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为大将军,霍去病始为校尉,以功封侯,青失两将军、亡翕侯,功不多,不益封。其后各以五万骑深入。去病益封五千八百户,裨校封侯益邑者六人,而青不得益封,吏卒无封者。武帝赏功,必视法如何,不以贵贱为高下,其明白如此。后世处此,必曰:“青久为上将,俱出塞致命,正不厚赏,亦当有以慰其心,不然,他日无以使人。”盖失之矣。(《随笔》卷五)
“点评”
汉武帝刘彻是明智君主,他继承文景之业,对内实行政治经济改革,兴太学,倡仁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对外用兵,开拓疆土。在他称帝的五十四年当中,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都推向了鼎盛,堪称历史上最有雄才大赂的帝王之一。在用人方面,他果断明智,赏赐功臣明明白白,决不任人惟亲,看人贵贱,而是根据功劳大小,裁定赏赐高低,不徇私情,依法办事。
卫青虽是资深大将军,曾因功封侯,但在对匈奴作战中,手下两位将领出事,他摆脱不掉责任。功劳不多,封邑也不能增加。霍去病从一个校尉入仕,屡建功业,为嫖姚校尉时,以二千五百户封为冠军侯;元狩二年(前121)春为骠骑将军,率万骑出战陇西有功,益封二千二百户;又出战北地,捕首虏甚多,加封五千四百户;其后,率师征匈奴有功,以一千七百户加封;元狩四年出击匈奴有功,又加封五千八百户,累计共两万七千六百户。这比卫青一万六千三百户,连同其三子封侯的三千九百户,总共两万零二百户,要多出不少。赏功如此明白,确是后人所不及。由此也可看到当时政治之清明。
洪迈在肯定汉武赏功明白的同时,也批评了后代人处理此类事的错误说法。这种说法发展到今天,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功自然就无法明白了。