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了五个乞丐,其中四个大好,有一个却提前死了。米豆豆叹息,死的那个,怕是对青霉素过敏的体质。可是时间来不及了,眼看着路边乞丐的尸体越来越多。再拖下去,只怕还有更多的人因瘟疫丧命。是死是活,还是得博上一博。
下定决心,米豆豆连忙派人放出话去。说是之前城里的瘟疫已经大好,却遭恶人在水中投毒,让城里百姓竟又染上了鼠疫。
一时间翰林城里怨声载道,言语间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一帮乞丐更是聚在一起,呜呜咽咽地感慨自己生活的不幸。
第二天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帮乞丐见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一个乞丐跑过去问道:“这位大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大伙怎么这么激动?”
那小贩模样的人扶了一下险些被挤掉的帽子,难掩激动地说:“你没看到这城主贴出的告示吗,咱们城里的瘟疫有救啦!”
乞丐面露喜色,却仍是奇怪地问:“这话怎么说。”
“嗨,就是那位米姑娘啊,她医术高明,已经向城主请愿,说是能再次治好咱们。”
乞丐拧眉:“可是,不是说那女人之前的瘟疫就没治好么?反倒让大家伙严重起来了。”
那男子一挥手:“管他呢,只要能救我的命,她就是我祖宗!”
原来是米豆豆研制出了救治方法后就去找了司徒鼎,没说几句话,就见他满口答应。说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尽全力配合。
于是由城里的官兵出面,要给这翰林城的百姓依次注射青霉素控制病情。关乎到性命之时一帮满口君子斯文的人那里还有心思去管谦让斯文。纷纷挤着去衙门前注射那不知名的东西。
城主府门前整日人山人海,几乎要引起暴乱。司徒鼎下令扰乱民心者统统杖毙才算是让百姓们老实起来。官兵们热火朝天地给排着队的百姓注射了青霉素。
米豆豆又派人到翰林城各处赠医施药,在一片感激声中,原本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翰林城终于渐渐有了活力。
期间虽也有对青霉素过敏的人反而过早死亡的。可是这古代条件有限,实在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随着城里的百姓渐渐痊愈,翰林城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经过这两次治病救人,城里当真是再听不到一句关于对米豆豆不好的传言,若是谁敢在这翰林城说她一句不是,恐怕会引起民愤也说不定。
米豆豆在这翰林城的名望,算是坐实了。
可城里的瘟疫治好了,李妙妙的病也跟着痊愈。路上仍能听见对柳芸香鄙视唾骂的传言。
听着越发难听的议论,又想到之前自己所受的委屈。因为瘟疫之事忙的晕头转向的米豆豆这才算是定了神。
她冷冷一笑,那李妙妙和欧阳乾嚣张了那么久,也是时候送他们一份大礼了!
李妙妙如今也是寝食难安,眼看着司徒鼎派人追查朝水里投毒的幕后主使,她整日里都在恐慌中度过。该死,司徒鼎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奇怪了,难道是知道了她的事不成?要真是被发现了……不,不会被发现的,她做的那么隐蔽,绝不会被人发现。可是……
怀疑和恐慌最是折磨人,终于在渐渐增大的心里压力之下。李妙妙再也支持不住,在一个深夜收拾了包袱打算开溜。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夜深的厉害,城里除了打更的人根本空无一人。几片落叶飘落在街上,给人一股凄凉之感。李妙妙怨毒地叹了口气,为自己可怜的命运神伤。
突然她呼吸一窒,竟被人捂住了口鼻。钱三利索地指挥一帮手下把失去知觉的李妙妙装进了麻袋里,打算——送到妓院里去。
翰林城最大的妓院里花木叶正饶有兴味地喝着酒。此时夜已深,他却仍不曾入睡。粉色的珠帘被拨开,只见一群大汉扛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进了房间。房间内,是被人下了春药的欧阳乾。
米豆豆安排的妥当,几乎是李妙妙前脚刚走,司徒鼎便接到了消息有人掳了他的小妾卖到了妓院里。
于是成群结队的官兵浩浩荡荡地就出发,热火朝天地去搜索他的爱妾。这么声势浩大地一闹,几乎是全城的百姓都醒了过来。一些好事者披着外衣指指点点地看着官兵们火急火燎的样子,纷纷议论起来。
花木叶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看着一帮冲入妓院的官兵眸色暗了暗。他一把搂住身边热情如火的美人,玩味地捏了捏她白净的脸蛋,声音带着股关外的调子:“小美人,这里人多眼杂,爷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那美人不依地嘟起了唇,纤白的藕臂绕上花木叶的脖颈,看着他俊美的脸眼里满是痴迷。花木叶一头瀑布般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仅用一根发带横穿过额头,额头上一块水滴状的血玉闪着耀眼的光,巧妙地遮盖了他眉心的一颗红痣。
墨色的长眉似远山一般飘渺,冰蓝色的眸色神秘而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微翘,妖冶中却不失英气。
美人看得痴了,献上红唇就要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却被他一偏脸轻笑着躲过,再转过来时眼里已是片片冰霜。
“你知道我的规矩。”花木叶冷冷地出声,声音森冷却魅惑。
那美人立刻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却仍是鼓起勇气问:“爷,您,您来了这么多次,却从来不碰夏草,莫非是夏草伺候地不周到?”
花木叶眯起眼,冰蓝色的眸子泛出阵阵狠意。发现怀里的美人微微颤抖,只捏了捏她的鼻尖,温和的声音下却仍是难掩狠戾:“爷不碰你是为你好。这里太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夏草站在窗前痴迷地看着花木叶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个天人一般的人物,总是这么来去匆匆,不知何人能让他为之停下脚步。
该死,夜色下花木叶蹙着眉骂娘,他哪里是不想与那美人好好亲热一番。偏偏那帮人丧心病狂,怕他产下子嗣危害到大哥的太子之位。竟给他下了所有与他欢好的女人都会死的毒。他又不愿为了一时痛快而害了他人性命,可怜他活到二十二岁,竟然还是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