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提问:我在台湾发现,无论是记者还是身边的人,都有“台湾民粹主义”这个说法,想问几位老师,有关台湾的民粹,各位怎么理解,这个民粹是不是一定程度上将民主裹胁了,并不是台湾民意的理性选择?
邹振东:台湾的民粹主义是我关注的问题,我后来发明了一个名词,叫“群粹主义”,因为台湾的民粹主义要和台湾的族群主义结合起来看。它的民粹是与族群分裂结合起来的,所以它同时打两张牌。台湾确实出现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当台湾意识和大陆意识冲突的时候,台湾意识确实是被打压的,美丽岛歌曲的出现就是台湾本土意识的复兴,这是正向的价值。后来它变得非常复杂,从威权时代向民主化发展的过程中,开始以强调基层为主,包括为什么不能让我讲闽南话?为什么说闽南话要罚款?这都是一种反弹。
在一定程度上,这两个方向都是正向的,但是事物一旦走向极致,不问是非,不问价值,甚至为某些政治人物操纵的时候,就会由民主走到民粹主义,对乡土的爱变成了极端族群主义,就导致了群粹主义现象,这也常常成为政治人物选举的工具。
我觉得现在大陆也处在这样的发展过程中。我还有一个论断,中国大陆未来30年,最可怕的敌人就是群粹主义。因为当中国在国际社会中强大起来后,民族是个好东西,我们爱自己的国家,民族主义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在发展的过程中,这两个好东西可能会走入异化的过程,形成民粹和族群的结合。比如厦门,岛内和岛外的,厦门和漳州的,很容易被操弄;从整个大中国来看,南方的和北方的,很容易被操纵。如果再打上民主的旗号,极端地强调价值,就很容易被异化。这可能是将来最危险的敌人,谢谢。
学生提问:在新媒体形势下,我们要参与政治有哪些形式?我还想问张先生,作为台湾人,你如何看待大陆这一代年轻人,如果想参与政治促进社会进步,有什么方式?
张铁志:关心政治关心公共事务不代表放弃职业追求。之前在北京做讲座,有人问,你们提这么多公民责任,我们养一个孩子都烦死,教育问题都烦死了,哪有心思关心这些问题?我说你错了,你养孩子,你孩子的教育、你的医疗问题、交通问题就是政治,这就是公民基本的责任,你不去关心它就不会变得更好。在不同的位置上,有不同的参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