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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直很安静

转眼间,夏日的余热慢慢散去,秋姑娘拖着美丽的长裙降到凡间。她仙气飘飘,令人心驰神往,她来去匆匆,留给人无线遐思。

我喜欢秋天,一个多情的季节,送我一箩筐的美丽与哀愁。

秋日的天空,空旷辽远,一朵朵白云,各怀心事,像分手的恋人,唱着悲伤的小曲。偶尔流下几滴难舍的泪,悄然飘落,之后,去远方流浪。

秋天的落叶,难舍绿树的情意,久久不愿坠落。

那些老去的叶子,他们也曾那么美丽,年轻,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献给眼前的大树。

叶子的离去,究竟是风的眷恋,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爱收集落叶,放在手心里,还有爱的余温。

你们少年时代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吗?某个夕阳西下的日子,牵着你喜欢的人,把你们的名字写到树叶上,不用誓言和承诺,阳光和风就是最好的见证。

或者,坐在喜欢的人的单车后座上,车踏落叶,哼着情歌,看沿路风景。

这样的场景,是不加修饰的浪漫,我幻想过无数次。

“小朵,你在听课吗?好无聊啊,完全听不进去。”猴子无精打彩的问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快要困死了,想睡不敢睡,老胡还讲着课呢,怎么办?”我打了个哈欠,提不起精神来。俗话真是讲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浑身乏力。

“那咱们可以小声聊会天啊,对啦,你最近看什么好电影了吗?”猴子只要不听课,做什么都很有兴趣的样子。

平时,我俩没事的时候,都会分享给对方,最近看的好电影,好书。当然,还有好听的八卦,这种话题此时被搬到了课堂上,还是班主任的英语课。

“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好搞笑啊,哈哈,你回去看看!”我也打开了话匣子,管什么课堂纪律。

“拜托,大姐,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了,你out啦!”,正当我俩进行着我们的小话题时,一支粉笔出其不意的砸在了我的书上,真是丢死人了!我吓得叫出了声,同学们一张张脸齐刷刷的朝向我,我实在无地自容了。心里怨恨的想,怎么不砸侯佳豪,他也是同犯。我低着头,瞪了一眼猴子,胆战心惊的准备迎接更大的暴风雨。

其实,上课说话的不只我们俩,我敢对灯发誓,为什么偏偏又被他抓到?

原本以为,又是一顿雷声滚滚的呵斥,竟然砸完之后,没了下文。他继续讲课,我和猴子相视一笑,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刚才心里的愧疚感也变的很轻很小了。

后来才知道,秋后算帐的道理。我和猴子,侥幸的逃过那一劫,没把上课小声聊天当成多么罪恶的事。

以至于,在一次历史课上,我俩又开始了没节制的胡侃。

那次,赶上大家背书,可以浑水摸鱼,不会被发现。当时我俩可能说到投机处,大家都停下来的时候,我们还在侃,后来察觉情况不对,才勉强生硬地切换到书上的内容,这种小伎俩没什么科技含量。

但当时,觉得,以假乱真,连历史老师,都蒙骗过去了吧。

所有的债都是要还的。所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后来,真正的灾难开始了,过了没几天,我和猴子被叫到了办公室。我们俩都有不好的预感,但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强。

“今天找你们两个人来,知道为什么吗?”

老胡抛出一句,只看到他很无奈的眼神在游离。“应该不是好事吧!”我被自己的勇敢吓到了,刚说出去,就反悔了,幸好我的声音很轻。

我看到猴子想笑却又憋回去了,等待他的发落。

“那个,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其他老师反映,你们俩上课,老是窃窃私语。这样,影响别人,知不知道!”

天呐,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和猴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老师,我们承认,最近上课冒犯了课堂纪律。但是,你也知道,说话的又不只我们俩,谈恋爱,也太天方夜谭了啊!”

猴子终于开口,极力证明我们的无辜。

“是啊,老师,说话聊天也没什么啊,你们太敏感了吧!”我也尝试着,如何有理有据证明,我们的关系被误读了。

“不是我多心,没有最好,你们真要早恋了,我能不管不问吗?我的学生,任务是学习,绝对不能把心思放在别的上面。再说了,你们上课说话就是不对,你们自己不学习,别人还学呢!”

他为了指出我们的错误,前铺后垫,终于说到正点上。

“我们俩深刻检讨,以后再也不在上课说话了!”猴子信誓旦旦的做最后承诺,以表决心。

“苏小朵,你呢?能做到吗?算了,你的话,什么时候能当真,令人寒心啊,以后,你随便吧!”

我知道,我不是以前那个乖孩子了。但是,我犯的错误,和别人相比,还是很少很少的。只是,你喜欢揪着我不放,不是吗?

我每一次,胡作非为,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不是天使,怎么可能一次都不冒犯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冒犯里,有被冷落的不满,也有引起你注意的成分,你以为,我只是,没有记性的孩子吗?

我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难过。他的话,就像一根刺,刺痛我脆弱的神经。

不管我了,那我是不是不用这样,为了爱你,低到尘埃里。

回去之后,我和猴子,我们约定好以后,上课不再聊天,乖乖听话。

对猴子来说,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呢?

我的世界,没有你的存在,那和贫瘠的沙漠有什么区别?你是我的绿洲,我的精神信仰,没有你,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小朵,你干嘛呢,还为那件事不开心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猴子看我正在窗前发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没有啦,我呼吸新鲜空气,你又去社团开会啦?”

猴子是文学社的编辑,为校报也作出了不少贡献,所以,他有一个特权,晚自习可以请假。至于白天上课时间,偶尔也能获批准不来,来去相对自由,有时候很羡慕他,“是啊,我们正策划下一期校报的主题呢。最近,我得酝酿几首诗,要不然,在社团就没地位咯!”

看来猴子又要诗性大发了,“谦虚吧,你,谁不知道,猴子的大名!”,我故意给他戴高帽,满足一下,他小小的荣誉心。

“得了吧,好汉不提当年勇,对啦,今天下午学校大扫除,一会就搞定,时间充足,咱们去一个地方吧!”

猴子好有闲情逸致,“去哪啊,什么都不能阻挡你那颗爱玩的心呐!”“去看海!”

看海?身为海边出生的孩子,我都有多久没去看望它了,去的次数,手指头应该能数的过来吧,我有我的小私心。

海太美了,好东西不能天天看,会腻的。为了永远保持那份对大海炽热的情怀,我宁愿与它保持一段距离,那样,才能相看两不厌。

我们俩偷偷地溜出去了,我们没违反任何规定,星期三的下午,大扫除,也是大家撒野的时间。

“猴子,你看,好多人呢,我不想下去了,海水凉!”“嗯,我也不打算下海,咱们去那边沙滩坐坐,人不多,听听大海的声音就好啦!”

海风吹着,海浪拍打着岸,每个人都享受着海的惬意和关怀。

海是我们最忠诚的朋友,所有烦恼,它都会静静的聆听,告诉你何去何从。

“小朵,我最喜欢的生活,是海子诗里所写的,“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猴子的诗人气质被眼前的美景激活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喂马劈柴太累,周游世界太浪费钱,面朝大海还可以,春暖花开不是时节,可以秋凉花谢,嘿嘿。”

我开玩笑的反驳他,“什么秋凉花谢,太煞风景了,你再破坏意境,就把你扔下去,做鱼的午餐,哈哈!”

猴子开始吓唬我,我狠狠的瞪他,“早知道不来啦,原来你要谋财害命啊,熊孩子!”

我故作生气,打算原路返回了,“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那样你就是美人鱼啦,不解风情,哼!”

他开始变着法子的让我留下,陪他看海,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倒着走回去。“早说啊,破猴子,虽然违心,我也不拒绝啦!”

我们又在海边待了一会,想到晚上还有自习,还要吃饭,就一起回去了。

“再见,大海,我还会再来的!”猴子站起身,对着大海呐喊,“大海,再见,请记住,我叫苏小朵!”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深刻体会到大海的好。它教人学会放下烦恼,它能容得下你的糟糕,它可以一直在原地等你归来。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校园广播想起了阿桑的这首歌,好美的歌词和旋律,我忍不住放慢脚步,静静听完。

我一直觉得,在生理上,可能和同龄人一样。但我的心理,要比其他人成熟,我有颗还没恋爱就苍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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