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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宁平话人变迁的动力与走向(3)

2007年8月9日,笔者目睹了江南区对平西村村委周边的卫生死角进行的一次大规模清理。当日上午,江南区组织干部群众和武警南宁市一支队官兵近百人,出动车辆3辆,对平西一支路以及平西村村委周边的道路进行清理,铲除道路两边的垃圾、杂草,共清除数十吨垃圾。

为了彻底整治小街小巷和城中村的卫生死角,给村民营造一个清洁的居住环境。下午,平西村组织800多人对平西福居路、平西二支路、平西路、菜地边、楼房间堆积的砖头、建筑垃圾、烂木头、煤渣、废弃物进行清理整治,共清理出60多车150多吨。居住在平西二支路的梁女士说:“城乡清洁工程清到了村民小巷,现在垃圾少了,干净多了,住得也舒服了。”

在体育路做饮食生意的张女士说,近两年来,附近商铺越开越多,竞争加剧,商店的营业额迅速下滑,每年收入差不多5万元,相当部分用在了房租、水电费以及儿子的学费上。“你看这店面,太挤了,地方小,人一多这里不仅卫生状况差,偷盗情况也不时发生,去年我的店就被盗过一次。如果能尽快改造就好了,因为环境好了,商家自然还会来。”张女士的观点代表了不少商户的心声。从这里可以看出,平西村的环境卫生不是靠这种阶段性的突击性“扫除”可以维持的,而是需要合理的机制来构建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

那什么样的管理机制才合理呢?我们先来做个对比。位于平西村体育路8号的东亚花苑是南京鼓楼区在80年代中后期新开发的房地产,居住主体是有固定职业者(企业职工、公务员、教师等)、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个体户和一些租房户等。小区面积不大,但是绿化、卫生、安全等“生态”各个维持得很好。东亚花苑由物业管理公司进行商业化操作管理,社区中的软硬件采用“经济独立人”而不是“单位人”的管理手段,这类社区是改革开放后单位型社区向新型社区转变过程的典型产物,实质是市场经济的产物。新型社区管理和控制的一个特征就是物业管理公司以现代公司制的方式行使居委会或村委会的职能,它将小区中的诸多管理任务像保洁、绿化、民政福利、计划生育、社会秩序、道路、居民动迁安置整合系统化、企业化、市场化。因此笔者视东亚花苑为新型社区。这种社区的管理模式相对于平西村的“村管”行政型的管理模式在构建“生态文明”方面显现出诸多的优越性。

在东亚花苑与平西社区的对比中,我们随机各抽取了50人进行了问卷调查上,我们还发现两个不同类型的社区居民所关注的焦点差别很大:如下表所示,在所关注的问题中,东亚花苑道德规范的关注率占38%,休闲健康占22%,计划生育14%。环保与安全的考虑不到平西村的一半。所关注的问题中,平西村道德规范的关注率占20%,休闲健康占6%,计划生育占16%,卫生与绿化占24%,安全占34%。从这种对比,我们明显可以看出,在旧的“行政”式的管理机制下,安全、卫生等基本的问题仍然是村民的关注点,而休闲健康、道德规范等高层次的追求在基本的需求没有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显得“无暇顾及”,甚至“遥不可及”。

“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是传统的小农意识的顽疾,传统的以村委会为主体的“社区管理模式”很难发挥村民的主动性,形不成合力,因此会出现“脏、乱、差”的现象。而将社区管理引入市场,不失一种好的管理方法。从严格律己开始,力求塑造出一种文明、健康的社区理念,来影响社区中的居民(物业公司称之为业主)。这也体现了计划经济体制下和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社会权力关系和管理机制的特点:前者市民是国家力量的服从者,市民的声音和利益从属于国家的力量;后者国家对市民的控制有所减弱,市民的利益和声音的表达受到重视,真正有了“主人”的感觉。因此,构建“生态文明”首先应该在社区管理机制上进行大胆改革。

生态文明是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并列的文明形式,是协调人与自然关系的文明。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建设生态文明。这也是我国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目标之一,即实现农村的“村容整洁”。村容整洁,树立崭新形象,创造良好环境,使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广大农民群众的呼声。因此,塑造城中村的生态文明成为改造和治理城中村,使其彻底实现城市化的重要内容。市场机制的引入,配合良好的村民自治,能从根本上治理城中村“脏乱差”状况,改善城中村生态环境、人居环境,按照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要求,打造拥有新房舍、新设施、新环境、新风尚、新秩序的城中村新面貌。

(三)平话人未来的变迁走向

文化变迁是不可阻止的,是文化发展的必然规律。但是文化变迁的走向有多种:第一种是文化的不断扩张、丰富,累层越积越厚,犹如汇流百川的长江之水滚滚向前,成为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的主流文化,如中华汉文化;第二种是受到内部或外部压力时,接受文化移入或称涵化异质文化,融合原生文化因素,形成新的文化特征,如藏传佛教文化。第三种是受到内部或外部压力时,原生文化全部或部分调适乏力,逐渐衰微,最后消亡,如如西夏文化、玛雅文明等。平话人的族群文化确实面临着机遇和挑战。

我们要看到乡村城市化不是乡村的单向要求,而是乡村与城市的“双向”要求。随着经济和社会发展,乡村要求城市化,也就是以乡村为载体,使乡村具有城市的基本功能、但仍保留乡村的文化属性和族群文化的优点及特点。在乡村城市化的进程中,城市也要求乡村化,或叫“泛城市化”,以寻求在保存城市完备的功能的同时,避免“大城市病”造成大城市生态与社会环境恶化。乡村农民需要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以及生活质量的提高,城市居民也需避开大城市的弊病而寻求在更舒适的自然环境中生产、生活。乡村城市化,城市乡村化,是城乡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融合和优势互补,城乡优势相互延伸、渗透。从以上几点分析,城市乡村化与乡村城市化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乡村城市化是乡村与城市的“双向”要求。

由于城市文化的传播,城市生活的确一直是被农民所羡慕的对象,所以在城市化中人的“主体”动因是关键。平西人的文化与生存方式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在现代化和都市化转型的过程中,平西人面临的不仅仅是传统文化问题,而且是生存环境的转变所带来的生存方式的选择与转型问题。如何选择和实施条件方便、潜力大、代价小、见效快的产业类型,并保存传统族群文化的精髓,整合出适应可持续性发展的新文化是平话人发展的当务之急。

平西村的下一步的发展与南宁市江南区政府如何解决好“城中村”问题联系在一起。而“城中村”改造的最终目的就是使得城市和乡村的壁垒真正打破,实现城乡一体化。只有解决好城中村问题,才能真正发展南宁市的建设。目前,平西的生存方式、职业结构等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江南区政府也在“136工程”下,预备彻底改造平西村,将建立与大城市规划相协调的“农民公寓”式住宅搂,改变农民的住房习惯和观念,把低矮破旧、布局杂乱的“火柴盒”变为整齐漂亮的都市居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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