市者。三朝八代之骨董,蛮夷闽貊之珍异皆集焉。至香市,则殿中边甬道上下、池左右、山门内外,有屋则摊,无屋则厂,厂外又棚,棚外又摊,节节寸寸。凡胭脂簪珥,牙尺剪刀,以至经典木鱼、牙子儿嬉具三类,无不集。”
都城北京还有“穷汉市”,《帝京景物略》曰:“穷汉市者,正阳桥,日昃市,古贩夫贩妇之夕市也。”岭南称集市为虚,王修《君子堂日询手镜》曰:“北方立期为市,谓之集;岭南则称虚。横州虽只是十五里,有村八百余,虚百余,一虚每期贸易,财货不下数十万。”
明代的集市中还有“牙侩”,
充当买卖双方间的经纪人。牙人起源于宋代,在明时发展成“牙行”,在商贸活动中,牙人十分活跃,并有专以此为业者。如万历《扬州府志》卷一记曰:“居民悉为牙侩,贪者倚负担剥载,索雇直以糊其口,弗事农。”在商业繁华的苏州“一城中与长洲东西分治,西较东为喧闹,居民大多工技;全阊一带,比户贸易,负郭则牙侩辏集。”顾炎武:《肇域志·江南苏州府》。明代,洞庭湖一带,盛产香桔,民人贩桔,每到秋收桔收时,必先寻“牙侩”然后售运外地商人,明人杨文骢《洞庭竹枝词》得中即有“城里故家熏画阁,先寻牙侩断香园”之句,“断香园”即是市桔之方言。杨文骢:《洵美堂诗集》卷四。牙人在从事经纪活动时,还有自己的行话隐话,“以欺外方”。据清人魏崧记述,明时杭州,“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仓猝聆之,竟不知为何等语也。有曰四平市语者,以一为忆多娇,二为耳边风,三为散秋香,四为思方马,五为误佳期,六为柳摇全,七为砌花台,八为霸陵桥,九为救情郎,十为舍利子,小为消黎花,大为朵朵花,老为落梅花。”
4.饮食服务业风俗
江南有茶馆,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二十载曰:“杭州先年有酒馆而无茶馆,然富家宴会犹有专供茶事之人,谓之茶博士。嘉靖二十六年三月,有李氏者,忽开茶坊,饮客云集,获利甚厚,远近仿之,旬日之间开茶坊者五十余所。”并有供人洗澡的“混堂”,郎瑛《七修类稿》载曰:“吴浴,火石为池,人专执,池水相吞,遂成沸汤,名曰混堂,榜其门则曰香水。”
都城北京有“水工”,专替人担水,史玄《旧京遗事》载曰:“京师担水人,皆山西客户,虽诗礼之家,担水人皆得窥其室,是以遇选采宫人,大兴、宛平二县拘水户,报名定籍,至今着为令焉。”
有专门为人帮厨之“厨人”,《旧京遗事》云:“京师筵席,以苏州厨人包办者为尚,余皆绍兴厨人,不及格也。”
岭南有帮人挑担的“脚夫”,王临亨《粤剑编》谓:“南雄山多田少,而民颇力业。山中妇人跣足而肩柴人市者,趾相错也。讯其男子,则皆担客装度岭去矣。”
(第三节)明代汉族生活风俗
中国封建社会,崇尚礼治,讲究“衣服有制,宫室有度,人徒有数,丧祭械用,皆有等宜”《荀子·王制》。官民士庶,从生到死,衣食住行、燕赏玩乐,一举一动皆受身份品级之限定,不敢轻易僭越。生活风俗难免受此制约。
明朝,封建集权制度极端发展,礼制形态较往时周密、严峻。开国之初,朱元璋认为:元之灭亡,在于“风俗相承,流于奢侈”,“贵贱无等,僭礼败度”;明代要治天下,就得“定礼制以辨贵贱、明等威”宋濂:《洪武圣政记》。因此,他不遗顼细地颁布种种律令,规定“服舍之制”,并约之严刑酷法,力图建立“贵贱之别,望而知之”叶梦珠:《阅世编》卷八。的社会模式。洪武八年,德庆侯廖永忠僭用龙凤花纹,被处死刑。《明史·廖永忠传》。洪武十三年,颁布《明律》,专设“服舍违式”条,规定:凡越级僭用服饰、车舆、房舍、器用者,庶民笞五十,官员杖一百。《明律集解附例》卷十三。
明初,承大乱之后,社会生产正处恢复阶段,物质财富匮缺,商品经济不活,再加律法约束,礼制的推行较为顺利。受此影响,生活风俗大体循礼、俭约、拘禁。冠服方面,“士女服饰皆有定制,人遵画一之法”张瀚:《松窗梦语》卷八。;“士大夫家居多素练衣、缁布冠”《万历通州志》卷二《风俗》。;“庶民不御绮毂之服”《万历兴化县志》卷四《风俗》。冠服如此,饮食、房舍、器用、车舆等,无一例外。如江南苏州,“明初风尚诚朴,非世家不架高屋,衣饰器皿不敢奢侈;若小民,咸以茅为屋,裙布荆钗而已”《吴江县志》卷三。山西一带,“国初,民无他嗜,率尚简质,中产之家,犹躬薪水之役﹔积千金者,宫墙服饰,窘若寒素。”顾炎武:《肇域志·山西二》。河北地区,“俗尚勤俭,民多殷富,服多木棉、屋蔽风雨,虽大族巨商,婚不论财。”《雄乘》卷上,《风俗·俗尚》。南都南京,“富厚之家,多谨礼法,居室不敢淫,饮食不敢过。正德以前,房屋矮小,厅堂多在后面,或有好事者画以罗木,皆朴素浑坚不淫。”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五《建业风俗记》。
但是,这种恪收礼制、单调呆板的生活程式,毕竟难以持久,总因社会经济之发展,而被逐渐打破。
明代中叶以后,随着政治的稳定,生产的发展,社会财富积累增加,商品经济繁荣,城市消费生活高度发展;同时,官僚机构渐趋腐化,法制日益松施,生活方面越礼犯份之事随机而生,社会风尚为之一变。嘉靖时,苏杭一带豪富,已不甘受礼制之约束,凭借金钱恣意享受:住必绣户雕栋,衣必锦罗缎绒,宴必水陆珍馐,行必花舟彩舆。至于器用,则不惜以金银作溺器;每遇出游,则“妖童执丝簧,少妇控弓弩,服饰诡丽,照耀数里”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十七。一时之间,“尽改旧意”《郓城县志》卷七。
迨至万历,礼制更坏。“豪门贵室,导奢导淫”范濂:《云间据目抄》卷二。;贫困之家,“家无担石之储,耻穿布素”龚炜:《巢林笔谈》卷五。;“卑贱”的教坊司乐工,衣绘禽鸟,穿戴“与朝臣无异”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十三。;普通匠头之居所,“壮丽敞豁,侔于勋戚”顾起元:《客座赘语》卷十九。;从不许乘舆之优伶、家奴,也敢公然乘坐八抬大轿;“奴隶快甲之家,皆用细器”顾炎武:《肇域志·山西二》。尚奢侈、好虚荣成为时代风尚,流风相扇,终于导致晚明社会风俗之剧变。
江苏江阴,“国初时,民居俭朴,三间五架,制甚狭;少服布素,老者穿紫花布长衫,戴平头巾”,“成化以后,富者之居,僭侔公堂,丽裙膳,日以逑求。”南都南京,“正嘉以前,南都风尚最为淳厚”,“富厚之家,多谨礼法;万历以后,“则服舍违式,宴无节,白屋之家,侈僭无忌”嘉靖《江阴县志》卷四《风俗记》。
河北正定,“成化弘治之间,俗尚勤俭”,后则“侈靡渐启,富家善宴会,贫者亦踵相效。”陕西耀州,成化弘治时,“宴会不务多品,率以醉饱阙略自快”;“自正德以来,里俗乃日日异者,衣冠日变,而头者方巾、儒履,几满市衢。”山东博平,“正德嘉靖间而古风渐渺,由嘉靖中叶以至于今,流风愈趋愈下,惯习骄吝,互尚荒佚,以欢宴放饮为豁达,以珍味艳色为盛礼。”
综上所述,明代中叶以后,从城市到乡村,从江南到塞北,全国城乡的生活风俗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由“循礼”趋向“违式”,由“拘谨”趋向“放达”,由“俭约”趋向“奢靡”,打破了明初呆滞不变的程式,呈现出异彩纷呈的风采。
一、服饰习俗
明朝服饰,例有定制,官民士庶,不得僭用,违者约之以刑律。因此,明初服饰,“人遵画一之法”,“自职官大僚而下至于生员,俱戴四角方巾,服各色花素绸纱绫罗道袍。其华而稚重者,冬用大绒茧绸,夏用细葛,庶民莫敢效也;其朴素者,冬用紫花细布或白布为袍,隶人不敢拟也。其市井富民亦有服纱绸绫罗者,然色必青黑,不敢从新艳也。”范濂:《云间据目抄》卷二。其风貌,大体拘谨、守成、俭约。
嘉靖以后,其制渐弛,服饰方面的越礼犯份,日趋增多。向被尊为人君象征的龙纹,嘉靖末年已成吴地百姓之常服纹饰;龚炜:《巢林笔谈》卷五。教坊司乐工,明初限戴青万字巾或绿头巾,嘉靖以后却堂而皇之地仿效士大夫,衣绘禽鸟,穿戴“与朝臣无异”。
迨至万历,“服舍违式,婚宴无节,白屋之家,侈僭无忌”《明会典》。已成举国之俗。明制:“庶民妻女用袍衫止黑、紫、桃花及诸浅淡颜色,其大红、青、黄色悉禁勿用。”叶梦珠:《阅世编》卷八。万历后,江浙小康之家“非大红绣衣不服”,大户婢女“非大红里衣不华”;江西赣州,“不分贵贱,不论贤愚,戴方巾、被花绣、蹑履,黄装银顶”;都城北京,“妇人尚炫服之饰,遇有吉席,乘轿,衣大红蟒衣”。服饰习俗一改明初守礼、俭朴之风,而呈现绚丽多姿之风采。如服装用料,据范濂《云间据目抄》载曰:“初尚宋锦,后尚唐锦、汉锦、晋锦,今皆用千钟粟倭锦、芙蓉锦”,“视汉唐诸锦皆称厌物矣”;妇女发髻,“隆庆初年皆尚扁圆,自后翻出尖顶髻、鹅胆心髻,渐见长圆”,时而又“梳头如男人直罗,不用分发鬓髻,髻皆后垂,又名堕马髻”,真是日新月异。难怪有人叹曰:“富家子弟以服饰为炫耀,逮舆隶亦穿绸缎,侈靡甚矣!”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一。
由拘谨守成、俭约朴素,到靡奢侈华、追求时髦,明代汉族社会的服饰习俗,前后判然。
1.官员服制复唐宋古制
明代官员的制服基本恢复了汉族社会的传统制式,较多地体现出唐宋古制。当时文武官员的冠服有朝服、祭服、公服和常服等。朝服:洪武二十六年定,公冠八梁,加笼中貂蝉,立笔,前后玉蝉;侯七梁冠,笼中貂蝉,立笔,前后金蝉;伯同侯,前后玳瑁蝉,都插以雉尾;驸马同侯,但不插雉尾。衣用赤罗衣,白纱中单、青饰领缘,赤罗裳、青缘,赤罗蔽膝,革带佩绶,白袜黑履。明代官员一品至九品,俱戴“忠靖冠”。“忠靖冠”,铁丝为框,外蒙乌纱,冠后竖两翅,俗称“山”,正前方隆起,以金线压出山梁。官员品级以冠上梁数为差。一品七梁冠,不用笼中貂蝉,玉革带加玉佩,绶用四色织成花锦,下结青丝网玉环;二品六梁冠;三品五梁冠;四品四梁冠;五品三梁冠;六品、七品二梁冠;八品、九品一梁冠(图14)。凡大祀、庆成、正旦、冬至、圣节及颁诏开读、进表、传制时官员须服用朝服。嘉靖七年(1528年)时,曾将此制有更定,但无大的损益。唯锦衣卫堂上官服大红蟒衣、飞鱼服,戴乌纱帽,束鸾带(图15)。
祭服: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定一品至九品官员的祭服为:青罗衣,白纱中单,俱皂领缘;赤罗裳,皂缘;赤罗蔽膝;方心曲领。冠带、佩绶同朝服,并规定文武官员分献陪祀时服暖和祭服。若在家用祭服时,三品以上去方心曲领,四品以下去佩绶。文武官员祭太庙、社稷时则服大红便服。
公服,据洪武二十六年定制,衣用盘领右衽袍,袖宽3尺。材料用纻丝,或者纱罗绢。一品至四品绯袍;五品至七品青袍;八品九品绿袍;未入流杂职官的袍、笏、带与八品以下同。袍的花纹以花径大小分别品级,如一品用大独科花,径五寸;以下以次递减其,八品以下则无花纹。首戴幞头,漆纱为之,旁二等展角各长1尺2寸。腰带,一品用花或素的玉;二品犀;三品四品金荔枝;五品以下用乌角。革呈用青革,仍垂挞尾于下,着皂靴。凡每日早晚朝奏事、侍班、谢恩、见辞时服之。后改定朔望朝时用之。其余常朝时则用便服,公、侯、驸马、伯的服饰等与一品同。
常服,明朝官员常朝视事(即在本馆署内处理公务),则穿常服。洪武三年(1370年)定制,官员凡常朝视事用乌纱帽,团领衫束带。一品用玉带,二品花犀,三品金钑花,四品素金,五品银钑花,六品、七品素银,八品、九品乌角,公、侯、伯、驸马与一品相同。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定制,常服用补子分别品级高贵:公、侯、伯、驸马用绣麒麟、白泽,文官一品用仙鹤,二品用锦鸡,三品用孔雀,四品用云雁,五品用白鹇,六品用鹭鸶,七品用鸂,八品用黄鹂,九品用鹌鹑,杂职用练鹊,风宪官(即法官)用獬;武官一品、二品用狮子,三品、四品用虎豹,五品用熊罴,六品、七品用彪,八品用犀牛,九品用海马。由于勋爵品官日常用常服,所以明代人说:“国朝服色以补为别”谢肇淛:《五杂俎》卷十二。可见用补子花样以示等第,是明代官服的重要特点之一。
御内太监则戴“刚义帽”和“平巾”。刚义帽“以丝竹作胎,真青绉纱蒙之,自奉御至太监皆戴之”;平巾,“长随内史小火者戴之,制如官帽而无后山,然有罗幅垂于后,长尺余,俗所谓纱帽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