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行山区生活多年,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傲然苍劲的山楂树了。在村子的外围,在山谷或山麓地带,在沟壑交错的土石山区,山楂树往往呈带状延伸开来,在黄土高原西北风肆虐的岁月,尤其是漫长寒冷的冬日里,山楂树静静地守护着太行山的每一片土地。
山楂树是极普通的一种树,却也是极具性格的一种树。这种在太行山贫瘠土地上生长的树,虽然极其平凡,没有松的高洁,竹的清雅,梅的绚丽,却有不屈不挠的个性、坚韧不拔的品质。与其他树种相比,山楂绝对是一种有着旺盛生命力的植物,即使在海拔一两千米的山巅石隙,也能生存、结果。或许正是其不屈不挠的个性才使得太行山的风韵显现出来。在漫山满谷的山楂林里,无数紫褐色的新枝和灰褐色的老干相融,使人真实地感受到生命的蓬勃和成长的魅力。特别是到了开花的季节,枝头挂满了白色的花朵,如雪如玉,如诗如梦。在粉红的桃花、黄色的柿子花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高贵和纯洁。如果你在太行山区看到在如此环境下生长的山楂树,看到它迎着春风绽放的花朵,始终不忘奉献生命的全部,那种坦荡、执着、坚韧、沧桑的意境绝对会让你有所触动。
山楂树是极普通的一种树,但也是不平凡的一种树。说它不平凡,是因为它不需要肥沃的土壤,不需要丰富的水源,只要有土壤就能扎下根,甚至在山岩之间的缝隙中也能生长,就像太行山区的人民一样,显得那么坚强、刚毅和质朴;它的树冠永远向上,有的略显单薄,但枝条却很遒劲,一根根、一条条向上生长,无声地向大自然抗争着。山楂树的枝条倔强、苍劲,寒风凌厉而不倒,大雪压顶而不弯,称得上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走在太行山区,看到贫瘠的土地上长着一棵棵山楂树,看到无数沟壑、灌木丛中伸出山楂树的枝条,难道你不为它的坚韧、它的严肃、它的不屈不挠而感动吗?这种不平凡的个性,正是与太行山区人民在极端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所表现出的百折不挠、艰苦奋斗的太行精神相一致。
山楂树是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也是珍贵的一种树。说它珍贵,是因为太行山区到处是石头,能种庄稼的耕地少之又少,能在田间、石缝之中生长出来,能结出红圆个大的果实,足以显得它的珍贵。山楂树容易栽培,病虫害少,果实饱满,具有开胃、增强消化功能和降低血压血脂、软化血管等功效,经济价值较高,因而成为太行山区良好的实用果树,很多人家的房前屋后都种植山楂,每年还能换得额外的收入,称得上是山民的“小金库”。进入新世纪以来,太行山区的人民围绕山楂开发出不少新产品,什么山楂饮料、山楂丸、山楂茶等等,逐步走出了太行山,成为城市居民生活、保健和医疗的佳品。当你走在太行山区,看到山楂树在贫瘠土地生长出来的珍贵果实,不求回报无私地为人们奉献,这种耐得住寂寞、抗得住严寒、默默与大山为伴的精神,不与太行人民勇于牺牲、乐于奉献的精神一致吗?
山楂树在太行山区极其普通,不会被多少人重视,与太行山区的人民很相似,但它有极强的生命力,折磨不了、压迫不倒,就像太行山所赋予的太行精神一样,知难而进、奋发有为、乐于奉献。我赞美山楂树,因为它象征着太行山区的人民,尤其象征了今天太行山区人民艰苦创业、力争上进的精神。
巍巍太行山,美景永留传。尽管我上学、工作,走了许多地方,但无论走到哪里,在与别人谈起太行山的美景之时,我首先想到是不起眼的山楂树。人的一生很漫长,会经历很多事情,会有无数的记忆,可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想起那太行山绵延无尽的山楂花,想起傲然挺立的山楂树,想起太行山区不畏艰辛、艰苦奋斗的人民,这一切都将永远记在我的心中,也会永远印记在我的脑海里。
作者:李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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