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看着愈走愈远的背影,大步跟了上去走在七一乌的背后,嘴角一抹苦涩:七个年头了,四宫主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十六岁的容颜,除了更加越来越苍白的皮肤和沉默寡言昭示着岁月的流逝,明真不敢想象这个童颜女子已经有了到了双十的年纪。
“明天带上暖炉吧。听闻东城的边境冷的紧,而且常年下雪,若是不赶巧我们也会遇上的。”西陵宫外,明真想起了什么,对前面的七一乌说道。
七一乌进了宫,抬头看了看夜色。玄武七宿龟蛇缠绕,虚宿主星。七一乌转身对明真说:“你去星罗司找星官女司兰若解替我算一卦。”
“是。”明真接了令牌低头领命而去。
星罗司是卜卦占罗的地方,通常出去执行危险任务的人都会去星罗司算上一卦。兰若解是星罗司占卜算卦最为厉害的一个,上玄月在前几年屡次脱险都少不了她的功劳,也因此坐了星罗司空落已久的女司的职位。
兰若解似乎早知道七一乌会遣人来算卦,早早的置好了龟壳。
明真因为手握着七一乌的专属令牌,很快的就见着了星官女司。明真站在台下将手里的令牌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并道:“请女司为我家主人算上一卦。”
兰若解端坐在长横的方形桌旁,面前的龟壳排列有序。接过下属递过来的令牌,兰若解反转的看了看,目光定在了“乌”字上面。”半晌,兰若解才道:
“这个卦不用占。”
明真愣了,“不用占?”
“不用占。”兰若解将刻有乌字的令牌还了回去,肯定的说:
“虚宿主星为虚星,又名天节。大凶!”
明真一听“大凶””二字,心里立时慌了起来,“我家主人可也是大凶?”
“大凶。”兰若解艳红的红唇再次重复,缓缓道:“不论是天时还是地利、或者人和,都乃大凶之兆。”
明真听着兰若解的一字一句都如坐针毡,小心地试探着问:“可有解?”
兰若解迟疑了一会儿,掐指道:“无解。”
明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到西陵宫的,只记得临走时问星罗女司此是何劫时,星罗女司淡淡笑着说:“尘劫。万不可与四宫主说。”
明真将令牌递与七一乌,明真真实的感觉到四宫主并没有出手接过,那块令牌在明真手里如烟化散。
“星罗女司怎么说?是否大凶?”
七一乌依旧站在西陵宫的院里,望着远方,眼里无光。
明真低着头,道:“回宫主,正是大凶之兆。女司说虚宿主星,天劫!”
七一乌踱步进屋,轻身道:“果然。女司可说了解得方法?”
“无……无解。”明真结巴的说。
七一乌停顿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回屋了。
明真待四宫主的屋息了灯,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经过一大早的拾掇,明真和四宫主开始了东行。因为此行的目的特殊,所以七一乌并没有其他人,只携了贴身护卫前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赶路,明真一行人终于到了中原东城城门口。明真掀开车帘,对立面的人道:“宫主,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在城门口。”
“进城。”七一乌道。明真驾马进城。
东城与南疆的明泽城不同。明泽是南疆一个不显的小部落,人不多城池也不大,被上玄月统治着,城市既不热闹也不冷清,有一种从中原某地传来的一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清凉之感。
东城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一些人不枉是过来侠客,腰间佩刀或剑,一些也将刀剑拿在手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宫主,前面人很多,车马怕是不好过去。”明真停了马车,站起身看了看前方随即转身对车里的人说。
七一乌拨开帘子探头看了看前方,道:“明日便是‘侠士大会’,我们歇歇脚。就近找一家清净的客栈吧。”
明真左望右望,看见挂着“同福客栈”的店家里面人寥寥无几,坐下身,将车马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