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一阵杂乱的声音从叶家西南角落树林中传来。
“瞧!那个就是我们的家主公子叶青,连种灵都不成的天才……”一阵声音故作神秘,躲躲藏藏,高高低低地穿过树林遮挡,钻入林中那个清秀孩童的耳中。
“是啊,连拉菜的老刘,掏粪的老王都能种灵成功,他却种灵不成……”另一个声音低沉,似乎在窃窃私语。
“可惜了我们叶家的灵药,全部浪费在一个废材身上了……”又一个声音似在惋惜慨叹,言语间却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而林中的那个孩子却只是苦笑,掂着手中的灵锅,有一下没一下鼓捣着。
“那是什么?他好像在……是灵厨……”一名叶氏子弟捂着嘴强忍着笑。
另外一个则是捂着肚子,强压着笑声:“哎呀,我不行了……笑死我了……家主公子在学灵厨……”
“你们不知道,种灵失败不能修炼,以后生活都是问题。我估摸着他是想用灵厨挣口饭吃,谁让咱叶家不养闲人呢!”这群孩子依旧在林外议论着,声音却渐渐低的不可闻。
然而林中孩子感官十分敏锐,竟然一句不落的听到了越来越恣意放肆,也越变越恶毒的议论。
“哼!”这时从小径上走来一个八九岁的大孩子,他撇着嘴看向那树林中隐隐约约的身影,“要不是他那老爹还坐着家主的位置,他现在早就被逐出叶家了。一个废材而已,亏他昔日拽成那个样子,果然风水轮流转……”
叶青将平底锅放在台案上,手却依旧握着锅柄。
“叶厚!”他清脆的声音高昂,“想要说我什么,不如过来当面说!”
那八九岁的大孩子一扬头:“嘿嘿,还怕你不成,废材叶青!”他边说边往树林中走去。
叶青平静的着看着叶厚,心中极度厌烦。
他是从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穿越而来的,心智成熟,向来不愿与这等小屁孩儿一般见识,只是平白受辱而忍气吞声更不合他的脾性。
“叶厚,你方才说什么?”叶青强忍着怒火道。
“嘿!我说你靠着当家主的老爹才留在这里,要不早就被逐出去了!”叶厚面露讥讽,“你个没娘的泥娃,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你说什么!”叶青额头青筋暴突,脸涨的通红,咬着牙嘶吼道。平底锅锅柄被他握的咯咯直响。
他知道最近父亲因为自己种灵不成功没法儿修炼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却不知道竟然连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都敢冒犯父亲的威严了!
他是穿越到母胎血肉之中,经历了蒙昧的十月发育和母亲的分娩,对父母极为尊敬,怎么容忍的了这样的辱骂!
“怎么?”叶厚一脸得意的向前迈了两步,“我说的有假?哦……莫非你找到母亲了?现在在哪个勾栏里过活?哈哈哈……”
叶厚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竟然口吐如此恶毒的话,叶青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叶厚胸前衣领:“你!给我!道歉!”
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似乎是撕裂了一般,刺耳极了。
叶厚脸色一冷:“你莫非以为你还是那个被当作宝贝的贵公子?什么衔玉而生,都是狗屁!你种灵不成,连修炼都不行,而我早早种灵,就要成为灵士!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冲我咆哮!”
叶青不理会叶厚的话,只是双瞳赤红,喷火般的目光射向叶厚:“你道歉不道!”
叶厚大吼道:“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怎样!有本事你杀了我!”
叶青点了点头,松开了叶厚的衣领,缓缓转过身。
“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叶青笑声渐渐变大。
突然,他握住了那平底锅的锅柄,陡然转过头,那凶狠的目光像极了饿极的野兽。
叶厚心中一惊,冷汗冒了出来。但他转念一想,这叶青还没有种灵,绝非自己的对手,又放下心来。
就在他精神放松的那一霎那,一道黑影在他眼中放大,而后他整个左脸便火辣辣的痛起来。
他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捂着脸跪倒在地,痛苦哀嚎。
“砰!砰!砰!”
叶青拎着平底锅疯狂的砸向叶厚,口中吼道:“叫你他妈侮辱老子!叫你他妈侮辱我父母!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了,老子就不叫叶青!”
“砰!”
“哎哟!”
“砰!砰!砰!”
“哎哟!哎哟!哎哟哟哟……”
没打几下,叶厚已由跪变躺,叶青却还不依不饶的用平底锅砸着,连平底锅早就变形了也不顾!
叶厚被打的哼哼唧唧,却是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老子从小用灵药淬身,父亲亲自帮我疏通经脉!你不过种灵了两三年,也敢跟老子叫嚣!”叶青把平底锅一扔,啐了一口道。
他选择平底锅就是没打算真的把这叶厚打残,毕竟是叔伯家的孩子,不能做的太绝,让父亲难做。
树林外一群孩子凑到一起瑟瑟缩缩恐惧的看向叶青。
叶青扫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都他妈给老子滚!”
“你是谁老子?”一道冰冷的喝声传来,一道身影从天而建,却是一个方面大耳,神态威严的中年人。
“四伯!”叶青一惊,忙躬身行礼。
这位四伯名为叶准,乃是主管教习后辈子弟的,素来威严甚重,连叶青也有些犯怵。
“这是怎么回事儿!”叶准神色冰冷,目光如电。
叶青道:“他辱骂我父母!我只是给他一点儿教训!”
“哦?是吗?”叶准走动两步,“他是怎么辱骂你父母的?”
叶青一听,顿时大怒,心中暗恨。旁人如何辱骂我父母的,我又如何能鹦鹉学舌学出来,你这四伯也太不明理,欺人太甚!
见他不说话,叶准冷哼一声:“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你既然对小厚留了手,说明你还有点儿分寸!随我去见三长老,听候发落!”
这时树林外一股哭闹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抹着鼻涕眼泪的胖女人快步跑来。
“哎哟我的厚儿啊……”那胖女人一见叶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即哭天抢地起来。
“厚儿啊!你可不能弃娘而去啊!”胖女人大哭大闹,“你要是去了,娘该怎么办啊!”
那中年男人早就看到了叶准,心知叶厚大约没什么大碍,蹲下检查了一番,心道果然如此。
“行了!别嚎了!”他冲着胖女人吼了一声,“没伤及筋骨,不碍事儿!”
“什么不碍事儿!”胖女人依旧哭号,“厚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说不碍事儿,你还是不是他爹啊!要是厚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中年男人不去管她,目光凶狠冰冷的盯着叶青。
叶青却丝毫不惧,目光直视这中年男人,眼中的血性与凶厉让中年男人心底阵阵发寒。
叶准拱拱手:“树安大哥,我正准备带叶青见三长老,听他发落。正好你来了,就先带小厚去医治吧……”
叶树安比叶厚知道分寸,知道叶青素来是个好脾气,不会平白无故打叶厚。这事儿肯定还有什么隐情,现在就急着大吵大闹,反而不利,当下道:“准兄弟,你看着办就是!”
叶准点点头,冲叶青冷哼一声:“跟我来!”
叶青也顺从的跟着叶准,往森林外走。
“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老娘不定是那个勾栏里卖的呢……”就在叶青跟随叶准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尖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