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外貌特征
北方胡人的面颊较圆而丰满,眼睛稍兼细小,鼻子圆而稍低。
有位日本学者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曾作为俘虏在苏联的伏尔加河河畔生活了两年。我看到苏联士兵中有些类似于圆型面颊的民族,即使称他们为阿尔泰系的一支,也无可厚非。但是匈奴的后世——曾经席卷欧洲民族的祖先,也是正统而强有力的骑马民族。遗憾的是,现在我们能够看到的古代胡人像仅仅是表演杂技艺术而已,并不能完全代表当时民族的特征。不过现代的中国人以及日本人中也有不少白皮肤、圆脸型,和他们相貌一模一样的人,这倒是十分有趣的。”
2.性格特点
他们多半好大喜功、轻浮、坚忍、刚强、勇猛、以力为雄;自相报仇,自相残杀;以战死为光荣,以病死为耻辱:贵壮健,贱老弱,有平等互助的精神;重视血亲,并愿为血亲复仇,认定一个仇人,直到将他追杀为止。
3.与胡人及北方少数民族交往的方法
与他们交往,会给你带来好运,但你很难碰上他们。如果当真碰上了,你可不要跟他们谈起历史,只能谈谈漂泊天涯的生活乐趣。
4.种族源流及特性
周灭亡后的几百年间,在秦汉争霸中原的同时,北方民族也屡屡入侵,形成混乱和激荡的时代,这就是春秋战国时代。
汉民族称北方外来民族为北狄或匈奴,但究竟是怎样的民族,史籍上很少有记载,所以他们的面貌如何也不容易查考。
但是,汉族很早就放弃了不适宜骑马的长袖和裙子,而采用了筒袖和裤子这些北方民族的服饰,这就是汉人穿着胡服和异族对抗的事实。而在胡人文化影响汉族的同时,胡族本身也开始和汉族通婚。
在《国语》中冠以“胡”的名词很多,如胡麻、胡瓜、胡椒、胡弓和胡琴等。自从汉、唐以来,北方文化日渐渗透,由胡人制造的手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不知不觉地已经溶入汉人的日常生活中,并同化为自身的东西。
胡人即匈奴的面貌究竟如何?一般的史学家以及人类学家认为他们是阿尔泰系蒙古民族的一支,也称为汾族,种族分类上属于骑马游牧民族。他们的容貌可以从战国时代以及汉代的铜制手工艺品中得到比较多的了解,因为从这些手工艺品上,可以看出残留的他们的模样。
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文物有,战国时代的铜制雕刻“铜雕胡人放鸟像”,战国中期的青铜“杂技之雕”,汉代的铜雕“胡人杂技中的表演者”。
这些都是在胡人艺术肖像中,最为写实和精妙的造形作品。其中既有胡人艺人放鸟的表演,也有将小熊立手高擎的棒子上的“立像”。
虽然这些雕像的表情都很滑稽、轻浮,但当时胡人的生活状态还是被相当逼真地描绘出来了。胡服究竟是怎么样的?雕像上的发结、耳环、靴子以及他们手中的道具,都活生生地表现出当时的模样。
根据历史的记载,在2000年前,秦始皇为平定南越,而将戍卒50万屯驻在广东和广西。按照当时的人口来计算,这样的人口比率是很大的。尽管原住民族对汉族的反抗相当激烈,但最终还是被平定了。在魏晋北朝时期,出现了前五胡闹中华的事件,前五胡有匈奴、鲜卑、羯、氐、羌。历史上还有后三胡——柔然、高车、突厥。他们都是北方少数民族。到明末由于人口过剩,于是有一部分人乘国乱时出走海外,成为华侨的祖先;而另一部分的人沦为海盗和渔民,所以又形成了海上人口的激增。
在迂回曲折的历史中,经历漫长的年月,与先住民族通婚而同化的情形也有,但是这与“非汉人的少数民族”具有完全不同的特性。
[附记]拓跋部与突厥即位仪式
一、拓跋部即位仪式
拓跋部的即位之礼很独特。据《魏书·礼志一》载:“太祖登国元年(公元386年),即代王位于牛川,西向设祭,告天成礼。”
《北史·魏本纪·孝武皇帝》载,中兴二年(公元532年)四月:“即位于东郭之外,用代都旧制,以黑毡蒙七人,欢居其一,帝于毡上西向拜天讫,自东阳、云龙门入。”
以上是北魏第一个皇帝和最后一个皇帝的即位仪式。我们来分析一下它的内容:
第一、即位之典在郊外举行,西向设祭,告天成礼。《通鉴》亦载孝武帝即位之事,三省注日:“东郭,洛阳东郭也。魏自孝文帝用夏变夷,宣武、孝明即位皆用汉魏之制,今复用夷礼。”胡三省指出了这是夷礼,为什么是夷礼呢?没有说。但他在另一处地方,挑明了这个问题。《通鉴》载西魏文帝即位之事,文日:“魏文帝即位于城西。”胡三省注日:“城西,长安城西也。古者天子即位御前殿。魏自高欢立孝武帝复用夷礼,于郊拜天而后即位。”
原来“夷礼”的内容有两点:一是在郊外而不是在御前殿即位;二是西向设祭,拜天成礼。北方游牧民族部落盟主即位,自然是在郊外旷野,这很容易理解。至于西向祭天,我们只要联想到拓跋部四月祭天,都是在西郊举行,并且所有参与祭祀的人一律面向西方,就可知道,这也是该部的旧俗,不足为奇。
第二、黑毡蒙人,捉认天子。上述魏孝武帝即位典礼时,除皇帝之外,还有七人参与,用黑毡蒙头。马长寿先生曾指出:这七人乃是象征着献帝时“七分国人”的七个宗室姓氏,再加上皇帝一人,就是拓跋部的帝室八姓。高欢在当时权力很大,允许他作为七个蒙毡人之一,是格外的恩遇。但为什么要蒙黑毡呢?在有关北朝的史籍中无所考。宋王易《重编燕北录》记载了与鲜卑同出东胡同源异流的契丹族,在推举大汗的仪式中有“捉认天子”的仪程,兹录于下:
“清宁四年戊戌岁,公元1058年,辽道宗耶律洪基年号10月23日,戎主一行起离靴甸,往西北约二百七十余里,地名永兴甸,行柴册之礼,辽代皇帝即位后,积薪为坛,受群臣所上玉册,礼毕,烧柴祭天,谓之柴册之礼。于11月1日先到小禁围内宿洎。二日,先于契丹官内拣选九人与戎主身材一般大小者,各赐戎主所着衣服一套,令结束穿戴好。九人假作戎主,不许别人知觉。于当夜子时与戎主共10人,相离出小禁围,人大禁围内,分头各入一帐。每帐内只有蜡烛一条,椅子一只,并无一人。于三日辰时,每帐前有契丹大人一员,各自入帐‘列何骨月葛(原注:汉语捉认天子也)。若捉认得戎主者,宣赐牛羊驼马各一千。当日。宋国大王(原注:戎主亲弟)于第八帐内捉认得戎主。须得言道:‘我不是皇帝。其宋国大王却言道:‘你是皇帝。如此往来番语三遍,戎主方始言:‘是。便出帐来。遂上柴笼受册,次入黑龙殿受贺,当日行礼罢。”
在这一仪程中,首先制造假象,选出九人扮作戎主,不许别人知觉,身材一般大小,皆着戎主衣服,是为了使人不易辨认;捉认仪式选在深夜举行,且帐内只有蜡烛一条,灯色昏暗迷离,也是为了使人不易辨认;捉认时,戎主再三否认说“我不是皇帝”,这还是为了迷惑对方,使人难于辨认。虽然如此难于辨认,但最终居然捉认到天子,可见的确是“天命有所归”,捉认者乃是代表按照上天的意志行事,“真命天子”的产生,乃是“天意选择”的结果,而非人力所能强为也!再看拓跋鲜卑的即位仪式,用黑毡蒙七人,同样也是为了使人难于辨认,这意味着在同宗的八个兄弟氏族中,拓跋氏之所以脱颖而出,成为天子,这是天命选择的结果!北方游牧民族的广大民众,敬天畏天,崇拜天神。其上层统治者利用这一心理,宣称部落盟长(天子)的产生,乃是上天授命的结果,以便服贴人心,巩固统治。为了印证这一说法,于是就在即位典礼中制造了一系列的仪式,或黑毡蒙人,或捉认天子,无一不是为了证明“天意选择”和“君权神授”的真实性。
二、突厥即位仪式
这一仪式分为两个过程:首先是拜日告天,史载突厥可汗“牙帐东开,盖敬日之所出也”,可见突厥历来有敬日拜日的习俗;其次是以帛绞劲,卜验在位长短。这一作法非常奇特,最使人迷惑不解的是,它首先要使一个正常的人失去理智,神情昏乱,然后再提问。这立刻使人联想到萨满(巫师)跳神作法,首先也要狂舞不止,念念有词,使自己处于癫狂状态,失去理智,据说这样才能神魂附身,代神立言。突厥即位典礼中的以帛绞劲,正是为了使新可汗失去理智,从而使他神魂附身,代天立言。这是“君权神授”和“天意选择”的又一表现形式,也是萨满教在政治生活中的计谋。
总而言之,“君权神授”和“天意选择”的观念,犹如一根红线,贯串于魏晋北朝北方少数民族即位大典仪式之始终,这是一把能够打开多种疑难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