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和七一乌来到钟南冠大门前,一尊奇大的陨石直直的屹立在阶梯旁,上面赫然的刻着“钟南冠”三个字。
七一乌走了过去,走近那尊大了不知几百倍的陨石。
伸出手,七一乌细细的摩挲着陨石下方的“冠”字。历经数年的风吹雨打,初始的凹凸不平的菱角已被磨平不在咯手,反而变得细腻圆滑有如碧玉。七一乌用指尖划过冠字的最后一笔收了手,道:“我们进去。”
阶梯分两级,一级二十梯,明真七一乌走完最后一阶,望向大门石柱上的牌坊:醉清风。
“醉清风。”七一乌轻声念了一遍,大门两旁的小道士规规矩矩的端正的站着,似乎他们已化成了雕像,一动也不动。雪白的豹子率先跑了进去,引得观里面不小的骚动。
“豹子、好大的豹子!”在人群中被雪豹蹭着的一个人,回头看到了怡宝脱口惊呼,一把推开他前面的人逃开了,被推的人被突入其来的力量推倒,又因观中人数众多,摩肩接踵,霎时间人数就倒了一片。
舞台中央一名比武人从舞台中央飞出跌落,正巧落在雪豹的身前两米多处。那人站起身来,拾起身旁跌落的巨剑,转身对怡宝高声怒道:“哪里来的孽畜,敢坏了老子的好事,看老子剥了你的皮!”说罢高举巨剑朝雪豹砍去,风飒飒作响。
突地猛然,持剑的络腮胡子大汉后退往身后后仰去,剑偏飞,高高跃起的雪豹在空中奔跑翻腾准确的接住了巨剑,再一次空中后翻落在偌大场地中那一小小场地供比武的舞台。舞台中的侠客见着了雪豹,脸色急速的变了变,方才这只雪豹的身手他已看在了眼里。
雪豹走到舞台边缘,松了口将巨剑扔在舞台上,前爪挠着剑柄将剑尖对准已经站起来的大汉,那些爬起来的侠客都看着那只台上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雪豹,顿时恶寒起来。
“嗖--”雪豹前爪一挥,那把巨剑破风而出直刺络腮胡大汉,站在大汉后面的人都迅速散开了来,留出一条路。大汉看着急速而来的巨剑将破面门,迅速后仰躲过雪豹的招式。
大汉见头上上方的剑柄一直留着不见离去,随即侧身起来一见究竟。只见一名面带蓝纱身披蓝色羽衣的女子,徒手凭着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接住了巨剑!那女子似乎还很虚弱,手指白的异于常人。
大汉脸瞬间胀红了脸,须知这把剑长八尺厚十毫重百斤,大汉借着一身蛮力和健硕的体格才挥动了那把长剑,而面前的柔弱女子竟丝毫不费力的接住了巨剑,况且是急速行驶的巨剑,就是大汉他也无法一下子平稳的接住。
一些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雪豹在台上用爪子挠着地板,耷拉着小脑袋做出一副委屈的姿态。
“哈哈哈哈。”舞台后方传来笑声,音色浑厚,张扬不失内敛,一听便知是内力深厚造诣颇高之人。群人循着声音望过去,那人道:“不知是何方人士才配拥有此等灵兽!”
凌冽白光闪,巨剑插入舞台雪豹的身旁,剑刃距怡宝的头颅仅一厘之差,七一乌此刻已在雪豹身旁。七一乌颔首,对面前的人道:“在下七一乌,来自南疆,方才一事鄙人教管无方惊扰了阁下真是不好意思,望阁下海涵。”
假装镇定自若的人此刻拘谨起来,说话有些生硬,道:“无碍,小生江安顾。”
江安顾身穿蓝布粗布衣裳,衣衫看着有些破旧了,衣角洗的泛白,面相温和,一双眼透着光,似乎无论任何境地都能找到希望,那双眼就是点点烛火。
七一乌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他大约有十八岁,在人潮里,他很年轻,就如一根嫩苗。七一乌看着他腰间的那把剑,一把木剑,挂在腰间左畔,无鞘,好生奇怪!
“不知这流光剑现在有主人没有?若是有主了我是不是该与你一战?”怡宝溜到主人脚旁蹭了蹭,七一乌弯腰摸摸雪豹的头道。
江安顾并不是不识抬举之人,看着不久前凶神恶煞现在一见了七一乌便无限温驯的雪豹也知这人的来历非常一般,而且刚才他也没有看清楚这人是如何来到台上的。江安顾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不了。我甘拜下风,你很强,即使我的剑再快也伤不了你半分。”
一向冷漠无光的眼里有了光亮,七一乌抬头审视青年人,目光扫过那把木剑定格在江安顾的面上,轮廓分明,线条刚硬,嘴角那抹笑上扬,微微抽搐,五官的俊逸和与生俱来的气质生生让他觉着不平凡。他的气质七一乌也说不出来。
“好。”淡淡的,幽深的潭水浸没了那一丝丝的光亮。
一把木剑单挑多群雄的少年走下台,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没人看见他们动武,只不过动了几下嘴皮子。那一直在武台上比武为胜的“常胜将军”此时却下了台,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台比武。
“怎么,没有人敢来比武了吗?”还是那浑厚的声音,说话间竟有一丝讥诮之意。
“有!怎么没有?本少不过是来晚了些罢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四处张望愣是不知那话是谁说的。
“不知阁下在哪儿,可否现身一睹尊容呢?”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是在钟南冠第一级阶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